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教 新 聞 輯 錄
談 背 景 ， 看 「 三 自 」
宋 恩
說 到 大 陸 基 督 徒 的 背 景 ， 人 們 馬 上 想 到 「 三 自 教 會 」 和 「 家 庭 教 會 」 ， 二 大 陣 營 ， 涇 渭 分 明 ， 甚 至 水 火 不 容 。 「 家 庭 教 會 」 的 弟 兄 姊 妹 處 在 壓 力 之 下 、 逼 迫 之 中 ， 他 們 的 堅 定 信 仰 、 美 好 的 見 證 令 人 感 慨 。 然 而 ， 今 天 也 有 很 多 海 外 基 督 徒 回 到 大 陸 ， 親 自 見 證 他 們 在 「 三 自 教 會 」 中 也 遇 到 了 許 多 有 生 命 的 基 督 徒 。
那 末 ， 這 二 者 不 同 背 景 的 底 蘊 是 什 麼 呢 ？ 問 題 的 要 害 又 在 哪 裡 呢 ？
關 鍵 在 於 ， 「 三 自 」 並 不 等 於 「 教 會 」 。 「 三 自 」 ， 其 全 名 是 「 中 國 基 督 徒 三 自 愛 國 運 動 委 員 會 」 ， 是 一 個 群 眾 性 的 政 治 運 動 團 體 。 雖 然 在 一 定 的 歷 史 條 件 下 ， 它 曾 被 賦 予 至 高 無 上 的 權 柄 ， 但 在 法 理 觀 念 初 露 端 倪 的 今 天 ， 就 連 「 三 自 」 最 大 的 頭 頭 ， 也 不 敢 說 「 三 自 」 有 政 權 功 能 。 「 三 自 」 就 是 「 三 自 」 ， 它 無 非 是 個 民 間 群 眾 團 體 。 教 會 仍 然 是 教 會 ， 包 括 一 切 真 有 基 督 生 命 的 人 與 神 的 團 契 。 在 「 三 自 」 控 制 下 的 禮 拜 堂 聚 會 的 人 ， 不 能 說 他 們 「 沒 有 生 命 」 、 「 不 能 得 救 」 ， 正 如 在 家 庭 教 會 中 聚 會 的 人 ， 不 能 說 他 絕 不 會 受 任 何 異 端 邪 說 的 侵 擾 一 樣 。
然 而 ， 我 們 不 會 忘 記 ， 「 三 自 」 從 它 問 世 以 來 ， 就 已 經 清 楚 地 打 上 了 鮮 明 的 政 治 烙 印 。 共 產 主 義 者 很 自 信 地 公 開 宣 稱 ， 到 了 一 定 的 歷 史 階 段 ， 宗 教 將 被 徹 底 消 滅 。 為 了 這 個 長 遠 目 標 ， 「 三 自 」 應 運 而 生 。 於 是 ， 在 那 政 治 高 於 一 切 、 控 制 一 切 的 年 代 ， 「 三 自 」 禮 拜 堂 的 牧 師 講 道 ， 講 稿 要 給 上 級 審 閱 ， 從 祇 准 講 「 上 天 堂 」 ， 不 准 講 「 下 地 獄 」 ， 進 而 發 展 到 乾 脆 宣 講 「 無 神 論 」 ， 這 樣 的 情 形 ， 也 就 理 所 當 然 了 。
改 革 開 放 ， 時 過 境 遷 。 在 八 十 年 代 末 期 ， 極 左 思 潮 逐 步 清 除 。 當 時 ， 作 為 一 個 像 胡 耀 邦 、 趙 紫 陽 一 樣 開 明 的 政 治 家 ， 「 三 自 」 領 袖 丁 光 訓 意 識 到 ， 「 三 自 」 這 個 組 織 已 完 成 「 歷 史 使 命 」 ， 形 將 就 木 ， 於 是 公 開 提 議 取 消 「 三 自 」 。 然 而 ， 政 治 家 的 風 度 還 包 括 他 的 靈 活 性 。 「 六 四 」 之 後 ， 丁 光 訓 好 不 容 易 保 住 了 自 身 ， 當 然 「 三 自 」 也 就 一 同 保 全 了 下 來 。
我 們 相 信 ， 歷 史 的 背 後 是 我 們 的 神 在 掌 管 。 神 許 可 「 三 自 」 存 在 ， 就 如 同 祂 許 可 天 國 的 門 是 窄 的 一 樣 。 同 時 ， 當 一 個 地 方 ， 一 個 團 體 ， 與 神 的 名 產 生 關 係 之 後 ， 神 一 定 管 理 。 使 用 ， 是 一 種 管 理 ； 刑 罰 ， 也 是 一 種 管 理 。 於 是 乎 ， 我 們 看 到 在 「 三 自 」 的 禮 拜 堂 裡 ， 也 可 以 發 現 很 多 美 好 的 見 證 。 若 有 人 繼 續 作 惡 ， 神 的 刑 罰 也 必 不 遲 延 。
說 到 「 三 自 」 ， 又 要 說 到 「 登 記 」 。 從 前 ， 政 府 要 求 基 督 徒 向 「 三 自 」 登 記 。 基 督 徒 本 身 是 群 眾 ， 「 三 自 」 本 身 也 是 群 眾 ， 要 一 群 群 眾 向 另 一 群 群 眾 登 記 ， 實 在 是 名 不 正 ， 言 不 順 。 所 以 ， 衝 突 甚 大 ， 逼 迫 甚 重 。 到 如 今 ， 政 府 又 要 求 基 督 徒 向 政 府 宗 教 部 門 登 記 。 這 本 來 是 名 正 言 順 的 進 步 ， 然 而 登 記 的 同 時 又 要 人 認 同 「 不 准 十 八 歲 以 下 者 入 教 堂 」 ， 「 不 許 向 黨 團 員 傳 福 音 」 等 條 例 ， 與 基 督 徒 的 基 本 信 仰 相 衝 突 ， 這 就 難 免 有 新 的 矛 盾 了 。
我 們 不 敢 忘 記 歷 史 背 景 ， 所 以 不 敢 輕 言 是 否 「 三 自 」 無 關 緊 要 。 我 們 堅 信 神 的 主 權 和 作 為 ， 所 以 我 們 也 沒 有 必 要 將 「 三 自 」 看 為 洪 水 猛 獸 。 同 時 ， 我 們 堅 信 ， 在 「 三 自 」 禮 拜 堂 聚 會 的 人 ， 許 多 都 是 有 生 命 的 ， 是 可 與 之 交 通 的 。 無 論 背 景 如 何 ， 無 論 「 三 自 」 禮 拜 堂 還 是 「 家 庭 教 會 」 ， 我 們 都 應 該 據 生 命 而 交 通 ， 以 真 理 而 事 奉 。 祇 有 這 樣 ， 才 能 將 神 的 榮 耀 歸 給 神 。 今 天 ， 我 們 為 此 而 擺 上 的 禱 告 還 是 如 往 常 一 樣 迫 切 ： 「 神 啊 ， 求 你 將 人 的 東 西 更 徹 底 地 挪 開 ， 為 使 你 的 福 音 更 加 廣 傳 ， 使 你 的 名 更 加 得 到 當 得 的 榮 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