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道 在 中 華

洞 燭 天 機 智 慧 心

林 之 榮

在 孟 子 盡 心 章 , 我 們 的 亞 聖 孟 夫 子 說 過 這 樣 的 話 ﹕ 「 盡 其 心 者 , 知 其 性 也 ; 知 其 性 , 則 知 天 矣 。 存 其 心 , 養 其 性 , 所 以 事 天 也 。 殀 壽 不 貳 , 修 身 以 俟 之 , 所 以 立 命 也 。 」 據 學 者 分 析 , 認 為 此 語 之 主 旨 , 是 要 闡 明 欲 知 人 的 本 性 , 須 盡 心 去 思 想 。 明 其 本 性 , 則 知 天 理 ; 知 天 理 , 則 無 不 明 其 所 以 然 。 而 後 養 性 事 天 , 修 身 以 立 命 的 大 道 理 。

而 文 縐 縐 的 這 些 說 詞 , 有 作 如 此 這 般 的 白 話 文 翻 譯 ﹕ 「 能 夠 盡 自 己 的 心 去 思 想 的 人 , 就 可 明 白 自 己 的 本 性 所 具 的 作 用 ; 能 夠 明 白 自 己 的 本 性 所 具 的 作 用 , 就 可 了 解 宇 宙 間 一 切 現 象 與 事 物 變 化 的 所 以 然 了 。 所 以 保 守 住 自 己 這 種 靈 明 的 心 , 培 養 著 自 己 這 種 天 賦 本 性 所 具 的 作 用 , 就 能 對 付 一 切 了 , 也 就 是 事 奉 上 天 的 道 理 。 至 於 生 命 的 短 或 長 , 綠 毫 不 加 疑 慮 , 惟 有 修 身 心 以 等 候 天 然 的 變 化 , 這 就 保 全 了 上 天 的 付 託 , 做 了 善 人 而 不 虛 此 生 了 。 」

所 謂 盡 心 知 性 而 知 天 , 存 心 養 性 以 事 天 。 可 說 殫 精 竭 慮 , 盡 心 竭 性 去 尋 求 , 對 茫 茫 上 蒼 的 認 識 ; 以 期 更 深 入 的 明 瞭 宇 宙 的 奧 秘 , 好 讓 自 己 知 所 遵 從 而 安 於 本 份 , 過 有 信 靠 的 生 活 。 並 且 在 已 然 通 達 這 真 理 之 後 , 更 要 進 一 步 的 發 揮 來 自 冥 冥 上 天 所 賜 予 的 先 天 稟 賦 , 在 人 的 本 位 上 人 盡 其 才 , 盡 意 盡 力 事 奉 自 己 盡 心 盡 性 所 敬 奉 的 天 。

至 於 個 人 的 生 命 , 則 更 認 為 知 天 而 不 以 殀 壽 貳 其 心 。 既 然 是 生 命 其 來 有 自 , 操 控 不 由 人 ; 徒 然 杞 憂 , 於 事 何 補 。 因 此 應 該 有 積 極 的 人 生 觀 , 一 切 仰 望 交 託 , 順 天 安 命 。 並 且 當 如 朱 子 之 所 言 ﹕ 「 全 其 天 之 所 付 , 不 以 人 為 害 之 。 」 克 盡 天 職 , 毋 因 人 意 而 有 負 天 心 。

以 孟 子 如 此 深 具 高 度 智 慧 的 人 , 其 世 事 洞 明 的 學 問 , 必 然 也 高 人 一 等 。 然 而 卻 事 事 仰 仗 於 未 知 之 「 天 」 , 豈 非 或 有 愚 昧 無 知 的 一 面 ? 答 案 乃 是 否 定 的 ! 因 為 , 先 賢 的 「 知 天 而 不 以 殀 壽 貳 其 心 , 智 之 盡 也 。 事 天 而 能 修 身 以 俟 死 , 仁 之 至 也 。 」 那 樣 的 佳 評 美 譽 , 絕 非 偶 然 。

其 實 , 上 述 盡 心 章 句 的 精 微 立 意 , 即 至 聖 先 師 孔 子 的 自 言 五 十 而 知 天 命 , 也 是 這 個 道 理 。 同 一 體 系 的 孔 孟 思 想 , 其 不 謀 而 合 的 「 天 」 的 觀 念 , 當 然 也 絕 非 事 出 無 因 的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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