福音與中華
愛的使者－慕拉第－第二章:最高學歷的南方女子
楊愛程
慕 拉 第 的 母 親 是 一 位 時 時 處 處 都 顯 得 端 莊 、 尊 貴 、 優 雅 大 方 的 婦 人 。 她 在 上 學 期 間 就 學 會 了 用 法 語 交 談 ， 對 文 化 方 面 的 事 都 十 分 熱 心 ， 也 很 有 見 識 。 這 一 點 也 成 了 她 在 教 育 兒 女 中 所 強 調 的 。 她 不 許 孩 子 們 在 言 語 中 傳 播 閒 言 碎 語 ， 卻 鼓 勵 他 們 談 論 有 關 園 藝 、 寵 物 、 文 學 、 歷 史 和 宗 教 的 話 題 。 而 附 近 有 為 數 眾 多 的 表 兄 弟 姊 妹 和 堂 兄 弟 姊 妹 ， 互 相 常 來 常 往 ， 使 他 們 有 了 一 個 天 然 的 社 交 圈 子 。
有 一 個 禮 拜 日 ， 慕 拉 第 找 藉 口 留 在 家 裡 ， 而 她 媽 媽 則 帶 著 全 家 人 和 奴 隸 去 離 家 有 九 哩 地 的 教 堂 敬 拜 。 那 時 ， 慕 太 太 嚴 格 遵 守 安 息 日 的 規 定 ， 禮 拜 天 的 食 物 全 要 在 禮 拜 六 預 備 好 ， 禮 拜 天 早 餐 後 絕 不 允 許 作 工 ， 包 括 一 切 炊 事 。 她 去 教 堂 前 將 廚 房 門 鎖 起 來 。 可 是 ， 當 她 從 教 堂 回 來 時 ， 遠 遠 就 看 見 廚 房 的 煙 囪 裡 冒 著 煙 ， 趕 快 進 屋 一 看 ， 原 來 慕 拉 第 從 窗 戶 裡 鑽 進 去 ， 為 全 家 預 備 好 了 熱 騰 騰 晚 餐 。 看 到 這 情 景 ， 媽 媽 卻 一 點 都 不 高 興 。 這 件 事 表 現 出 慕 拉 第 的 個 性 ， 她 雖 然 乖 巧 聰 敏 ， 但 也 很 調 皮 ， 不 肯 循 規 蹈 矩 。
父 親 去 世 後 ， 母 親 操 持 著 這 個 處 在 轉 型 中 的 大 家 庭 。 頭 一 年 ， 所 有 的 孩 子 還 同 住 在 維 門 特 莊 園 裡 。 但 是 ， 到 了 1853 年 12 月 ， 長 子 托 瑪 斯 的 婚 禮 在 維 門 特 莊 園 舉 行 ， 接 著 在 第 二 年 裡 ， 他 便 成 為 一 位 在 密 西 西 比 河 沿 岸 行 醫 的 醫 生 ， 居 家 也 搬 遷 到 阿 肯 色 州 去 了 。 他 在 1855 年 喜 得 愛 子 後 ， 舉 家 去 加 州 尋 找 黃 金 ， 途 中 遇 到 霍 亂 暴 發 ， 慕 醫 生 把 太 太 和 兒 子 託 人 送 到 安 全 地 帶 ， 自 己 努 力 搶 救 患 者 ， 結 果 也 感 染 了 霍 亂 ， 死 在 堪 薩 斯 州 的 一 個 小 鎮 上 。
長 女 娥 莉 亞 娜 接 受 了 女 權 運 動 的 影 響 ， 在 二 十 歲 時 就 投 入 了 女 權 革 命 。 1854 年 她 入 讀 賓 夕 法 尼 亞 州 的 女 子 醫 學 院 。 在 她 入 讀 該 校 前 ， 只 有 三 位 從 南 方 來 的 女 生 在 那 裡 求 學 ， 而 且 很 快 就 退 學 了 。 那 時 ， 社 會 上 對 女 子 從 事 醫 生 的 工 作 還 很 反 對 ， 所 以 只 有 那 些 有 著 巨 大 勇 氣 的 「 激 進 份 子 」 才 會 嚐 試 投 身 其 間 。 這 所 學 校 裡 惟 一 的 女 教 師 就 是 一 位 熱 忱 的 女 權 主 者 ， 同 時 也 是 堅 定 的 廢 除 蓄 奴 制 的 倡 導 者 。 娥 莉 亞 娜 在 這 裡 學 到 的 東 西 ， 和 自 己 的 家 族 傳 統 大 相 徑 庭 。 由 於 當 時 的 醫 院 不 肯 接 受 女 生 作 實 習 ， 學 院 只 好 自 己 設 立 女 子 醫 院 ， 為 那 些 思 想 開 明 的 勇 敢 者 ， 或 者 無 錢 就 醫 的 貧 窮 人 士 治 病 ， 這 樣 也 就 為 女 學 生 創 造 了 實 習 的 場 地 。 雖 然 有 許 多 巨 大 的 障 礙 ， 娥 莉 亞 娜 仍 然 堅 持 下 來 ， 於 1857 年 2 月 成 為 「 慕 醫 生 」 ， 可 算 是 美 國 南 方 女 醫 生 的 先 驅 人 物 之 一 。
次 子 伊 撒 克 在 弗 吉 尼 亞 大 學 學 習 法 律 ， 並 於 1855 年 在 艾 伯 瑪 縣 加 入 律 師 的 行 列 。 和 不 信 主 的 哥 哥 姐 姐 不 同 ， 他 在 讀 書 期 間 就 常 在 大 學 附 近 的 夏 洛 茲 維 爾 浸 信 會 (the Charlottesville Baptist Church) 聚 會 ， 受 到 該 會 牧 師 很 深 的 影 響 。 畢 業 後 ， 他 回 到 家 鄉 協 助 母 親 經 營 家 業 ， 也 加 入 了 他 父 母 協 助 創 建 的 斯 葛 茲 維 爾 浸 信 會 (the Scottsville Baptist Church) 。
慕 太 太 於 1854 年 送 慕 拉 第 去 本 地 一 間 浸 信 會 人 士 辦 的 私 立 學 校 ， 即 「 弗 吉 尼 亞 女 子 神 學 院 」 (the Virginia Female Seminary) 。 那 時 ， 該 校 共 有 一 百 位 學 生 。 她 的 英 文 、 拉 丁 文 、 法 文 和 數 學 成 績 都 相 當 優 秀 ， 自 然 科 學 稍 差 一 點 ， 但 很 快 就 改 善 了 。 作 為 一 個 十 四 歲 的 女 孩 子 ， 玩 耍 的 時 間 真 是 太 少 了 ， 除 了 作 功 課 、 用 餐 和 上 禮 拜 堂 之 外 ， 每 天 僅 有 兩 小 時 的 自 由 活 動 時 間 !
