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片 愛 心
人 間 四 月 天 徐 志 摩 的 愛 情 故 事
梁 曹 娟 華
人 間 四 月 天 是 一 部 電 視 劇 ， 副 題 是 徐 志 摩 的 愛 情 故 事 。 因 工 作 關 係 ， 只 能 欣 賞 到 大 結 局 最 後 一 集 。 雖 然 只 有 幾 十 分 鐘 的 內 容 ， 我 卻 被 凄 迷 的 劇 情 吸 引 著 ， 禁 不 住 多 次 熱 淚 盈 眶 。
一 個 才 華 洋 溢 ， 敢 於 挑 戰 道 德 尺 度 的 浪 漫 詩 人 ， 一 生 遇 上 了 三 個 與 他 有 莫 大 關 係 的 女 人 。 故 事 道 出 了 他 傳 奇 的 半 生 ， 充 滿 激 情 與 浪 漫 ， 但 卻 有 一 個 令 人 黯 然 的 結 局 。
志 摩 的 元 配 張 幼 儀 是 一 位 出 色 的 職 業 女 性 ， 跟 丈 夫 在 歐 洲 生 活 過 一 段 日 子 ， 雖 然 離 了 婚 ， 仍 住 在 北 京 婆 家 ， 照 顧 志 摩 年 紀 老 邁 的 雙 親 及 年 幼 的 兒 子 。 她 仍 對 志 摩 相 當 體 恤 ， 不 但 經 濟 上 幫 助 ， 也 提 點 他 生 活 上 的 小 節 。
林 徽 音 也 是 一 位 出 色 的 時 代 女 性 ， 專 研 究 中 國 歷 代 建 築 物 的 設 計 ， 與 志 摩 在 歐 洲 期 間 ， 發 展 過 一 段 戀 情 。 後 來 終 於 下 嫁 了 梁 啟 超 的 兒 子 梁 思 成 。
陸 小 曼 是 一 位 富 有 才 華 的 奇 女 子 ， 志 摩 深 深 愛 上 她 ， 二 人 終 成 夫 妻 ， 惜 因 染 上 吸 鴉 片 惡 習 ， 不 願 隨 丈 夫 到 北 京 定 居 ， 寧 願 留 在 南 京 老 家 。 志 摩 多 次 要 求 她 搬 往 北 京 ， 方 便 他 教 學 ， 惜 小 曼 離 不 開 她 熟 悉 的 地 方 與 朋 友 ， 最 終 造 成 夫 婦 倆 的 衝 突 與 傷 害 。
一 個 天 朗 氣 清 的 四 月 早 上 ， 在 南 京 與 小 曼 短 暫 相 聚 之 後 ， 因 為 徽 音 的 邀 請 ， 志 摩 乘 機 往 北 京 參 加 林 徽 音 的 演 講 會 。 飛 機 起 飛 前 ， 志 摩 還 在 趕 一 封 情 信 給 小 曼 。 可 惜 ， 飛 機 竟 失 事 了 ， 年 輕 有 為 ， 才 華 滿 溢 的 詩 人 從 此 人 間 蒸 發 。
小 曼 起 初 拒 絕 相 信 丈 夫 已 死 的 消 息 ， 最 終 ， 還 是 獨 自 一 人 坐 在 地 上 號 啕 大 哭 。 丈 夫 的 離 開 ， 意 味 著 她 要 從 此 一 人 承 擔 人 生 的 苦 與 悲 ， 不 但 身 體 因 鴉 片 飽 受 摧 殘 ， 她 的 心 也 給 撕 裂 成 碎 片 。
幼 儀 收 到 志 摩 死 訊 ， 一 面 強 忍 眼 淚 ， 一 面 憂 慮 年 老 的 公 公 如 何 面 對 兒 子 的 英 年 早 逝 。 幼 儀 與 志 摩 的 小 男 孩 則 在 旁 露 出 驚 慌 與 迷 茫 的 眼 神 。
鏡 頭 轉 到 徽 音 在 內 屋 中 哭 成 淚 人 ， 傷 心 不 已 ， 思 成 在 旁 一 面 難 過 ， 一 面 極 力 安 慰 妻 子 ， 指 出 這 是 一 個 沒 有 人 能 預 知 的 意 外 ， 他 希 望 體 弱 的 妻 子 ， 不 要 太 過 自 責 ， 保 重 身 體 。
在 片 中 ， 看 不 到 一 個 大 壞 蛋 ， 每 一 個 人 都 是 善 良 的 ， 卻 又 是 無 可 奈 何 。 三 個 女 性 各 有 不 同 風 采 與 個 性 ， 對 志 摩 的 離 世 ， 同 樣 悲 切 莫 名 。 人 生 好 像 總 有 一 些 缺 憾 ， 就 像 片 中 各 人 都 有 一 顆 善 良 的 心 ， 但 因 人 的 軟 弱 或 無 知 ， 無 意 中 傷 害 了 最 親 近 的 人 。 像 幼 儀 ， 她 被 志 摩 拋 棄 ， 最 終 離 婚 ； 徽 音 的 好 意 邀 請 ， 成 為 志 摩 的 催 命 符 ； 小 曼 不 敢 到 北 京 定 居 ， 只 因 害 怕 別 人 批 判 的 眼 光 ， 在 南 京 她 還 有 一 些 可 交 往 的 朋 友 ， 但 到 北 京 長 住 ， 她 卻 不 能 肯 定 能 否 得 到 接 納 ， 而 她 拒 絕 到 北 京 與 志 摩 同 住 ， 造 成 了 不 可 挽 救 的 悲 劇 。
日 子 漸 漸 過 去 ， 志 摩 兒 子 也 長 大 成 人 ， 一 天 ， 幼 儀 帶 著 兒 子 到 醫 院 與 因 病 留 醫 的 徽 音 會 面 ， 徽 音 懇 求 幼 儀 原 諒 她 一 件 事 ， 因 為 她 與 志 摩 在 英 國 的 康 橋 ， 展 開 了 不 應 有 的 戀 情 ， 她 對 此 甚 感 歉 意 。 幼 儀 並 沒 有 怨 恨 ， 只 是 寬 容 地 點 頭 ， 彼 此 握 著 手 ， 盡 在 不 言 中 。
在 悲 苦 的 調 子 中 ， 這 一 幕 最 叫 我 感 動 ， 畢 竟 ， 寬 恕 與 接 納 才 是 解 脫 人 間 悲 傷 與 怨 憤 的 最 好 良 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