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使者-慕拉第
擁有最高學歷的南方女子(下)
楊愛程
正 在 這 時 ， 美 南 浸 信 會 的 教 育 圈 子 裡 正 在 醞 釀 女 子 教 育 的 革 命 性 變 化 ， 越 來 越 多 的 人 讚 成 讓 女 子 接 受 和 男 子 同 樣 高 深 的 教 育 。 他 們 雖 然 不 主 張 男 女 生 合 校 ， 但 都 認 為 單 獨 設 立 的 女 子 學 校 ， 應 和 當 時 專 收 男 生 的 高 等 學 校 有 同 樣 的 設 施 、 師 資 和 課 程 設 置 。 反 對 這 種 革 新 的 保 守 勢 力 卻 仍 然 懷 疑 ， 女 孩 子 是 否 具 有 和 男 生 同 樣 的 教 育 潛 能 。 然 而 ， 時 代 的 進 步 是 無 法 阻 擋 的 。 弗 吉 尼 亞 的 浸 信 會 人 士 就 在 夏 洛 茲 維 爾 創 辦 了 一 所 女 子 大 學 - 即 「 艾 伯 瑪 女 子 學 院 」 (Albemarle Female Institute) 。 這 所 學 院 的 所 有 設 施 和 課 程 設 置 ， 都 是 比 照 弗 吉 尼 亞 大 學 進 行 設 計 的 ， 師 資 也 都 是 擁 有 碩 士 學 位 的 男 老 師 ， 完 全 和 大 學 的 教 師 有 同 樣 的 學 歷 和 學 術 修 養 。
艾 伯 瑪 女 子 學 院 剛 剛 成 立 不 久 ， 慕 拉 第 小 姐 就 和 幾 位 原 賀 林 斯 學 院 的 同 學 一 起 ， 於 1857 年 9 月 間 成 為 該 校 的 學 生 ， 其 中 還 有 她 的 三 妹 撒 拉 . 蔻 爾 曼 ， 姐 妹 倆 同 居 一 室 。 在 這 個 學 校 裡 ， 慕 小 姐 仍 如 以 往 ， 在 英 文 及 法 文 、 拉 丁 文 上 有 突 出 的 表 現 ， 她 並 且 加 修 了 希 臘 文 ， 這 在 女 學 生 中 是 極 少 見 的 。 他 的 一 位 老 師 在 回 憶 她 時 稱 ， 她 的 英 文 寫 作 水 平 確 實 「 無 出 其 右 者 」 。
她 也 一 如 往 常 改 不 了 愛 開 玩 笑 的 「 毛 病 」 。 有 一 次 ， 她 嚴 肅 地 告 訴 新 入 校 的 學 生 說 ， 校 長 叫 她 們 這 個 星 期 日 就 全 體 加 入 浸 信 會 。 幾 個 來 自 其 他 宗 派 的 女 孩 子 哭 哭 啼 啼 地 去 找 校 長 ， 結 果 才 發 現 又 是 「 洛 蒂 」 的 惡 作 劇 。 又 有 一 次 ， 有 同 學 問 她 姓 名 中 間 的 首 字 母 D 代 表 什 麼 ， 她 回 答 說 ， 「 代 表 Devil ， 即 魔 鬼 ! 」 ( 慕 拉 第 的 英 文 全 名 為 Charlotte Digges Moon ， 縮 寫 為 Charlotte D. Moon- 編 者 註 ) 結 果 ， Devil 便 成 了 她 的 一 個 渾 名 。
