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 人 的 名 字 很 少 沒 有 意 思 的 ， 父 母 親 為 孩 子 起 名 的 時 候 ， 總 有 一 些 的 期 望 。 近 來 我 在 國 內 遇 到 不 少 女 孩 子 名 叫 「 召 男 」 、 「 群 弟 」 、 「 旺 丁 」 等 等 。 一 聽 到 就 知 道 是 想 要 個 男 孩 子 。 國 內 過 去 一 陣 子 要 響 應 愛 國 ， 不 少 孩 子 就 叫 個 「 軍 」 啦 ， 「 紅 」 啦 等 等 。 我 家 也 不 例 外 ， 我 爸 姓 何 ， 我 媽 姓 楊 。 各 人 的 姓 取 個 邊 ， 得 個 「 柯 」 ， 那 就 是 我 們 名 字 的 第 二 個 字 ， 意 思 乃 是 我 們 家 的 棟 樑 。 他 們 又 有 野 心 要 生 多 幾 個 ， 所 以 第 一 個 字 取 了 「 伯 、 仲 、 叔 、 季 」 ； 多 了 一 個 兒 子 ， 就 叫 「 恩 」 ； 兩 個 女 兒 就 叫 「 慈 、 仁 」 。 我 們 是 閩 南 人 ， 用 閩 南 話 或 者 是 國 語 普 通 話 ， 都 好 聽 。

誰 知 1949 年 逃 難 到 香 港 ， 一 進 學 校 就 被 同 學 們 大 取 笑 。 我 的 名 字 特 別 礙 耳 ： 為 甚 麼 還 在 拉 肚 子 ？ ( 編 者 按 : 粵 語 中 「 柯 」 ， 發 音 同 「 疴 」 ， 如 「 肚 疴 」 ) 小 的 時 候 最 討 厭 廣 東 人 拿 我 的 名 字 來 取 笑 我 ， 長 大 了 還 是 個 做 醫 生 的 ！ 後 來 不 少 好 心 人 想 要 建 議 我 改 名 ， 我 總 是 覺 得 不 好 。 現 在 經 常 出 外 講 道 ， 在 粵 語 教 會 ， 主 人 要 介 紹 我 的 時 候 ， 常 常 不 知 道 如 何 讀 我 的 名 字 才 不 會 彆 扭 。 不 過 我 現 在 倒 是 常 常 用 我 的 名 字 做 個 開 場 白 ， 叫 大 家 放 鬆 一 下 ， 來 個 開 心 一 笑 。

不 過 父 母 親 替 孩 子 起 名 的 時 候 ， 如 果 帶 著 偏 心 或 者 是 自 己 的 期 望 ， 很 容 易 給 孩 子 們 一 個 不 良 的 自 我 形 象 。 對 偏 愛 的 孩 子 ， 有 可 能 形 成 驕 傲 自 負 。 對 看 不 起 的 孩 子 ， 有 可 能 一 輩 子 鬱 鬱 不 得 志 ， 不 知 道 何 去 何 從 。 至 於 根 本 達 不 到 的 期 望 ， 更 有 可 能 引 起 心 理 上 的 障 礙 。 一 個 明 顯 的 例 子 就 是 ， 父 母 親 求 子 心 切 ， 女 兒 有 可 能 一 輩 子 渴 望 自 己 是 個 男 性 。 不 少 女 性 陷 入 同 性 戀 的 網 羅 ， 根 源 就 是 如 此 。

三 兄 弟 的 故 事

從 開 始 ， 人 類 的 老 祖 宗 就 犯 了 這 個 錯 誤 。 創 世 記 四 章 記 載 了 亞 當 夏 娃 三 個 聖 經 記 有 名 字 的 兒 子 之 故 事 ： 該 隱 、 亞 伯 和 塞 特 ， 我 們 從 他 們 的 名 字 可 以 稍 微 了 解 亞 當 夏 娃 對 他 們 的 心 態 。

