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漫步
獄中的祈禱(二十一)
余玉書

    壞 消 息 過 後 一 度 傳 來 較 好 的 消 息 , 那 便 是 據 說 是 蕭 邦 第 十 一 代 傳 人 的 波 蘭 籍 鋼 琴 教 師 霍 教 授 聽 過 他 彈 奏 蕭 邦 的 「 雨 滴 序 曲 」 後 大 為 賞 識 , 答 應 收 他 為 徒 。 可 是 到 了 1966 年 文 革 開 始 帶 來 了 更 大 的 災 難 , 很 快 便 落 到 他 的 頭 上 了 , 以 「 偷 聽 敵 台 」 的 罪 名 把 他 關 到 學 校 的 「 牛 棚 監 獄 」 中 , 每 天 在 群 眾 們 「 打 倒 許 路 加 」 的 怒 吼 聲 中 , 逼 他 三 跪 九 叩 , 還 要 掌 咀 以 致 鼻 孔 流 血 , 甚 至 要 他 改 名 為 「 許 革 」 。 在 痛 苦 磨 難 之 中 , 他 在 心 中 默 唱 著 「 基 督 精 兵 前 進 」 , 甚 至 當 長 釘 被 打 進 他 的 人 中 時 , 他 仍 然 默 默 地 在 暗 中 祈 禱 : 「 神 啊 ! 殺 我 身 體 的 , 我 不 怕 , 我 若 死 了 , 求 你 接 我 到 樂 園 裡 去 ; 我 若 不 死 , 我 要 榮 耀 主 名 到 終 生 被 你 使 用 。 」

    後 來 他 鼓 起 勇 氣 , 自 行 用 鉗 子 拔 出 「 人 中 」 之 中 的 鐵 釘 , 雖 然 痛 不 可 當 , 他 仍 然 向 神 祈 禱 : 「 神 啊 ! 我 讚 美 你 , 我 要 為 你 而 活 。 」 可 是 兩 隻 門 牙 卻 壞 了 。 後 來 去 看 牙 科 醫 生 , 護 士 見 他 是 「 壞 份 子 」 , 故 意 不 用 痲 葯 , 將 他 兩 隻 門 牙 拔 了 下 來 。 奇 怪 的 是 雖 然 沒 有 消 炎 葯 吃 , 傷 口 卻 沒 有 發 炎 。

    不 過 災 難 尚 未 停 息 , 他 還 要 被 逼 跪 玻 璃 , 甚 至 用 竹 筷 子 夾 手 指 直 至 露 骨 為 止 。 事 後 他 僅 用 未 經 消 毒 的 長 布 條 纏 住 受 傷 的 手 指 , 不 住 向 神 禱 告 : 「 神 啊 ! 我 是 一 個 很 軟 弱 的 人 , 我 知 道 你 一 次 又 一 次 地 救 了 我 , 你 將 來 必 然 要 使 用 我 。 這 次 求 你 派 那 位 保 護 但 以 理 不 被 獅 子 吃 掉 的 天 使 來 保 護 我 。 」 三 週 後 奇 蹟 出 現 了 , 十 指 的 傷 口 重 新 長 出 嫩 白 的 皮 肉 來 , 手 指 靈 活 如 昔 。 1989 年 7 月 出 國 獲 准 , 1996 年 北 美 教 會 巡 迴 演 出 後 申 請 加 拿 大 移 民 獲 准 。 (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