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與中華
第二次鴉片戰爭前後的宣教事工
楊愛程
第 一 次 鴉 片 戰 爭 後 簽 訂 的 一 系 列 不 平 等 條 約 ， 保 障 了 西 方 宣 教 士 在 香 港 、 澳 門 之 外 的 另 外 五 個 通 商 口 岸 開 展 宣 教 活 動 的 自 由 ， 並 憑 藉 這 幾 個 口 岸 城 市 ， 向 周 邊 地 區 滲 透 。 我 們 已 經 在 前 文 中 提 到 廣 東 、 福 建 、 浙 江 、 江 蘇 等 地 ， 都 有 宣 教 士 深 入 內 地 宣 教 。 但 是 ， 在 原 則 上 ， 他 們 在 通 商 口 岸 以 外 的 地 方 從 事 宣 教 活 動 仍 屬 非 法 ， 當 地 官 員 有 權 拘 捕 和 驅 逐 他 們 。 事 實 上 ， 在 那 一 段 時 間 裡 也 確 實 發 生 過 多 次 拘 捕 和 驅 逐 西 教 士 的 事 件 。
後 來 ， 在 1856至 1860年 這 段 時 間 ， 清 政 府 又 與 英 法 兩 國 發 生 了 軍 事 衝 突 ， 廣 州 、 寧 波 、 天 津 和 北 京 都 先 後 受 到 戰 爭 的 摧 殘 。 英 法 聯 軍 於 1860年 攻 入 北 京 ， 燒 殺 搶 掠 ， 焚 燬 了 慈 禧 太 后 新 建 的 夏 宮 － 圓 明 園 ， 最 後 迫 使 清 政 府 又 與 之 簽 訂 了 一 系 列 不 平 等 條 約 。 美 俄 等 國 也 趁 火 打 劫 ， 要 求 「 利 益 均 沾 」 ， 分 一 杯 羹 。 結 果 又 開 放 了 更 多 「 通 商 口 岸 」 ， 開 放 長 江 的 內 河 航 運 ， 割 讓 九 龍 給 英 國 ， 外 加 巨 額 賠 款 。
我 不 想 在 這 裡 過 多 涉 及 這 些 條 約 的 軍 事 、 政 治 及 軍 事 意 義 ， 因 為 在 很 多 歷 史 書 籍 中 都 有 大 量 的 探 討 ， 讀 者 有 興 趣 可 去 圖 書 館 查 閱 。 在 宣 教 史 上 ， 由 於 在 談 判 中 有 西 教 師 參 與 擔 任 翻 譯 和 撰 寫 條 約 文 本 ， 使 這 些 條 約 首 次 賦 予 西 教 士 在 全 中 國 範 圍 內 從 事 宣 教 活 動 的 自 由 ， 也 有 使 中 國 信 徒 免 受 逼 迫 的 規 定 。 所 以 ， 從 1860年 以 後 ， 基 督 教 和 天 主 教 、 東 正 教 都 可 以 在 中 國 各 地 招 聚 信 徒 ， 建 立 教 會 。
與 此 同 時 ， 著 名 的 「 太 平 天 國 」 運 動 也 從 全 盛 走 向 衰 敗 。 「 太 平 天 國 」 運 動 雖 然 算 不 上 是 基 督 教 徒 所 發 動 ， 但 也 多 少 顯 示 了 基 督 教 信 仰 在 中 國 的 影 響 力 日 益 增 強 的 情 形 。
「 太 平 天 國 」 運 動 的 主 要 領 袖 洪 秀 全 ， 原 本 是 廣 西 金 田 縣 的 一 位 秀 才 ， 想 考 進 士 ， 卻 屢 試 不 中 。 有 一 年 赴 廣 州 趕 考 時 ， 遇 到 傳 教 人 員 分 發 福 音 單 張 ， 他 得 到 一 份 中 國 首 位 華 人 牧 師 梁 發 所 撰 寫 的 「 勸 世 良 言 」 ， 帶 回 去 研 讀 ， 結 果 深 受 感 動 ， 決 心 皈 信 基 督 教 。 後 來 ， 他 專 程 去 廣 州 拜 會 英 國 宣 教 士 羅 孝 全 (Issachar W. Roberts)， 要 求 為 他 施 洗 ， 羅 氏 卻 認 為 他 的 信 仰 尚 不 純 正 ， 不 肯 答 允 ， 令 洪 秀 全 失 望 而 返 。
後 來 ， 他 和 一 些 志 同 道 合 者 一 起 成 立 了 「 拜 上 帝 會 」 ， 並 自 稱 是 「 上 帝 的 次 子 」 ， 耶 穌 基 督 的 「 親 弟 弟 」 ， 說 得 到 了 上 帝 新 的 啟 示 ， 要 在 中 國 建 立 「 上 帝 的 國 度 」 。 當 他 們 的 人 數 增 加 以 後 ， 便 發 動 武 裝 暴 動 ， 奪 取 了 一 些 地 方 的 控 制 權 ， 影 響 所 及 一 度 達 到 十 幾 個 省 份 ， 並 在 南 京 成 立 了 所 謂 的 「 太 平 天 國 」 ， 洪 秀 全 被 尊 為 「 天 王 」 。 但 是 ， 在 他 們 幾 乎 要 推 翻 清 朝 統 治 時 ， 卻 因 為 內 部 的 腐 敗 以 及 嚴 重 的 爭 權 奪 利 ， 互 相 屠 殺 而 大 傷 元 氣 ， 再 加 上 清 政 府 和 西 方 軍 事 力 量 的 聯 手 圍 剿 ， 最 終 於 1864年 被 徹 底 清 除 。
這 場 農 民 武 裝 割 據 運 動 ， 對 中 國 近 代 歷 史 的 發 展 有 過 深 遠 的 影 響 。 我 們 可 以 從 中 看 到 ， 一 方 面 ， 基 督 教 信 仰 的 廣 泛 傳 播 ， 在 一 部 份 中 國 人 民 中 確 實 產 生 了 巨 大 的 反 響 ； 另 一 方 面 ， 初 淺 的 信 仰 和 某 種 屬 世 的 動 機 相 結 合 ， 也 往 往 會 把 宗 教 信 仰 扭 曲 成 為 政 治 圖 謀 的 工 具 ， 受 到 別 有 用 心 人 士 的 操 縱 ， 最 終 造 成 對 信 仰 本 身 的 一 種 負 面 觀 感 。 這 是 我 們 屬 基 督 耶 穌 的 人 所 應 該 引 以 為 鑒 的 。 主 耶 穌 叫 我 們 從 世 界 中 分 別 出 來 ， 祂 更 明 白 指 出 「 天 國 不 屬 這 世 界 」 ， 所 以 任 何 假 借 基 督 之 名 達 到 屬 世 的 政 治 以 至 軍 事 目 的 的 勢 力 ， 都 不 可 能 是 忠 心 為 主 的 。
附 圖 : No. 10 「 太 平 天 國 銅 幣 」 & 11「 太 平 天 國 聖 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