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志凌雲
布農族人的覺醒
舟子

  暑 假 裡 去 了 一 趙 台 東 的 布 農 之 旅 , 感 動 很 深 。 布 農 是 台 灣 原 住 民 裡 的 一 族 。 台 灣 的 原 住 民 屬 於 南 島 語 系 , 和 馬 來 人 / 印 尼 人 / 菲 律 賓 人 ... 有 “ 遠 親 ” 的 關 係 , 但 是 幾 十 年 來 受 到 不 同 民 族 文 化 的 管 轄 與 統 治 , 原 住 民 的 文 化 逐 漸 地 沒 落 , 直 到 最 近 才 又 被 注 意 。

  布 農 族 裡 有 一 位 患 了 小 兒 痲 痺 , 不 良 於 行 的 白 牧 師 , 十 年 前 肩 負 起 挽 救 布 農 族 的 命 運 , 到 處 呼 籲 , 引 起 各 界 的 注 意 和 捐 獻 。 他 的 父 親 也 捐 出 了 所 有 的 地 , 成 立 了 一 個 布 農 部 落 文 化 體 驗 園 區 , 讓 布 農 族 的 族 人 能 夠 自 力 更 生 , 也 讓 平 地 人 有 機 會 去 了 解 布 農 族 。 此 園 區 內 規 劃 有 部 落 民 宿 、 部 落 劇 場 、 部 落 咖 啡 屋 、 部 落 餐 廳 、 有 機 蔬 菜 區 、 生 態 公 園 、 河 堤 公 園 、 農 特 產 中 心 、 原 住 民 藝 術 創 作 等 , 是 一 處 讓 人 體 驗 原 住 民 文 化 的 後 山 桃 花 源 。

布 農 部 族 的 木 雕

  當 導 遊 阿 敏 帶 我 們 去 看 布 農 族 的 紅 葉 少 棒 發 源 地 時 , 他 以 非 常 沉 重 的 口 吻 介 紹 了 這 些 球 員 的 遺 像 。 這 些 以 石 為 球 , 以 竹 為 棒 , 在 1968 年 打 敗 了 世 界 杯 的 日 本 球 隊 , 掀 起 中 華 少 棒 熱 潮 的 球 員 , 他 們 今 天 若 仍 活 著 , 應 該 是 四 、 五 十 歲 的 中 年 人 , 正 是 人 生 大 有 可 為 之 際 , 可 是 他 們 竟 然 多 在 酒 精 中 沉 迷 , 以 致 提 早 結 束 了 人 生 的 旅 程 。 當 年 布 農 族 人 的 無 奈 與 痛 苦 都 留 在 酒 精 裡 ; 但 是 現 在 我 們 看 到 的 布 農 年 輕 人 不 一 樣 了 。 他 們 有 朝 氣 , 有 魄 力 , 做 事 勤 快 努 力 , 一 點 也 不 輸 給 平 地 人 , 有 的 甚 至 比 平 地 人 還 好 ; 但 是 他 們 回 來 , 回 到 自 己 的 族 群 , 為 他 們 盡 上 一 份 心 力 , 因 此 布 農 族 的 文 化 再 度 呈 現 了 生 機 。

  有 很 多 人 會 問 , 什 麼 叫 做 成 功 ? 是 不 是 有 了 一 份 工 作 , 賺 了 許 多 錢 , 就 是 成 功 呢 ? 當 布 農 族 的 年 輕 人 發 現 他 們 也 有 十 足 的 競 爭 力 , 不 再 自 卑 時 , 卻 一 百 八 十 度 的 回 轉 , 把 自 己 的 青 春 奉 獻 給 重 建 族 人 的 意 義 工 程 。

  白 牧 師 在 百 忙 中 來 看 我 們 , 講 不 到 幾 句 話 , 就 對 我 們 家 裡 的 那 幾 個 年 輕 人 說 : 「 你 們 要 記 得 , 離 開 了 上 帝 , 就 沒 有 了 祝 福 」 。 我 想 這 也 是 他 對 他 們 的 年 輕 人 說 的 話 。 因 此 , 阿 敏 在 介 紹 台 東 的 桃 源 鄉 時 , 第 一 句 話 就 是 : 「 這 是 個 上 帝 祝 福 的 地 方 」 。 為 什 麼 他 能 如 此 肯 定 ? 因 為 他 認 識 那 造 他 的 主 , 他 知 道 布 農 族 能 走 到 今 天 , 是 因 為 上 帝 的 祝 福 與 帶 領 。 一 個 山 地 的 原 住 民 , 每 年 要 走 回 玉 山 去 尋 根 , 記 念 祖 先 的 年 輕 人 , 他 知 道 他 的 根 何 在 , 也 知 道 他 的 心 何 在 。 他 讀 過 大 學 外 文 系 , 英 文 講 得 好 極 了 , 非 常 有 自 信 ; 他 可 以 留 在 平 地 開 補 習 班 , 賺 大 錢 , 但 是 他 寧 可 回 到 自 己 的 族 群 , 付 出 自 己 每 一 份 的 心 力 。 當 他 領 頭 唱 布 農 族 出 名 的 八 部 合 音 “ 小 米 豐 收 歌 時 ” , 他 知 道 他 在 做 什 麼 。

  「 親 近 上 帝 , 你 就 蒙 福 ; 離 開 上 帝 , 就 沒 有 了 祝 福 」 。 白 牧 師 說 。 自 幼 患 小 兒 痲 痺 的 他 , 支 撐 著 兩 根 柺 杖 , 幾 乎 跑 遍 了 大 半 個 地 球 , 為 了 喚 醒 世 界 對 布 農 人 的 支 持 , 也 喚 醒 了 布 農 人 對 自 己 的 信 心 , 因 為 他 認 識 上 帝 。 我 想 , 這 才 是 真 正 的 成 功 。 這 個 人 帶 著 他 的 族 人 , 去 履 行 上 帝 在 他 們 身 上 的 旨 意 , 這 就 是 成 功 , 他 們 沒 有 白 活 。 讓 我 們 都 尋 求 走 這 樣 的 人 生 , 活 出 上 帝 在 我 們 身 上 的 旨 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