「 有 一 日 ， 那 人 和 他 妻 子 夏 娃 同 房 ， 夏 娃 就 懷 孕 ， 生 了 該 隱 〔 就 是 得 的 意 思 〕 ， 便 說 ， 耶 和 華 使 我 得 了 一 個 男 子 。 又 生 了 該 隱 的 兄 弟 亞 伯 。 亞 伯 是 牧 羊 的 ， 該 隱 是 種 地 的 。 … … 亞 當 又 與 妻 子 同 房 ， 他 就 生 了 一 個 兒 子 ， 起 名 叫 塞 特 ， 意 思 說 ， 神 另 給 我 立 了 一 個 兒 子 代 替 亞 伯 ， 因 為 該 隱 殺 了 他 。 塞 特 也 生 了 一 個 兒 子 ， 起 名 叫 以 挪 士 。 那 時 候 人 才 求 告 耶 和 華 的 名 。 … … 亞 當 活 到 一 百 三 十 歲 ， 生 了 一 個 兒 子 ， 形 像 樣 式 和 自 己 相 似 ， 就 給 他 起 名 叫 塞 特 。 … … 塞 特 活 到 一 百 零 五 歲 ， 生 了 以 挪 士 。 」 ( 參 閱 創 世 記 4:1-5:6)

偏 重 長 子

這 一 段 話 ， 雖 然 是 簡 單 一 節 ， 但 是 反 映 了 該 隱 是 亞 當 夏 娃 愛 的 結 晶 ， 所 以 他 的 名 字 是 有 價 值 的 意 思 ， 並 且 承 認 這 是 神 給 他 們 的 賞 賜 。 該 隱 的 行 業 是 種 地 的 。 第 一 ， 這 是 他 父 親 亞 當 的 行 業 ， 正 是 子 承 父 業 。 古 代 的 社 會 ， 務 農 是 按 定 下 來 的 生 活 。 既 然 是 農 夫 ， 我 們 可 以 想 像 他 必 然 是 身 體 健 碩 ， 這 正 是 父 親 的 榮 耀 ， 母 親 的 愛 子 。 他 還 照 規 矩 地 ， 把 自 己 勞 苦 得 來 的 土 產 要 獻 給 神 ， 他 好 虔 誠 的 : 「 亞 伯 也 將 他 羊 群 中 頭 生 的 、 和 羊 的 脂 油 獻 上 ， 耶 和 華 看 中 了 亞 伯 和 他 的 供 物 ， 只 是 看 不 中 該 隱 和 他 的 供 物 ， 該 隱 就 大 大 的 發 怒 、 變 了 臉 色 。 」 ( 創 世 記 4:4-5)

但 是 問 題 來 了 ， 耶 和 華 看 中 了 弟 弟 和 他 的 供 物 ， 卻 看 不 中 該 隱 和 他 的 供 物 。 這 明 顯 是 因 為 他 們 兩 人 不 同 的 態 度 ， 我 們 從 該 隱 的 反 應 和 神 對 他 說 的 話 可 以 了 解 。 他 竟 然 向 創 造 主 大 大 地 發 怒 ！ 其 實 ， 我 們 常 常 也 這 樣 子 ， 生 神 的 氣 。 或 者 是 因 為 我 們 見 不 到 神 ， 所 以 大 膽 放 任 。 但 是 他 是 人 類 的 長 子 ， 並 且 有 神 親 自 向 他 說 話 。 為 甚 麼 會 這 麼 膽 大 包 天 呢 ？ 原 因 如 此 ： 「 變 了 臉 色 」 原 文 是 「 掉 了 面 孔 」 。 簡 單 一 句 ， 就 是 覺 得 丟 臉 ！ 他 的 獻 祭 是 為 他 自 己 。 所 以 ， 猶 大 書 稱 那 些 走 了 該 隱 的 道 路 的 人 為 有 禍 了 。 使 徒 約 翰 也 說 ： 「 不 可 像 該 隱 ， 他 是 屬 那 惡 者 ， 殺 了 他 的 兄 弟 。 為 甚 麼 殺 了 他 呢 ？ 因 自 己 的 行 為 是 惡 的 ， 兄 弟 的 行 為 是 善 的 。 」 ( 約 翰 一 書 3:12)

