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聞 號 外
朱 鎔 基 贏 得 風 采 輸 了 收 穫
許 濟 華
中 國 總 理 朱 鎔 基 雖 然 明 知 美 國 之 行 ， 困 難 重 重 ， 包 括 中 國 人 權 問 題 、 美 國 核 武 機 密 偷 竊 案 、 台 灣 問 題 、 雙 方 貿 易 逆 差 ， 以 及 南 斯 拉 夫 戰 亂 與 北 約 加 入 等 ， 都 是 對 朱 此 行 的 不 利 因 素 。 然 而 ， 為 了 爭 取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 朱 老 總 明 知 山 有 虎 ， 偏 向 虎 山 行 ， 筆 者 的 確 佩 服 他 的 勇 氣 。 而 中 國 對 朱 之 行 ， 也 作 出 了 比 較 周 詳 的 部 署 ， 目 的 就 是 贏 得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 君 不 見 ， 朱 老 總 到 美 第 二 天 （ 四 月 六 日 ） 就 迫 不 及 待 地 在 洛 杉 磯 為 歡 迎 他 的 宴 會 上 宣 佈 ： 中 國 政 府 與 美 國 政 府 上 午 達 成 了 農 業 協 議 ， 中 國 決 定 向 美 國 七 個 州 開 放 中 國 的 小 麥 市 場 ， 及 向 包 括 加 州 在 內 的 四 個 州 開 放 中 國 的 柑 橘 市 場 。 其 後 ， 又 簽 署 了 民 航 協 定 ， 把 目 前 中 美 之 間 每 周 來 往 的 二 十 七 班 次 ， 在 三 年 內 逐 步 增 加 一 倍 至 五 十 四 班 次 。 雙 方 可 多 選 擇 兩 個 城 市 開 展 航 空 事 業 ， 增 加 航 空 公 司 經 營 兩 地 航 線 ， 令 客 運 和 貨 運 增 加 。
中 國 總 理 朱 鎔 基 一 踏 足 美 國 領 土 ， 就 高 姿 態 地 一 連 串 向 美 國 示 好 ， 開 出 一 系 列 的 優 厚 條 件 給 美 國 ， 目 的 也 就 在 於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 搏 取 美 國 的 好 感 ， 希 望 能 消 除 美 國 在 政 治 上 帶 來 的 阻 力 。 但 很 可 惜 ， 朱 老 總 的 示 好 卻 換 來 還 要 多 等 半 年 餘 才 能 定 論 。 真 可 謂 事 與 願 違 ， 苦 了 朱 老 總 的 一 番 心 血 ， 也 令 他 的 此 行 變 得 黯 然 失 色 。
撇 開 中 國 以 朱 鎔 基 赴 美 之 行 ， 不 能 即 時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這 一 點 ， 可 喜 的 一 點 ， 乃 朱 老 總 在 美 國 可 謂 出 盡 風 頭 。 他 的 開 明 、 踏 實 、 幽 默 及 親 民 作 風 ， 正 道 出 了 中 國 新 一 代 領 導 人 的 風 格 。 也 許 朱 鎔 基 與 江 澤 民 均 來 自 時 髦 的 大 上 海 ， 見 慣 大 場 面 ， 更 領 會 到 花 花 世 界 商 貿 城 市 的 奧 秘 ， 面 對 來 自 世 界 各 地 商 界 、 政 客 ， 以 及 形 形 式 式 的 人 物 都 交 過 手 。 故 此 ， 他 們 兩 人 出 訪 外 國 ， 都 能 表 現 出 一 定 的 風 度 ， 而 朱 鎔 基 更 比 江 澤 民 瀟 灑 自 然 得 多 。 比 老 一 輩 的 革 命 家 ， 當 過 中 國 總 理 和 外 交 家 的 周 恩 來 、 陳 毅 等 ， 都 有 過 之 而 無 不 及 。 無 他 ， 經 過 五 十 年 代 反 右 洗 禮 ， 六 十 年 代 文 革 清 算 ， 七 、 八 、 九 十 年 代 改 革 開 放 走 過 來 的 朱 老 總 ， 在 政 治 、 官 場 、 商 貿 中 打 混 累 積 下 來 的 經 驗 ， 足 以 使 他 面 對 任 何 場 合 ， 均 能 應 付 自 如 ， 而 幽 默 風 趣 的 談 笑 ， 更 贏 得 美 國 大 部 份 接 觸 到 他 的 人 士 讚 賞 。 他 在 出 席 加 州 州 長 為 他 而 設 的 宴 會 時 遲 到 了 半 小 時 ， 則 開 玩 笑 說 雙 方 均 有 責 任 ， 指 稱 州 長 戴 維 斯 及 其 他 人 在 禮 貌 上 的 會 見 中 ， 問 了 太 多 問 題 ， 令 他 為 了 禮 貌 性 的 回 答 而 遲 到 了 。 其 次 ， 又 談 到 五 十 周 年 閱 兵 將 展 示 最 先 進 武 器 都 是 自 造 而 不 是 從 美 國 偷 來 等 ， 都 顯 出 了 其 政 治 家 應 有 的 風 範 。 可 以 說 ， 朱 老 總 今 次 美 國 之 行 ， 除 了 達 不 成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的 願 望 外 ， 整 個 行 程 他 都 給 美 國 人 民 帶 來 不 錯 的 印 象 和 好 感 。 如 他 到 訪 科 羅 拉 多 州 在 NFL 丹 佛 野 馬 美 式 足 球 隊 總 部 時 的 擲 欖 球 表 演 ， 及 戴 上 州 長 送 給 他 的 牛 仔 帽 那 種 風 采 ， 以 及 抵 達 芝 加 哥 深 受 美 國 農 業 人 士 歡 迎 程 度 來 看 ， 朱 老 總 的 美 國 『 秀 』 ， 發 揮 得 淋 漓 盡 致 ， 又 恰 到 好 處 。 難 怪 他 在 美 國 能 引 起 哄 動 。