「 洛 蒂 」 如 果 僅 僅 是 愛 開 玩 笑 也 罷 了 ， 她 的 朋 友 和 老 師 們 實 際 上 很 擔 心 她 靈 命 的 光 景 。 朱 麗 亞 (Julia) 是 她 的 一 位 最 親 密 的 朋 友 。 有 一 次 ， 她 們 正 在 為 背 誦 希 臘 文 而 預 習 ， 「 洛 蒂 」 告 訴 朱 麗 亞 星 期 天 她 沒 去 禮 拜 ， 而 是 躺 在 乾 草 堆 上 讀 莎 士 比 亞 ， 還 自 鳴 得 意 地 說 那 是 「 更 有 價 值 的 事 」 。 朱 麗 亞 認 為 ， 那 時 的 「 洛 蒂 」 是 一 個 懷 疑 主 義 者 ， 對 基 督 教 信 仰 抱 著 一 種 無 所 謂 的 態 度 。 因 此 ， 朱 麗 亞 時 時 提 醒 她 ， 希 望 她 的 靈 命 早 日 甦 醒 過 來 。 於 是 ， 就 有 同 學 和 老 師 在 提 名 代 禱 時 常 常 提 起 慕 小 姐 的 名 字 。
在 1858 年 12 月 ， 學 院 的 一 位 教 授 要 舉 辦 一 次 針 對 夏 洛 茲 維 爾 大 學 生 的 佈 道 會 。 在 會 前 禱 告 時 ， 有 同 學 把 「 洛 蒂 」 放 在 代 禱 名 單 中 。 結 果 ， 她 們 的 禱 告 得 蒙 應 允 ， 「 洛 蒂 」 自 己 來 到 禱 告 會 現 場 ， 並 和 這 場 佈 道 會 的 講 員 布 羅 杜 教 授 (Broadus) 作 了 一 次 深 入 的 個 別 交 談 。 過 了 幾 日 ， 就 在 12 月 21 日 的 夏 洛 茲 維 爾 浸 信 會 聚 會 時 ， 她 公 開 宣 告 自 己 相 信 主 耶 穌 ， 歸 於 主 耶 穌 的 名 下 ， 並 提 出 申 請 加 入 了 該 教 會 。 第 二 天 ， 慕 小 姐 在 會 眾 面 前 作 了 受 浸 前 的 得 救 見 證 ， 這 是 該 會 歷 史 上 第 一 次 讓 一 位 女 士 在 全 體 會 眾 面 前 講 演 。 在 見 證 中 她 說 ， 在 那 次 佈 道 開 始 的 前 一 晚 ， 由 於 鄰 居 家 的 狗 叫 聲 使 她 無 法 入 睡 ， 於 是 她 便 認 真 地 對 自 己 屬 靈 的 光 景 作 了 一 番 省 察 ， 同 時 決 定 要 對 基 督 教 信 仰 進 行 誠 實 、 理 性 的 探 索 。 她 說 第 二 天 她 去 佈 道 會 原 本 是 為 去 嘲 弄 (to scoff) ， 不 想 回 來 時 卻 整 夜 在 禱 告 中 渡 過 。
慕 拉 第 不 僅 有 了 重 生 的 經 歷 ， 而 且 在 信 仰 上 超 越 了 當 地 教 會 中 流 行 的 那 種 狹 隘 的 宗 派 情 結 ， 而 處 處 以 一 個 「 基 督 徒 」 的 立 場 對 她 周 圍 的 人 發 生 影 響 力 。 她 的 一 位 同 學 評 論 說 ， 重 生 後 的 「 洛 蒂 」 的 確 「 是 神 的 器 皿 - 神 按 照 祂 自 己 的 時 間 ， 親 自 將 她 帶 到 自 己 的 腳 前 ， 使 她 成 為 溫 柔 、 謙 卑 、 順 從 的 使 女 ， 準 備 好 接 受 主 人 所 差 派 的 任 何 工 作 。 」
接 受 浸 禮 後 不 久 ， 慕 姑 娘 就 開 始 主 持 一 個 學 生 禱 告 會 ， 在 會 上 逐 字 逐 句 地 講 解 羅 馬 書 第 十 二 章 。 同 學 們 對 她 平 靜 、 凝 重 的 聲 調 有 著 很 深 的 印 象 ， 而 那 她 種 極 具 感 染 力 的 嗓 音 也 成 為 她 畢 生 傳 教 工 作 中 不 可 缺 少 的 恩 賜 。
