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道 在 中 華

事 有 必 至 理 固 然

林 之 榮

    戰 國 時 代 的 齊 國 國 君 齊 宣 王 , 曾 請 教 孟 子 關 於 和 鄰 國 交 往 的 大 道 理 。 孟 子 不 厭 其 詳 的 分 條 縷 析 加 以 說 明 , 並 示 了 一 些 以 往 的 仁 德 國 君 , 處 理 的 寶 貴 經 驗 以 資 借 鏡 。 而 最 後 作 結 的 結 語 , 郤 又 不 由 令 人 產 生 另 外 一 些 「 題 外 」 的 聯 想 !

    那 番 話 是 這 樣 說 的 : 「 以 大 事 小 者 , 樂 天 者 也 ; 以 小 事 大 者 , 畏 天 者 也 。 樂 天 者 保 天 下 , 畏 天 者 保 其 國 。 詩 云 ; 畏 天 之 威 , 于 時 保 之 。 」 而 有 如 此 的 語 體 文 翻 譯 : 「 把 自 己 的 大 國 去 事 奉 小 國 的 , 是 樂 於 奉 承 著 天 命 不 欺 侮 弱 小 的 ; 把 自 己 的 小 國 去 事 奉 大 國 的 , 敬 畏 天 命 不 敢 得 罪 強 大 的 。 順 著 天 命 的 能 夠 保 守 天 下 , 敬 畏 天 命 的 也 能 保 守 他 自 己 的 一 國 。 詩 經 上 說 : 能 夠 敬 畏 天 威 , 就 能 保 守 他 的 國 家 。 」

    由 此 , 對 於 我 們 這 位 亞 聖 孟 夫 子 , 其 本 來 就 有 具 有 尊 天 為 大 的 意 識 , 又 獲 得 鐵 證 如 山 的 明 證 。 同 時 , 竟 然 在 向 一 國 之 君 進 言 時 , 亦 以 此 為 誡 。 那 當 然 不 會 是 毫 無 依 據 的 信 口 雌 黃 , 妄 作 狂 言 言 。 而 尤 其 難 得 的 是 , 連 自 己 也 坦 誠 承 認 寡 人 有 疾 , 寡 人 好 勇 的 唯 我 獨 尊 者 肯 定 平 素 固 自 恃 「 強 鄰 」 而 非 易 與 , 然 郤 不 以 為 忤 , 且 亦 因 為 懾 於 天 威 而 謙 卑 受 教 。 並 衷 心 的 讚 上 一 讚 : 「 大 哉 言 矣 」 --你 的 話 真 有 遠 見 呀 !

    孟 子 除 了 引 用 那 詩 經 周 頌 我 將 篇 的 「 畏 天 之 威 , 于 時 保 之 。 」 加 意 提 醒 , 若 然 敬 畏 天 威 , 就 能 保 守 他 的 國 家 ; 此 外 又 再 引 經 據 典 , 捧 出 周 書 泰 誓 篇 的 : 「 天 降 下 民 , 作 之 君 , 作 之 師 , 惟 曰 : 其 助 上 帝 , 寵 之 四 方 。 有 罪 無 罪 , 惟 我 在 , 天 下 曷 敢 有 越 厥 志 ? 」

    而 若 「 古 話 今 說 」 , 那 不 過 強 調 一 個 概 念 , 就 是 : 上 天 降 生 了 人 民 , 特 立 一 個 國 君 來 管 理 他 們 , 並 一 個 老 師 來 教 導 他 們 。 而 上 天 的 意 思 是 , 所 立 的 國 君 和 老 師 , 是 為 了 要 他 們 幫 助 上 帝 , 所 以 常 受 上 天 的 恩 寵 而 安 撫 四 方 的 人 民 。 無 論 有 罪 和 無 罪 的 人 , 都 由 我 為 君 為 師 者 來 安 撫 或 處 罰 , 如 此 天 下 的 人 又 有 誰 再 違 反 上 帝 的 旨 意 呢 ?

    綜 合 以 上 的 說 法 , 我 們 的 「 聯 想 」 , 絕 非 無 稽 ; 孟 子 不 但 自 己 老 早 就 有 天 的 觀 念 , 而 且 還 對 當 代 的 思 想 有 著 一 定 性 的 影 響 。 同 時 , 更 具 體 的 確 定 了 「 天 」 的 實 存 性 , 那 也 是 無 可 否 定 的 事 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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