朱 老 總 的 美 國 之 行 在 此 稿 擱 筆 時 也 接 近 尾 聲 了 ， 然 而 ， 朱 鎔 基 此 行 不 論 其 成 就 如 何 ， 盡 管 中 美 就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的 組 織 還 談 不 上 攏 ， 或 中 方 指 美 將 雙 方 談 判 內 容 沒 有 經 中 國 同 意 下 發 表 等 ， 但 可 以 看 到 中 國 新 一 代 領 導 人 在 處 理 國 際 場 面 方 面 ， 的 確 有 顯 著 進 步 朱 鎔 基 可 算 是 一 位 表 表 者 。 不 過 ， 屈 在 心 裡 的 話 也 要 說 一 說 ， 老 朱 在 華 盛 頓 一 個 晚 宴 上 ， 指 摘 美 方 在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方 面 叫 價 太 高 ， 又 要 寫 上 一 些 歧 視 性 條 款 。 這 些 ， 只 能 使 中 美 關 係 倒 退 。 中 國 已 作 了 重 大 讓 步 ， 你 要 求 太 多 ， 要 的 過 快 ， 你 甚 麼 也 得 不 到 。 換 言 之 ， 十 一 月 中 國 能 否 如 美 國 保 証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 倒 也 使 人 吸 一 口 冷 氣 。 政 治 的 角 力 ， 誰 也 不 能 預 測 結 果 會 如 何 。
至 於 其 他 所 謂 阻 礙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問 題 ， 如 人 權 、 台 灣 以 及 南 斯 拉 夫 戰 爭 等 ， 都 不 是 老 朱 此 行 的 絆 腳 石 。 關 鍵 是 美 國 政 客 們 想 藉 中 國 急 切 想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的 情 形 ， 從 中 撈 取 更 多 對 本 身 有 利 的 條 件 。 從 朱 老 總 到 達 美 國 後 連 串 闊 綽 手 段 來 看 ， 美 國 的 確 首 嚐 甜 頭 。 可 惜 中 國 此 舉 還 是 折 翼 而 歸 。 在 此 奉 勸 一 班 參 與 世 貿 談 判 的 中 國 官 員 們 ， 經 此 一 役 ， 更 加 要 有 冷 靜 的 頭 腦 處 理 談 判 的 要 項 ， 不 要 為 使 中 國 最 快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 而 將 優 厚 條 件 奉 送 給 美 國 ， 單 方 面 的 付 出 是 最 不 智 的 。 美 國 就 是 看 準 這 一 點 ， 以 拖 字 換 取 更 多 利 益 。 從 美 國 此 次 處 事 手 法 上 看 到 ， 他 們 簡 直 是 貪 得 無 厭 ， 完 全 不 是 在 平 等 互 利 基 礎 上 處 理 問 題 。 世 貿 組 織 加 入 不 成 事 小 ， 維 護 中 華 民 族 的 尊 嚴 事 大 。 相 信 朱 老 總 也 看 到 這 一 點 ，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簽 署 不 成 ， 相 信 中 國 人 民 以 及 海 外 華 僑 可 以 理 解 ， 也 不 會 怪 責 。 且 更 顯 出 中 華 民 族 獨 有 風 格 。 因 為 我 們 雖 然 在 血 氣 中 行 事 ， 卻 不 憑 著 血 氣 爭 戰 。 我 們 爭 戰 的 兵 器 不 是 屬 血 氣 的 ， 乃 是 在 神 面 前 有 能 力 ， 可 以 攻 破 堅 固 的 營 壘 。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一 定 指 日 可 待 ， 這 是 國 際 大 氣 候 所 趨 ， 美 國 阻 擋 一 定 會 攻 破 。
而 朱 鎔 基 美 國 之 行 可 謂 贏 得 風 采 ， 輸 了 收 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