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 拿 大 總 理 哈 帕 終 於 上 月 [2009 年 12 月 ] 初 如 期 訪 問 中 國 ， 與 溫 家 寶 總 理 在 北 京 達 成 一 些 經 濟 和 貿 易 協 議 之 後 ﹐ 他 轉 往 現 今 中 國 的 金 融 中 心 上 海 ﹐ 出 席 當 地 一 些 商 界 的 聚 會 ﹐ 並 且 在 演 說 時 清 楚 表 達 其 一 向 的 信 念 ﹕ " 經 濟 進 步 肯 定 可 與 人 權 相 提 並 論 " 。 他 以 加 拿 大 經 驗 和 對 經 濟 學 的 認 識 來 肯 定 --- 健 全 的 經 濟 進 展 ﹐ 需 要 重 視 人 權 在 社 會 上 的 重 要 性 。 哈 帕 的 立 場 正 好 和 中 國 近 代 民 主 革 命 之 父 孫 中 山 先 生 所 提 倡 的 有 所 吻 合 ﹕ 民 權 和 民 生 的 同 樣 重 視 。 孫 中 山 所 指 的 民 生 ﹐ 其 實 就 是 整 個 國 家 的 經 濟 。

歐 美 過 往 400 多 年 歷 史 顯 示 ﹐ 民 主 社 會 有 助 經 濟 繁 榮 。 而 民 主 制 度 的 核 心 精 神 是 人 權 ﹐ 它 最 特 出 之 處 是 在 經 濟 範 疇 裡 ﹐ 階 級 背 景 不 能 攔 阻 人 人 有 自 由 ､ 平 等 的 機 會 ﹐ 去 發 揮 其 所 長 ､ 達 到 其 夢 想 或 理 想 。 『 美 國 夢 』 之 所 以 成 為 20 世 紀 千 千 萬 萬 人 的 希 望 ﹐ 乃 因 為 該 社 會 提 供 足 夠 的 自 由 和 平 等 權 利 和 機 會 去 謀 生 ､ 發 展 事 業 ､ 為 夢 想 而 奮 鬥 。 沒 有 任 何 背 景 的 移 民 ， 都 能 夠 不 受 階 級 觀 念 的 攔 阻 而 可 以 努 力 ､ 發 揮 潛 力 ､ 為 公 義 和 信 念 的 緣 故 去 改 良 自 己 的 處 境 和 社 會 ﹐ 以 至 美 國 能 夠 在 過 往 70 年 穩 坐 世 界 第 一 大 經 濟 強 國 席 位 。

也 許 有 人 會 以 現 今 北 京 ､ 上 海 和 深 圳 的 經 濟 繁 榮 去 否 定 筆 者 以 上 的 論 點 。 " 你 看 現 今 這 些 城 市 雖 然 沒 有 民 主 政 府 ﹐ 也 不 是 一 樣 經 濟 繁 榮 嗎 ﹖ "

筆 者 當 然 明 白 ， 民 主 並 非 經 濟 進 步 的 唯 一 因 素 。 我 所 要 指 出 的 是 ﹕ 提 倡 民 主 而 產 生 重 視 人 權 觀 念 ﹐ 此 舉 不 會 攔 阻 經 濟 的 進 步 。 西 歐 和 北 美 國 家 雖 然 在 過 往 100 多 年 產 生 很 多 人 權 運 動 ﹐ 仍 然 比 較 亞 ､ 非 ､ 拉 丁 美 洲 眾 多 國 家 在 經 濟 上 富 裕 。

回 頭 看 今 天 的 中 國 ﹐ 當 地 超 過 百 分 之 八 十 的 全 民 財 富 是 集 中 在 少 於 百 分 之 一 的 人 之 手 上 ! 除 了 沿 海 ､ 沿 長 江 的 十 大 城 市 ﹐ 中 國 的 小 鎮 和 農 村 的 社 會 結 構 和 生 活 情 況 與 70 年 前 的 沒 有 多 大 分 別 ， [ 除 了 有 流 動 電 話 和 電 視 之 外 ] 。

導 致 這 樣 貧 富 懸 殊 的 局 面 ﹐ 是 因 為 社 會 上 沒 有 公 平 的 " 競 爭 " 機 會 -- 擁 有 階 級 背 景 和 與 權 勢 有 關 係 是 發 財 捷 徑 。 正 如 很 多 從 中 國 大 陸 來 的 人 都 聽 過 這 句 話 ﹕ " 有 權 就 有 錢 " 。 這 與 加 拿 大 和 美 國 是 十 分 強 烈 的 對 比 ﹐ 皆 因 民 主 社 會 對 權 力 的 牽 制 ﹐ 有 助 攔 阻 官 僚 人 員 和 財 閥 商 家 隨 便 剝 削 一 般 人 的 權 利 。

從 筆 者 有 居 住 加 拿 大 25 年 和 六 年 留 學 英 國 的 人 生 體 驗 ﹐ 這 兩 國 的 民 主 制 度 能 夠 被 建 立 和 維 持 ﹐ 國 民 的 素 質 就 斷 定 了 民 主 社 會 的 內 涵 。 從 這 兩 國 所 顯 示 ﹐ 國 民 需 要 突 破 個 人 和 家 庭 本 位 的 倫 理 觀 念 ， 而 兼 顧 和 重 視 社 會 倫 理 。 固 然 ﹐ 今 天 的 加 ､ 英 國 民 的 社 會 倫 理 比 較 50 年 前 也 有 所 改 變 ﹐ 但 基 本 上 仍 然 可 算 有 社 區 的 觀 念 及 為 了 公 益 而 服 務 的 意 念 。 華 人 往 往 以 " 不 先 修 身 和 齊 家 就 不 能 治 國 " 為 籍 口 來 避 免 參 與 和 服 務 社 區 ﹐ 這 是 民 主 制 度 不 能 建 立 的 重 大 障 礙 。