第 二 年 ， 她 的 三 妹 撒 拉 . 蔻 爾 曼 也 去 同 一 間 學 校 上 學 ， 其 時 學 校 的 名 稱 已 改 為 「 賀 林 斯 學 院 」 (the Hollins Institute) ， 再 後 來 又 改 為 「 賀 林 斯 大 學 」 (the Hollins College) 。 這 一 年 ， 她 的 語 言 類 課 程 仍 然 表 現 優 秀 ， 卻 沒 有 繼 續 選 讀 自 然 科 學 。 繪 畫 課 則 只 有 及 格 。 雖 然 她 的 學 習 成 績 並 不 是 盡 善 盡 美 ， 但 老 師 同 學 都 共 認 她 是 一 位 勤 奮 好 學 的 學 生 。 她 參 加 了 學 校 的 文 學 社 ， 並 協 助 編 輯 該 會 的 會 刊 。 她 還 因 好 開 玩 笑 和 善 於 逗 趣 而 頗 有 名 氣 。 在 1855 年 的 四 月 一 日 「 愚 人 節 」 ， 她 在 黎 明 前 就 爬 上 學 校 的 鐘 樓 ， 用 床 單 把 鐘 裹 住 ， 結 果 學 校 因 聽 不 見 鐘 聲 而 延 遲 了 開 課 時 間 。 這 次 惡 作 劇 引 起 很 多 笑 談 ， 而 她 所 得 到 的 處 分 只 是 在 品 行 方 面 扣 了 她 半 個 學 分 。
賀 林 斯 學 院 是 很 強 調 學 術 造 詣 的 ， 相 比 之 下 ， 當 時 的 許 多 女 子 學 校 只 注 重 一 些 旨 在 提 高 女 孩 子 風 度 修 養 的 裝 潢 門 面 的 課 目 。 學 校 也 非 常 重 視 宗 教 教 育 ， 所 有 的 學 生 都 必 須 按 時 去 教 堂 作 禮 拜 ， 每 天 兩 次 去 禮 堂 聽 道 ， 而 出 席 情 況 要 向 家 長 報 告 。 在 這 所 學 校 埶 教 的 ， 都 是 當 時 美 國 南 方 浸 信 會 內 最 受 尊 敬 的 教 育 家 。 慕 拉 第 小 姐 在 這 所 學 校 裡 求 學 的 兩 年 間 ， 所 得 到 的 學 術 和 宗 教 的 造 就 ， 在 當 時 可 與 任 何 一 所 高 等 學 校 的 畢 業 生 相 比 美 。
1856 年 7 月 3 日 ， 慕 小 姐 參 加 了 賀 林 斯 學 院 的 畢 業 典 禮 。 女 孩 子 們 都 打 扮 得 光 彩 照 人 ， 競 相 表 現 著 她 們 的 才 藝 ， 有 的 彈 奏 鋼 琴 ， 有 的 表 演 小 提 琴 ， 有 的 吹 長 笛 ， 還 有 幾 位 成 績 優 異 的 學 生 特 的 寫 了 優 美 的 散 文 。 按 照 那 時 的 風 俗 ， 女 孩 子 從 不 在 有 男 士 同 在 的 場 合 登 台 演 講 ， 所 以 女 學 生 們 所 著 的 美 文 都 是 請 有 身 份 的 男 士 代 為 宣 讀 的 。 由 於 慕 小 姐 當 時 年 僅 十 六 歲 ， 所 以 還 不 是 正 式 的 畢 業 生 ， 但 以 她 的 年 齡 來 講 ， 她 已 經 擁 有 了 相 當 高 的 學 歷 。
畢 業 後 ， 慕 拉 第 小 姐 回 到 維 門 特 莊 園 ， 一 邊 幫 母 親 打 理 家 務 ， 一 邊 輔 導 小 她 十 一 歲 的 小 妹 艾 蒂 學 習 功 課 。 有 空 時 ， 她 或 者 繼 續 讀 法 文 和 拉 丁 文 書 籍 ， 或 者 找 她 原 來 的 同 學 四 處 遊 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