亞 當 對 該 隱 的 偏 愛 ， 叫 他 驕 傲 自 專 ， 任 性 到 膽 大 包 天 頂 撞 神 。 其 實 ， 神 對 他 是 大 有 憐 憫 ， 長 久 忍 耐 的 ： 「 耶 和 華 對 該 隱 說 ， 你 為 甚 麼 發 怒 呢 ？ 你 為 甚 麼 變 了 臉 色 呢 ？ 你 若 行 得 好 ， 豈 不 蒙 悅 納 ？ 你 若 行 得 不 好 ， 罪 就 伏 在 門 前 ， 它 必 戀 慕 你 ， 你 卻 要 制 伏 它 。 」 ( 創 世 記 4:6-7)

但 是 神 委 婉 的 警 告 ， 該 隱 一 點 都 聽 不 進 去 。 他 容 許 罪 伏 在 他 的 門 前 ， 讓 罪 戀 慕 他 像 個 妻 子 ， 結 果 惡 從 膽 邊 生 ， 殺 了 他 的 弟 弟 。 被 神 面 質 的 時 候 ， 並 沒 有 悔 改 的 心 ， 只 是 埋 怨 自 己 所 受 的 審 判 太 重 。 可 惜 今 天 像 這 種 富 二 代 的 年 輕 人 ， 比 比 皆 是 。 他 自 己 自 然 需 要 負 責 任 ， 但 是 父 母 親 對 他 的 驕 寵 ， 肯 定 是 造 成 他 這 個 心 態 的 遠 因 。

忽 略 次 子

我 們 注 意 到 記 載 亞 伯 的 出 生 ， 卻 是 輕 描 淡 寫 地 說 是 該 隱 的 弟 弟 。 不 過 ， 最 明 顯 的 是 亞 伯 名 字 的 意 思 ： 「 虛 空 」 ， 這 跟 該 隱 的 名 字 有 個 顯 然 的 對 比 。 我 們 也 不 知 道 亞 伯 生 下 來 的 時 候 ， 如 何 會 叫 爸 爸 媽 媽 有 這 樣 的 反 應 。 聖 經 沒 有 記 載 亞 伯 有 什 麼 天 生 的 缺 陷 。 那 個 時 候 人 類 的 基 因 還 沒 有 那 麼 多 的 突 變 ， 所 以 也 不 應 該 會 有 畸 形 兒 。 不 過 他 的 行 業 卻 是 遊 牧 民 族 ， 還 沒 有 安 定 下 來 。 並 且 是 古 代 游 牧 民 族 中 ， 最 被 輕 看 的 牧 羊 人 。 這 樣 的 孩 子 ， 很 有 可 能 會 變 成 有 自 卑 感 ， 引 致 反 叛 性 ， 或 者 因 為 有 不 好 的 自 我 形 象 ， 以 致 自 暴 自 棄 。 父 母 親 實 在 不 可 以 偏 心 ！

但 是 亞 伯 卻 在 被 忽 略 的 光 景 裡 面 ， 學 習 到 仰 望 神 : 「 亞 伯 因 著 信 獻 祭 與 神 ， 比 該 隱 所 獻 的 更 美 ， 因 此 便 得 了 稱 義 的 見 證 ， 就 是 神 指 著 他 禮 物 作 的 見 證 。 他 雖 然 死 了 ， 卻 因 這 信 仍 舊 說 話 。 」 ( 希 伯 來 書 11:4) 他 在 世 上 沒 有 什 麼 大 的 成 就 ， 但 是 在 神 的 眼 光 中 ， 卻 成 了 人 類 歷 史 裡 面 ， 信 心 偉 人 的 行 列 中 之 第 一 位 。 可 惜 我 們 的 老 祖 宗 亞 當 起 初 並 沒 有 怎 麼 樣 的 反 應 。 聖 經 沒 有 提 到 他 為 亞 伯 哀 哭 ， 也 沒 有 提 到 他 責 備 該 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