當 然 不 能 否 定 的 是 ﹐ 普 遍 中 國 人 的 那 種 拼 命 抓 錢 的 人 生 價 值 觀 --- 金 錢 乃 人 生 最 大 價 值 -- 也 會 決 定 民 主 社 會 的 成 功 與 否 。 哈 帕 總 理 礙 於 其 身 份 ﹐ 不 能 太 直 言 去 " 傷 害 十 三 億 中 國 人 的 情 感 " ﹐ 只 能 強 調 其 加 拿 大 價 值 觀 ﹕ 自 由 ､ 平 等 ､ 憐 憫 [ 博 愛 ] 。

其 實 ﹐ 這 些 價 值 也 是 秉 承 聖 經 的 教 導 ﹕ 耶 穌 基 督 的 言 和 行 就 是 表 達 出 神 對 人 的 [ 博 ] 愛 ﹐ 得 救 的 人 有 真 正 的 自 由 和 平 等 這 些 價 值 和 美 德 。 這 種 " 得 救 精 神 " 要 從 個 人 出 發 ﹐ 若 能 進 至 社 會 層 面 ﹐ 那 將 會 有 助 民 主 制 度 的 建 立 和 維 繫 。

民 主 社 會 的 內 涵 也 可 以 從 《 聖 經 》 以 賽 亞 書 61 章 領 略 得 到 。 該 一 章 經 文 導 出 神 憐 憫 和 救 護 普 世 貧 窮 無 助 的 人 ， 重 視 糾 正 社 會 的 不 公 平 ， 使 人 達 到 心 靈 的 真 正 " 解 放 " 。

筆 者 認 為 ﹐ 民 主 社 會 不 能 缺 乏 宗 教 組 織 和 信 徒 的 積 極 參 與 。

固 然 ﹐ 重 視 遵 守 法 律 也 是 民 主 社 會 的 必 要 條 件 ﹕ 既 保 障 個 人 權 利 ﹐ 也 維 護 社 會 的 價 值 和 道 德 。 然 而 ﹐ 只 有 法 律 而 沒 有 宗 教 的 影 響 力 ﹐ 則 社 會 也 很 難 達 到 公 平 和 穩 定 ﹐ 更 談 不 上 什 麼 " 和 諧 " ! 這 正 是 現 今 歐 洲 國 家 的 境 況 。 對 比 西 歐 與 美 國 ﹐ 或 對 比 加 拿 大 通 過 了 " 同 性 婚 姻 " 立 法 而 美 國 還 未 能 通 過 ﹐ 將 焦 點 放 在 安 樂 死 和 同 性 戀 這 兩 國 議 題 上 ﹐ 我 們 不 難 看 出 基 督 徒 關 注 和 參 與 社 會 行 動 的 必 要 性 。

談 到 民 主 與 宗 教 ﹐ 不 能 不 提 及 1919 年 在 中 國 發 生 的 『 五 . 四 運 動 』 。 這 運 動 的 目 標 是 追 求 民 主 去 達 到 國 家 的 現 代 化 。 然 而 ﹐ 當 時 的 知 識 分 子 領 袖 如 胡 適 [ 當 時 北 京 大 學 教 授 ] ､ 蔡 元 培 [ 當 時 北 大 校 長 ] ､ 陳 獨 秀 [ 中 國 共 產 黨 創 辦 人 之 一 ] ﹐ 以 為 追 求 “ 德 先 生 " [ 即 democracy 民 主 ] 是 不 需 要 基 督 教 參 與 和 模 造 中 國 ﹐ 他 們 並 且 建 立 批 判 和 抨 擊 基 督 教 的 各 種 團 體 。 自 此 以 後 ﹐ 神 州 大 地 上 基 督 教 的 機 構 和 信 徒 再 不 敢 提 及 與 社 會 和 政 治 的 參 與 有 關 的 議 題 ﹐ 同 時 ﹐ 在 知 識 分 子 中 逐 漸 形 成 了 一 種 理 念 ﹕ 視 基 督 教 會 和 信 徒 為 " 反 民 主 和 科 技 進 步 的 外 國 宗 教 勢 力 " 。

一 個 社 會 的 真 正 進 步 並 非 只 有 物 質 的 富 裕 ﹐ 還 有 精 神 文 明 的 心 靈 洗 滌 ﹐ 兩 者 不 能 欠 缺 。 而 教 會 作 為 基 督 教 的 代 表 ﹐ 是 上 帝 命 定 的 代 言 人 ﹐ 將 聖 經 的 『 道 成 肉 身 』 真 理 活 現 於 社 會 中 。

盼 望 現 今 的 " 開 放 " 教 會 和 居 住 在 大 城 市 的 中 國 基 督 徒 都 認 識 本 身 的 權 利 和 責 任 ﹐ 在 傳 揚 福 音 的 同 時 ﹐ 也 活 出 聖 經 對 自 由 ､ 平 等 ､ 博 愛 的 教 導 ﹐ 積 極 表 現 正 確 的 公 民 責 任 。 筆 者 相 信 ﹐ 若 普 遍 基 督 徒 都 這 樣 做 ﹐ 基 督 教 可 以 對 中 國 的 民 主 制 度 作 出 巨 大 和 正 面 的 貢 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