這 個 學 校 的 校 長 布 羅 杜 教 授 (Broadus) ， 常 常 引 用 聖 經 和 海 外 宣 教 士 的 實 例 來 鼓 勵 學 生 們 加 入 宣 教 士 的 隊 伍 ， 以 實 際 行 動 來 回 應 主 耶 穌 所 留 下 的 「 大 使 命 」 。 當 時 就 有 一 些 同 學 響 應 校 長 的 呼 籲 ， 向 美 南 浸 信 會 的 「 海 外 差 傳 會 」 (The Foreign Mission Board) 報 名 ， 準 備 赴 海 外 宣 教 。 慕 拉 第 雖 未 公 開 表 示 ， 但 內 心 裡 已 有 所 感 動 。 在 後 來 的 回 憶 中 ， 她 曾 提 到 那 時 心 中 所 向 往 的 工 場 是 日 本 。 可 是 ， 當 時 的 「 海 外 差 傳 會 」 還 不 主 張 單 身 女 士 參 加 海 外 宣 教 工 作 ， 僅 允 許 已 婚 婦 女 隨 丈 夫 去 海 外 工 作 。 這 是 慕 拉 第 未 能 更 早 赴 海 外 作 宣 教 士 的 主 要 原 因 。
慕 小 姐 在 學 院 裡 是 出 名 的 好 學 生 ， 她 拉 丁 文 成 績 令 任 課 老 師 驚 喜 無 比 ， 把 她 的 答 卷 推 薦 給 全 院 教 師 觀 摩 。 她 的 倫 理 課 成 績 也 是 非 常 突 出 的 ， 任 課 老 師 特 意 向 校 長 報 告 說 ， 她 是 歷 屆 學 生 中 最 出 色 的 一 位 。 她 的 語 言 天 賦 更 是 發 揮 得 淋 漓 盡 致 ， 不 但 熟 練 地 掌 握 了 拉 丁 文 、 希 臘 文 、 意 大 利 文 、 法 文 和 西 班 牙 文 ， 而 且 開 始 獨 自 學 習 希 伯 來 文 。 她 的 希 臘 文 也 完 全 是 利 用 課 外 時 間 學 成 的 。 慕 拉 第 在 「 艾 伯 瑪 女 子 學 院 」 讀 了 四 年 ， 在 美 國 南 北 戰 爭 中 畢 業 ， 取 得 文 學 碩 士 學 位 。 在 那 時 ， 這 是 美 國 南 方 女 子 中 所 得 到 的 最 高 學 歷 。
奇 妙 的 是 ， 正 當 慕 拉 第 重 生 得 救 ， 要 接 受 洗 禮 之 時 ， 她 的 姐 姐 娥 莉 亞 娜 也 在 耶 路 撒 冷 受 洗 歸 主 。 原 來 她 和 她 們 的 大 哥 一 樣 ， 對 基 督 教 信 仰 一 直 持 抗 拒 的 態 度 。 她 從 醫 學 院 畢 業 後 ， 因 為 當 時 社 會 上 還 不 接 受 女 性 擔 任 醫 療 工 作 ， 所 以 不 能 正 式 掛 牌 行 醫 。 恰 在 此 時 ， 她 們 那 位 在 耶 路 撒 冷 作 宣 教 士 的 舅 舅 回 國 渡 假 ， 當 他 再 返 以 色 列 時 ， 娥 莉 亞 娜 便 隨 同 前 往 ， 在 那 裡 協 助 舅 舅 處 理 醫 療 事 務 。 在 宣 教 工 場 的 氣 氛 感 染 下 ， 在 聖 地 的 景 物 印 證 下 ， 「 娥 莉 」 重 新 思 考 自 己 的 信 仰 問 題 以 及 自 己 與 上 帝 的 關 係 ， 終 於 在 聖 靈 的 催 逼 下 決 志 歸 主 ， 並 在 聖 城 耶 路 撒 冷 接 受 了 洗 禮 。 正 當 慕 拉 第 畢 業 後 回 到 維 門 特 莊 園 時 ， 「 娥 莉 」 也 從 耶 路 撒 冷 回 國 ， 姐 妹 倆 都 在 這 裡 準 備 自 己 下 一 段 人 生 的 旅 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