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愛心
從羅文的死說起
梁曹娟華
香 港 著 名 歌 星 羅 文 於 十 月 十 八 日 逝 世 ， 香 港 及 本 地 中 文 媒 體 大 量 報 導 ， 亦 有 媒 體 從 不 同 角 度 採 訪 ， 其 中 一 篇 關 於 羅 文 生 前 的 一 個 助 手 的 訪 問 ， 文 章 標 題 是 ： 「 阿 東 細 說 羅 文 最 後 的 日 子 」 ， 特 別 引 起 了 我 的 興 趣 。
從 文 章 中 得 知 羅 文 的 助 手 阿 東 與 羅 文 共 事 多 年 ， 助 手 十 多 年 前 是 一 位 調 酒 師 ， 羅 文 在 酒 吧 與 他 相 遇 ， 之 後 ， 他 們 從 朋 友 變 成 顧 傭 關 係 ， 阿 東 與 羅 文 相 處 融 洽 ， 亦 師 亦 友 。 近 二 年 他 們 二 人 與 另 一 位 長 者 張 太 （ 前 導 演 張 徹 太 太 ） 經 常 三 人 行 去 逛 街 、 吃 飯 、 看 表 演 。
阿 東 欣 賞 羅 文 為 人 ， 與 他 又 投 契 ， 羅 文 每 逢 過 節 ， 會 寫 卡 給 朋 友 ， 從 照 片 上 剪 下 朋 友 的 頭 ， 貼 在 卡 上 ， 寫 一 些 有 趣 的 說 話 ， 逗 得 大 家 很 開 心 。
羅 文 又 教 阿 東 一 些 做 人 道 理 ， 小 心 說 話 ， 又 教 他 欣 賞 西 方 著 名 經 典 電 影 及 與 他 到 俄 羅 斯 旅 行 期 間 看 芭 蕾 舞 表 演 。 張 太 廚 藝 高 明 ， 經 常 煮 飯 給 羅 文 吃 ， 阿 東 喜 歡 吃 魚 ， 羅 文 一 定 提 議 弄 魚 吃 。 從 訪 問 中 看 到 羅 文 是 十 分 珍 惜 阿 東 。
阿 東 在 羅 文 生 前 陪 伴 他 渡 過 最 後 一 段 日 子 ， 從 二 年 前 最 初 羅 文 胸 口 有 頂 著 的 感 覺 ， 到 深 夜 暈 倒 在 家 ， 送 醫 院 檢 查 ， 後 來 証 實 患 有 肝 癌 ， 阿 東 對 羅 文 的 發 病 日 子 ， 診 症 過 程 ， 求 醫 情 況 瞭 如 指 掌 ， 他 多 次 從 心 底 為 羅 文 憂 傷 ， 但 卻 反 過 來 ， 被 羅 文 安 慰 。
到 了 後 期 ， 羅 文 經 常 咳 嗽 ， 很 多 痰 ， 腳 腫 ， 阿 東 及 張 太 不 住 替 病 者 推 拿 ， 他 們 小 心 服 侍 ， 免 得 弄 痛 了 病 人 。 羅 文 身 體 日 漸 衰 弱 ， 在 去 世 前 一 個 月 已 不 能 自 己 動 手 沐 浴 了 ， 阿 東 替 羅 文 洗 頭 、 洗 澡 。 他 的 臉 容 日 漸 衰 殘 ， 阿 東 替 他 推 卻 了 一 些 朋 友 的 探 訪 ， 因 為 羅 文 素 來 愛 漂 亮 。
在 病 床 上 ， 雖 有 男 護 士 照 顧 ， 但 對 一 些 貼 身 需 要 ， 還 是 叫 阿 東 幫 忙 ， 羅 文 入 院 前 三 個 星 期 已 不 能 吃 東 西 ， 吃 甚 麼 吐 甚 麼 ， 連 一 口 水 也 吐 ， 有 一 次 羅 文 大 量 吐 血 ， 阿 東 與 護 士 用 碗 去 接 ， 最 後 二 位 男 士 也 忍 不 住 哭 了 。 阿 東 看 著 心 痛 ， 實 在 忍 不 住 哭 。 羅 文 曾 說 過 阿 東 及 張 太 是 他 最 親 近 最 愛 的 人 。
羅 文 不 想 走 ， 但 最 終 他 還 是 走 了 ， 羅 文 的 死 ， 帶 給 我 一 些 震 撼 及 對 亡 弟 的 懷 念 。
弟 弟 去 世 前 二 個 月 ， 我 似 乎 感 覺 到 時 日 無 多 ， 抓 緊 時 間 在 電 話 中 與 弟 弟 分 享 楊 牧 谷 牧 師 的 說 話 ， 楊 牧 師 是 神 學 教 育 者 ， 也 是 一 位 出 色 的 作 家 與 講 員 ， 他 親 身 經 歷 了 患 鼻 咽 癌 及 尋 求 診 治 漫 長 過 程 。 楊 牧 師 認 為 疾 病 、 死 亡 會 奪 去 我 們 一 切 ， 包 括 生 命 、 家 人 、 朋 友 、 事 業 、 美 貌 。 但 有 一 件 重 要 的 事 ， 就 是 死 亡 也 不 能 奪 去 的 ─ ─ 就 是 人 與 永 恆 上 帝 的 關 係 。 生 前 上 帝 與 我 們 同 行 ， 走 人 生 路 ， 在 另 一 個 世 界 ， 上 帝 也 與 我 們 同 行 ， 死 亡 只 是 一 個 中 途 站 ， 不 能 中 止 我 們 與 上 帝 的 關 係 。
羅 文 的 離 世 ， 帶 給 報 章 、 雜 誌 連 續 幾 星 期 的 話 題 ， 但 最 令 我 感 動 的 卻 是 對 他 助 手 阿 東 的 這 篇 訪 問 ， 阿 東 與 羅 文 的 感 情 ， 相 互 扶 持 ， 超 過 工 作 關 係 ， 阿 東 對 羅 文 的 離 開 ， 深 感 哀 痛 ， 說 到 哀 傷 處 ， 淚 水 湧 進 眼 眶 。
羅 文 有 動 人 瞭 亮 的 歌 聲 ， 出 色 的 舞 台 表 演 ， 留 下 不 少 膾 炙 人 口 的 好 歌 曲 ， 很 多 人 都 懷 念 他 ， 他 離 世 前 也 得 到 了 身 旁 至 親 朋 友 如 阿 東 、 張 太 的 悉 心 照 顧 ， 人 生 來 說 算 是 相 當 完 滿 。 若 他 能 與 永 恆 上 帝 相 交 ， 他 的 離 世 會 是 一 個 完 美 的 休 止 符 。
楊 牧 谷 牧 師 已 離 開 世 界 ， 息 勞 歸 主 ， 像 千 千 萬 萬 已 去 世 的 信 徒 一 樣 ， 他 深 信 上 帝 喜 悅 他 一 生 所 作 的 事 奉 ， 他 沒 有 帶 著 遺 憾 離 開 ， 因 為 他 已 經 準 備 好 了 ， 也 知 道 要 去 那 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