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卷有益
叛逆孩子回家了
李健萍

    母 親 節 鬧 哄 哄 地 過 去 了 , 父 親 節 卻 靜 悄 悄 而 來 。 有 好 幾 年 , 當 一 大 家 人 圍 坐 著 享 受 母 親 節 晚 餐 時 , 我 總 是 聽 見 有 男 士 的 聲 音 在 抱 怨 道 : 「 下 個 月 的 父 親 節 似 乎 無 人 記 念 ! 」 惹 來 一 陣 訕 笑 。

    不 容 否 認 , 人 們 慶 祝 父 親 節 的 熱 烈 程 度 比 起 母 親 節 實 在 遜 色 多 了 , 從 統 計 數 字 得 知 : 父 親 節 期 間 , 無 論 是 預 訂 晚 飯 、 購 買 禮 物 或 長 途 電 話 表 達 心 意 各 方 面 的 來 往 和 消 費 都 遠 遠 少 於 母 親 節 , 難 怪 父 親 們 呷 醋 起 來 了 。

    我 絕 對 同 情 天 下 所 有 的 父 親 , 他 們 為 子 女 所 費 的 心 思 和 情 意 肯 定 不 亞 於 母 親 , 只 差 在 沒 有 經 歷 懷 胎 和 生 產 的 痛 苦 , 其 實 理 應 受 到 同 樣 的 敬 重 。

    這 個 年 頭 , 父 親 的 角 色 的 確 越 來 越 艱 巨 , 不 獨 一 力 承 擔 家 庭 的 經 濟 , 更 要 幫 忙 妻 子 處 理 家 務 , 好 爸 爸 照 顧 孩 子 也 是 責 無 旁 貸 , 既 要 負 起 教 導 的 任 務 , 也 同 時 是 他 們 的 玩 伴 和 朋 友 , 少 一 點 魄 力 、 耐 性 與 堅 持 , 也 難 當 此 重 任 。

    成 功 男 士 肩 膀 上 的 壓 力 尤 為 沉 重 。 一 年 多 前 , 世 界 知 名 的 佈 道 家 葛 培 理 牧 師 的 兒 子 葛 福 臨 ( Franklin Graham ) 出 版 了 一 本 自 傳 式 的 回 憶 錄 《 反 叛 有 因 》 ( Rebel With a Cause ) , 坦 誠 真 摯 而 毫 不 掩 飾 地 記 述 了 他 的 成 長 歷 程 , 他 與 父 母 之 間 的 互 動 和 糾 纏 。 從 他 的 故 事 中 , 看 到 一 個 敬 虔 家 庭 的 叛 逆 孩 子 內 心 的 掙 扎 , 父 母 的 憂 心 、 牽 掛 與 眼 淚 , 感 人 之 餘 , 更 讓 讀 者 得 著 激 勵 , 只 要 心 存 盼 望 , 永 不 放 棄 , 浪 子 總 有 回 頭 的 一 天 。

    一 般 人 對 基 督 化 家 庭 都 會 存 有 較 高 的 期 盼 , 夫 妻 恩 愛 、 父 慈 子 孝 , 兒 女 品 性 良 善 、 學 業 成 績 優 異 , 似 乎 是 應 有 的 標 準 , 何 況 是 國 際 知 名 的 基 督 教 領 袖 , 外 間 豈 不 是 更 寄 予 厚 望 ? 人 們 理 所 當 然 以 為 他 的 長 子 嫡 孫 必 定 會 繼 承 他 的 衣 砵 , 當 個 專 業 的 傳 道 人 , 雖 然 這 些 人 的 期 望 都 是 出 於 好 意 , 可 是 也 讓 葛 福 臨 從 小 就 活 在 非 比 尋 常 的 壓 力 之 下 。

