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片 愛 心
沒 有 鞋 子 穿 的 印 尼 少 年
梁 曹 娟 華
今 年 八 月 份 再 隨 丈 夫 到 星 加 坡 及 印 尼 個 多 星 期 ， 這 是 第 二 次 的 到 訪 。 去 年 暑 假 還 帶 了 一 對 兒 女 同 往 星 加 坡 ， 在 星 加 坡 與 親 友 會 面 吃 飯 ， 閒 話 家 常 之 外 ， 更 多 次 到 外 面 熟 食 檔 嘗 試 道 地 的 美 食 及 各 式 冰 冷 飲 品 ， 兒 女 十 分 懷 念 大 牌 檔 ， 他 們 自 小 移 民 ， 未 嘗 過 香 港 式 大 牌 檔 ， 想 不 到 在 星 加 坡 及 馬 六 甲 ， 他 們 終 有 機 會 嘗 試 餐 館 以 外 的 飲 食 風 味 。
星 加 坡 給 我 們 的 印 象 十 分 整 潔 、 有 秩 序 ， 人 民 生 活 富 足 ， 貧 富 懸 殊 不 像 香 港 、 印 尼 ； 跑 在 街 上 ， 不 用 害 怕 暴 徒 ， 更 沒 有 人 會 警 告 你 出 入 小 心 ， 單 獨 上 街 ， 也 不 會 覺 得 危 險 。
印 尼 首 都 耶 加 達 因 九 八 年 暴 動 過 後 ， 市 面 上 仍 一 片 蕭 條 ， 好 些 在 大 街 上 被 破 壞 了 的 玻 璃 大 窗 ， 仍 落 寞 地 掛 在 商 業 樓 宇 上 。 我 們 住 在 酒 店 ， 不 敢 獨 自 上 街 。 去 年 從 星 加 坡 飛 往 印 尼 ， 家 人 及 弟 兄 姊 妹 都 囑 咐 我 們 小 心 ， 若 有 暴 亂 ， 該 如 何 應 付 。
在 印 尼 期 間 ， 一 個 晚 上 酒 店 裡 的 電 視 剛 轉 播 星 加 坡 總 理 以 國 語 及 英 語 作 的 演 辭 ， 內 容 是 向 國 民 講 述 星 加 坡 政 府 未 來 一 年 的 施 政 措 施 及 計 劃 ， 吳 作 棟 總 理 強 調 星 加 坡 是 一 個 重 視 家 庭 價 值 的 國 家 （ Pro Family ） ， 長 達 二 小 時 的 演 辭 中 ， 提 及 了 鼓 勵 生 育 的 資 助 計 劃 ， 從 明 年 四 月 開 始 ， 對 於 生 育 第 二 個 孩 子 的 家 庭 ， 每 月 政 府 資 助 五 百 元 坡 幣 （ 匯 率 與 加 幣 差 不 多 ） ， 若 生 第 三 個 孩 子 ， 政 府 則 每 月 資 助 一 千 元 坡 幣 ， 直 至 孩 子 滿 了 六 歲 為 止 。 星 加 坡 重 視 人 材 ， 更 鼓 勵 人 材 多 生 育 ， 因 為 受 高 等 教 育 的 年 輕 夫 婦 ， 似 乎 不 願 意 生 育 。
在 印 尼 期 間 ， 我 們 探 訪 了 一 間 華 人 教 會 ， 熱 心 的 弟 兄 姊 妹 引 領 我 們 去 參 觀 他 們 新 建 的 禮 拜 堂 地 盤 ， 如 建 堂 完 畢 ， 此 堂 可 坐 五 千 五 百 人 之 多 ， 副 堂 也 可 坐 一 千 五 百 人 ， 若 用 隔 音 板 設 施 ， 副 堂 可 再 分 為 三 個 各 坐 五 百 人 的 副 堂 ， 堂 址 工 程 仍 未 完 成 ， 地 面 上 佈 滿 碎 石 鐵 片 、 釘 子 、 碎 木 屑 ， 因 為 還 早 的 緣 故 ， 參 觀 期 間 ， 只 有 小 數 年 輕 人 在 準 備 開 工 ， 有 些 可 能 在 地 盤 內 剛 睡 醒 ， 我 看 到 有 二 個 印 尼 少 年 ， 身 材 瘦 瘦 ， 皮 膚 黑 黑 ， 肩 上 托 著 水 泥 在 工 場 上 搬 運 ， 令 我 驚 奇 的 是 ， 他 們 腳 上 並 沒 有 穿 上 鞋 子 ， 大 概 他 們 是 從 鄉 下 地 區 來 城 市 ， 能 夠 有 一 份 地 盤 工 作 ， 有 固 定 微 薄 收 入 ， 算 是 不 錯 的 了 ， 比 起 那 些 在 繁 忙 馬 路 上 向 汽 車 司 機 行 乞 或 兜 售 廉 價 糖 果 、 飲 品 的 成 年 及 少 年 人 ， 他 們 或 許 算 是 比 較 幸 運 的 一 群 。
在 印 尼 街 上 ， 從 轎 車 望 出 去 ， 盡 是 游 走 於 車 輛 間 的 小 販 ， 也 看 到 一 家 老 少 蹲 在 汽 車 飛 馳 的 馬 路 旁 ， 小 孩 行 乞 ， 老 人 就 在 等 待 ， 想 到 星 加 坡 對 小 孩 的 珍 惜 及 建 築 地 盤 掛 上 大 大 的 安 全 措 施 要 求 告 示 牌 ， 我 不 禁 嘆 息 起 來 ， 一 個 資 源 如 此 豐 富 並 有 千 島 之 國 之 稱 的 印 尼 ， 為 何 在 滿 佈 汽 車 ， 繁 忙 不 堪 的 街 道 上 ， 竟 有 老 人 、 小 孩 到 處 奔 跑 行 乞 ， 我 更 看 到 一 個 中 年 男 人 ， 雙 腳 不 良 於 行 ， 雙 腳 底 部 明 顯 有 二 個 很 大 仍 未 復 合 的 傷 口 ， 在 馬 路 中 央 緩 慢 地 爬 行 。
一 個 天 然 資 源 富 裕 的 地 方 ， 因 政 府 的 貪 污 、 敗 壞 ， 帶 來 人 民 的 痛 苦 與 貧 困 ， 我 看 到 一 個 公 正 、 廉 潔 及 鼓 勵 道 德 、 重 視 家 庭 價 值 的 國 家 ， 卻 又 如 何 祝 福 人 民 。 從 印 尼 回 家 後 ， 心 裡 仍 在 牽 掛 那 兩 個 沒 有 鞋 子 穿 的 印 尼 少 年 ， 但 願 他 們 能 盡 快 有 能 力 買 一 雙 鞋 子 ， 更 願 印 尼 政 府 好 好 改 革 ， 洗 心 革 面 ， 學 習 鄰 國 廉 潔 的 榜 樣 ， 讓 人 民 得 到 溫 暖 幸 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