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道 在 中 華

是 是 非 非 說 是 非

林 之 榮
















那 應 該 也 是 我 們 中 國 的 「 傳 家 之 寶 」 : 「 靜 坐 常 思 己 過 , 閒 談 莫 說 人 非 」 。 確 實 深 具 教 育 意 義 , 在 警 誡 務 須 自 律 慎 言 , 修 養 口 德 上 造 福 國 人 。 無 怪 乎 永 垂 不 朽 , 世 代 流 傳 !

然 而 理 論 歸 理 論 , 實 行 起 來 倒 是 非 常 不 容 易 ;正 是 知 易 行 難 ─ ─ 「 立 志 為 善 由 得 我 , 只 是 行 出 來 由 不 得 我 」 ( 羅 馬 書 ) 。 因 為 防 口 甚 於 防 川 , 要 制 止 一 個 人 包 括 他 人 和 自 己 的 口 , 不 任 意 胡 言 , 實 在 困 難 。

人 總 是 喜 歡 說 三 道 四 , 評 是 論 非 。 張 家 長 , 李 家 短 ; 這 個 人 如 何 如 何 , 那 個 人 又 怎 樣 怎 樣 。 興 之 所 至 , 大 事 小 事 樣 樣 都 是 話 題 ; 滔 滔 不 絕 , 口 若 懸 河 。 而 許 多 時 候 是 無 心 地 歪 曲 事 實 , 或 者 是 有 意 的 顛 倒 是 非 ; 卻 只 不 過 為 了 逞 一 時 之 快 , 管 他 會 不 會 口 舌 招 尤 。

三 五 成 群, 小 敘 閒 聊 , 七 嘴 八 舌 , 言 不 及 義 。 往 往 話 匣 打 開 , 任 是 天 南 地 北 , 終 歸 亦 峰 迴 路 轉 ,詞 鋒 轉 到 對 人 的 「 品 評 」 。 不 妨 信 口 雌 黃 , 儘 管 加 油 添 醬 ; 只 求 言 者 開 心 , 聽 者 愜 意 。講 是 講 非 成 了 最 佳 娛 樂 , 「 損 」 人 娛 己 樂 此 不 疲 。

一 些 有 串 門 子 「 癖 」 的 同 好 , 各 串 其 門 , 來 來 往 往 互 通 往 來 。 相 見 歡 之 下 , 常 常 是 大 家 交 換 「 意 見 」 。 互 吐 苦 水 , 共 同 細 訴 受 委 屈 的 「 冤 情 」 ; 我 呢 和 某 某 有 意 見 , 而 某 某 又 和 你 或 他 發 生 意 見 。 誰 是 誰 非 ,難 分 真 偽 ; 恩 怨 糾 纏 , 難 解 難 分 。 其 實 都 是 「 來 說 是 非 者 」 , 都 是 「 是 非 人 」 。

至 於 在 政 治 舞 台 玩 政 治 遊 戲 的 政 客 , 為 了 力 爭 上 游 有 必 要 排 斥 「 異 己 」 ; 雖 敵 友 有 別 卻 時 而 友 時 而 敵 。 一 旦 壁 壘 分 明 , 便 得 採 取 行 動 發 動 攻 擊 ; 鼓 其 三 寸 不 爛 如 簧 之 舌 , 以 舌 戰 群 「 愚 」 。 能 騙 倒 對 手 , 便 可 以 高 舉 自 己 。 於 是 不 惜 揭 彼 陰 私 , 儘 管 不 無 傷 天 害 理 之 嫌; 道 德 與 道 義 拋 腦 後 , 政 治 利 益 至 高 至 上 。 而 說 穿 了 , 還 不 是 都 在 搬 弄 是 非 ? 各 顯 神 通, 用 是 是 非 非 作 為 殺 人 武 器 !

所 謂 「 是 非 只 為 多 開 口 」 ! 聖 經 箴 言 書 有 如 是 提 示 :「 多 言 多 語 難 免 有 過 , 禁 止 嘴 唇 是 有 智 慧 」 。 此 固 「 言 多 必 失 」 和 「 禍 從 口 出 」 的 , 中 華 傳 統 古 訓 的 精 義 所 在 。 古 往 今 來 有 智 慧 的 謙 謙 君 子 , 都 能 奉 行 唯 謹 , 知 所 約 束 。 深 知 人 言 可 畏 , 沒 有 互 相 效 力 , 彼 此 造 就 作 用 的 一 切 話 , 盡 量 效 金 人 之 三 緘 其 口 。 對 於 攸 關 大 我 權 益 的 「 大 題 目 」 , 更 不 敢 妄 自 「 專 」 大 , 隨 便 大 發 謬 論 , 胡 說 「 八 」 道 。 致 惹 來 因 為 多 開 口 的 是 非 , 個 人 甘 冒 天 下 之 大 不 韙 被 大 卸 八 塊 事 小 , 若 然 引 起 「 是 非 之 火 」 ,那 就 未 免 「 是 非 」 得 更 過 火 。 一 言 禍 國 , 遺 臭 萬 年 污 青 史 !

當 今 這 世 代 , 是 非 越 來 越 多 ; 像 是 潮 流 所 趨 , 芸 芸 眾 生 眾 口 攸 攸 , 擋 也 擋 不 住 。 看 來 或 者 和 那 「 靜 坐 常 思 己 過 」 也 有 「 連 鎖 」 關 係 , 多 想 想 別 人 , 將 人 比 己 。 便 可 能 會 因 為 感 同 身 受 而 「 禁 止 嘴 唇 」, 收 斂 傷 人 的 口 。 而 不 管 怎 麼 說 上 帝 厚 愛 中 華 , 教 我 導 我 , 那 深 恩 尤 當 永 誌 不 忘 !

   



August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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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道 在 中 華 — 是 是 非 非 說 是 非 — 林 之 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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