    然 而 他 只 不 過 是 一 個 活 潑 好 動 , 天 生 愛 冒 險 的 孩 子 , 喜 歡 在 家 居 附 近 的 山 林 中 流 連 , 對 教 會 所 謂 的 屬 靈 事 不 會 有 太 大 的 興 趣 , 但 生 在 葛 培 理 的 家 , 上 教 堂 是 天 經 的 義 的 事 。

    所 有 的 小 孩 子 都 愛 和 爸 爸 在 一 起 , 可 是 爸 爸 貴 為 全 球 知 名 的 佈 道 家 , 經 常 出 門 遠 行 , 一 說 再 見 就 是 幾 個 星 期 , 有 時 更 長 達 幾 個 月 , 在 小 孩 子 心 裡 就 好 像 一 去 不 回 那 樣 。 每 次 爸 爸 回 來 , 必 定 把 他 緊 緊 抱 在 懷 裡 , 捨 不 得 放 下 , 好 像 要 彌 補 他 常 常 不 在 家 的 歉 疚 。

    福 臨 在 自 傳 裡 面 寫 道 : 由 於 爸 爸 不 在 身 邊 , 自 然 以 別 的 男 性 作 為 他 的 榜 樣 。 他 跟 家 裡 的 裝 修 工 人 混 得 很 熟 , 不 知 不 覺 也 染 上 了 抽 煙 的 惡 習 , 後 來 又 開 始 飲 酒 , 更 愛 上 駕 摩 托 車 。 學 校 生 活 也 是 一 波 三 折 , 因 為 頑 皮 搗 蛋 , 打 架 生 事 , 校 長 曾 屢 次 要 召 見 父 母 , 大 學 期 間 甚 至 被 勒 令 退 學 , 種 種 行 徑 , 看 在 父 母 眼 裡 , 可 想 而 知 , 有 多 麼 傷 心 失 望 , 同 時 也 感 到 無 奈 與 沮 喪 。

    每 次 闖 禍 之 後 , 爸 媽 總 是 想 辦 法 為 他 收 拾 殘 局 , 沒 有 太 多 的 訓 斥 , 當 然 , 暗 地 裡 禱 告 交 托 上 帝 , 從 未 間 斷 。 父 母 疼 愛 子 女 是 必 然 的 事 , 可 是 孩 子 卻 不 是 父 母 的 延 伸 , 他 們 都 要 自 己 走 自 己 的 路 , 有 時 雖 崎 嶇 險 峻 , 但 信 靠 上 帝 仍 然 看 顧 保 守 。

    那 個 孩 子 不 反 叛 , 反 叛 的 行 為 故 然 叫 父 母 傷 心 欲 絕 , 但 多 少 心 靈 裡 的 反 叛 , 旁 人 卻 無 從 知 曉 , 上 帝 就 像 每 個 做 父 母 的 , 恆 久 忍 耐 等 待 祂 的 孩 子 迷 途 知 返 , 平 安 回 到 祂 的 身 旁 。

    沒 有 人 願 意 每 天 生 活 在 失 敗 、 無 助 、 迷 惘 和 叛 逆 中 , 感 恩 的 是 , 葛 福 臨 在 困 惑 的 歲 月 裡 , 聽 到 父 親 的 叮 嚀 , 回 應 上 帝 的 呼 召 , 找 到 自 己 真 正 的 身 份 ─ ─ 不 單 是 葛 培 理 的 兒 子 , 更 是 永 生 上 帝 的 兒 子 。

    葛 福 臨 浪 子 回 頭 的 故 事 , 讓 無 數 為 孩 子 憂 心 忡 忡 的 父 母 , 深 得 安 慰 與 鼓 勵 , 只 要 真 愛 守 望 , 絕 不 氣 餒 , 終 有 一 天 , 你 會 向 上 帝 發 出 由 衷 的 讚 美 : 「 感 謝 天 父 , 孩 子 , 你 平 安 歸 來 了 。 」 因 為 正 如 福 臨 的 媽 媽 一 直 堅 持 著 一 個 信 念 : 「 有 上 帝 , 誰 都 有 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