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瑣記
栽培與拆毀(一)
路得師母

你 們 不 要 論 斷 人 , 免 得 你 們 被 論 斷 。 因 為 你 們 怎 樣 論 斷 人 , 也 必 怎 樣 被 論 斷 ; 你 們 用 什 麼 量 器 量 給 人 , 也 必 用 什 麼 量 器 量 給 你 們 。 ( 太 7:1-2 )

我 在 陽 台 上 栽 過 盆 栽 櫻 桃 番 茄 , 回 想 起 來 實 在 不 易 , 每 天 早 晚 要 耐 心 澆 水 , 還 須 常 施 肥 、 修 剪 , 還 得 培 好 土 、 除 雜 草 , 因 雜 草 會 如 荊 棘 奪 取 植 物 養 分 、 使 其 不 能 正 常 生 長 。 不 過 此 過 程 本 身 也 是 樂 趣 , 每 天 服 侍 並 觀 察 它 們 漸 長 , 內 心 有 說 不 出 的 喜 悅 及 期 待 。 我 想 , 天 父 創 造 並 揀 選 我 們 作 祂 兒 女 , 看 著 自 己 的 傑 作 按 自 己 的 心 意 成 長 , 祂 的 心 也 一 定 會 有 同 感 。

經 過 兩 個 季 節 的 努 力 , 我 迎 來 了 纍 纍 碩 果 , 每 天 都 能 品 嚐 自 己 的 勞 動 成 果 感 覺 真 好 。 入 秋 後 氣 候 漸 冷 , 果 子 遲 遲 不 易 熟 , 我 體 會 生 長 環 境 也 極 重 要 。 經 歷 許 久 忍 耐 仍 不 見 成 效 , 我 便 想 拔 除 它 , 猶 豫 了 大 半 個 月 不 捨 得 行 動 ; 又 耐 心 等 了 半 個 月 , 還 將 它 們 搬 進 屋 、 使 其 暖 和 些 。 這 期 間 我 體 會 天 父 忍 耐 我 們 不 悔 改 、 生 命 不 改 變 的 苦 心 , 正 如 ( 路 13:6-9 ) 描 述 不 結 果 子 的 無 花 樹 , 仍 蒙 主 人 一 忍 再 忍 、 暫 不 被 砍 的 情 景 。

有 一 天 , 我 終 于 耐 不 住 , 一 咬 牙 便 三 下 五 除 二 將 它 們 徹 底 剪 除 。 同 時 裡 面 有 一 種 感 慨 : 栽 培 難 而 拆 毀 卻 易 如 反 掌 , 兩 分 鐘 內 全 部 搞 定 , 我 有 栽 者 不 易 、 不 捨 毀 除 的 痛 感 , 除 非 有 更 美 之 意 — — 使 家 中 整 潔 些 。

我 想 , 天 父 培 植 自 己 的 傑 作 會 比 我 感 觸 更 深 的 ; 另 一 方 面 , 若 毀 者 非 栽 者 本 人 , 便 有 極 痛 快 的 破 壞 慾 , 靈 界 也 如 此 。 當 我 面 對 殘 枝 剩 果 正 不 知 所 措 時 , 先 生 脫 口 道 :" 把 它 們 塞 進 壁 爐 裡 燒 光 了 最 痛 快 ! " 聽 起 來 有 點 孩 童 般 的 破 壞 心 理 , 也 體 現 人 類 愛 毀 害 的 天 性 吧 。

我 不 由 得 將 此 事 與 人 際 問 題 聯 繫 在 一 起 。 一 個 良 好 的 家 庭 關 係 是 需 要 大 家 共 同 在 情 感 栽 培 上 付 出 無 數 心 血 的 , 而 拆 毀 僅 需 一 句 肆 無 忌 憚 的 話 。 教 會 中 也 如 此 , 栽 培 需 精 心 , 而 拆 毀 卻 只 是 頃 刻 之 間 的 事 。 起 先 人 際 間 並 無 惡 意 , 大 家 彼 此 相 愛 、 互 相 關 心 , 但 越 靠 近 的 人 越 日 久 生 厭 , 因 彼 此 弱 點 越 發 暴 露 、 且 不 易 容 忍 , 因 為 愛 心 漸 磨 滅 了 。 此 時 若 不 藉 禱 告 、 靠 主 刻 意 保 守 心 思 意 念 及 口 舌 , 便 會 給 撒 旦 留 破 口 , 使 得 人 際 間 絲 絲 嫌 隙 在 有 意 無 意 的 閑 話 、 傳 言 中 , 變 成 彼 此 傷 害 的 工 具 , 大 家 相 咬 相 吞 , 愛 意 漸 少 而 惡 意 漸 添 , 而 旁 觀 者 又 無 能 為 力 , 牧 者 更 是 哀 心 等 候 , 裡 面 卻 流 血 。 這 種 傷 害 尤 其 快 速 彌 漫 於 熱 心 侍 奉 主 的 基 督 徒 中 , 大 家 一 邊 做 事 ( 而 非 服 事 ) , 一 邊 做 工 的 果 效 又 被 自 己 不 潔 之 唇 迅 速 拆 毀 。

受 惡 者 攻 擊 難 免 , 因 撒 旦 也 是 神 手 中 的 工 具 , 要 煉 淨 祂 自 己 的 兒 女 , 正 如 約 伯 ; 掃 羅 是 耶 和 華 手 中 的 柴 、 要 熬 煉 大 衛 以 合 祂 心 意 。 但 我 們 若 因 自 己 不 經 意 的 嘴 而 拆 毀 自 己 在 神 前 的 建 造 , 豈 不 使 自 己 及 教 會 皆 受 損 麼 ? 我 們 是 否 常 反 思 : 自 己 到 底 是 柴 呢 , 還 是 被 熬 煉 的 器 皿 ? 是 否 做 事 越 多 , 彼 此 論 斷 也 越 多 , 同 時 也 被 人 論 斷 ? 因 為 我 們 總 覺 得 自 己 對 , 看 不 順 眼 他 人 的 任 何 舉 止 , 不 容 忍 的 心 也 日 益 強 烈 , 我 們 是 否 同 時 扮 演 了 邊 做 事 邊 拆 毀 的 雙 重 角 色 ?

我 們 這 些 不 潔 之 唇 ( 賽 6:5 ) 是 需 要 時 刻 被 神 對 付 、 捨 己 的 , 因 神 看 重 工 人 而 非 工 作 。 人 若 不 自 潔 、 脫 離 卑 賤 的 事 , 便 不 可 作 貴 重 的 器 皿 , 也 就 不 能 合 主 用 了 ( 提 後 2:21 ) 。 那 麼 , 就 只 有 被 天 父 痛 除 , 另 起 作 用 - 作 熬 煉 貴 重 器 皿 所 需 的 柴 了 。 你 我 希 望 做 怎 樣 的 人 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