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 山 漫 步
靈 山 與 聖 經
余 玉 書
本 屆 諾 貝 爾 文 學 獎 得 主 ， 法 籍 華 裔 作 家 高 行 健 的 創 作 目 標 ， 就 是 探 索 「 靈 山 」 的 奧 秘 ， 和 追 求 「 一 個 人 的 聖 經 」 。 恭 維 的 人 說 : 「 靈 山 有 路 ， 聖 經 無 書 。 」 但 我 看 來 卻 是 ： 「 靈 山 無 路 ， 聖 經 有 書 。 」
高 行 健 本 人 法 文 造 詣 頗 高 ， 受 法 國 現 代 文 學 思 潮 影 響 很 深 ， 尤 其 醉 心 於 法 國 戲 劇 舞 台 上 的 「 荒 謬 劇 」 。 這 類 打 破 了 傳 統 的 戲 劇 中 「 三 一 律 」 的 作 品 ， 往 往 表 現 出 一 些 人 類 心 靈 的 空 虛 ， 所 作 出 的 恆 久 的 等 待 與 失 望 。
原 版 荒 謬 劇 典 型 作 品 的 「 等 待 果 陀 」 中 ， 描 寫 大 洋 洲 的 原 住 民 天 天 跑 到 山 頂 上 去 ， 等 待 著 來 自 太 空 的 不 明 飛 行 物 體 ， 降 下 珍 貴 的 禮 物 來 。 可 是 等 到 白 了 少 年 頭 ， 依 然 不 見 蹤 影 。 高 行 健 的 「 車 站 」 中 ， 一 群 等 車 的 人 ， 由 朝 等 到 晚 ； 從 年 輕 等 到 老 年 ， 所 等 候 的 班 車 依 然 沒 有 來 到 ， 對 人 生 是 一 種 諷 刺 ， 也 是 一 種 無 奈 。
春 宵 苦 短 ， 人 生 如 朝 露 ， 最 大 的 悲 哀 莫 如 浪 費 了 數 十 寒 暑 ， 如 入 寶 山 空 手 回 。 靈 山 中 不 但 有 生 命 的 甘 泉 ， 蘊 藏 著 無 數 聖 經 中 的 寶 訓 。 如 果 未 能 將 之 發 掘 出 來 與 世 人 共 享 ， 那 將 是 何 等 的 憾 事 。 聖 經 並 非 個 人 的 ， 而 是 屬 於 萬 民 的 。 問 題 是 萬 民 之 中 ， 有 不 少 人 對 之 視 而 不 見 ， 聽 而 不 聞 。 如 何 去 以 先 知 去 覺 後 知 ， 不 使 一 人 失 喪 ， 是 每 一 個 基 督 徒 應 有 的 責 任 。
儒 家 說 ， 人 生 本 來 是 「 手 空 空 ， 無 一 物 」 。 可 是 作 為 一 個 基 督 徒 ， 他 日 回 天 家 見 主 面 時 ， 仍 然 是 「 手 空 空 ， 無 一 物 」 ， 未 曾 帶 領 一 人 歸 主 ， 不 但 無 法 交 待 ， 也 是 證 明 自 己 是 一 個 失 敗 的 基 督 徒 。
我 們 等 待 著 主 的 再 次 來 臨 成 為 審 判 之 王 ， 絕 不 是 「 等 待 果 陀 」 中 的 原 住 民 ， 也 不 是 「 車 站 」 中 那 群 等 車 的 旅 客 。 因 為 ， 我 們 所 期 待 的 那 天 必 然 會 降 臨 ， 但 確 實 的 日 期 沒 有 人 知 道 ， 連 耶 穌 自 己 也 不 知 道 父 神 作 的 時 間 表 。 馬 太 福 音 第 三 章 第 二 節 說 ： 「 天 國 近 了 ， 你 們 應 當 悔 改 。 」 先 知 以 賽 亞 所 說 的 這 句 話 ， 可 以 遠 在 天 邊 ， 也 可 以 近 在 眼 前 。 凡 是 煞 有 介 事 般 向 世 人 預 言 ： 某 年 某 月 某 日 為 世 界 末 日 ， 人 類 歷 史 將 宣 告 終 結 之 類 ， 必 為 假 基 督 、 假 先 知 無 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