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道 德 、 有 爱 及 有 远 景 的 教 会

余 杰 ∶ 今 天 的 中 国 社 会 ， 在 道 德 上 是 最 为 沦 落 的 ， 在 家 庭 的 解 体 、 婚 姻 的 破 碎 的 背 後 表 明 了 人 心 的 败 坏 。 那 么 ， 教 会 如 何 应 对 外 面 败 坏 的 世 界 呢 ？ 我 们 方 舟 教 会 曾 经 有 一 对 已 经 受 洗 的 弟 兄 姊 妹 ， 继 续 保 持 同 居 而 不 结 婚 的 生 活 方 式 。 他 们 是 画 家 ， 他 们 的 生 活 圈 子 中 流 行 此 种 做 法 。 他 们 一 直 在 教 会 的 道 德 约 束 和 “ 圈 子 文 化 ” 之 间 挣 扎 。 我 们 多 次 探 访 、 劝 诫 ， 在 等 候 了 一 年 的 时 间 之 後 ， 发 现 他 们 仍 然 不 愿 缔 结 神 圣 之 婚 约 ， 而 主 要 问 题 出 在 男 方 ， 便 决 定 先 停 止 男 方 圣 餐 一 次 ， 并 建 议 他 们 在 没 有 正 式 成 婚 之 前 ， 不 要 在 同 一 套 住 房 中 居 住 。 教 会 不 能 没 有 惩 戒 ， 不 能 对 罪 熟 视 无 睹 ， 但 惩 戒 之 中 必 须 包 含 著 爱 。 不 久 之 後 ， 他 们 受 到 圣 灵 的 责 备 和 感 动 ， 终 於 缔 结 正 式 的 婚 约 ； 而 上 帝 的 祝 福 也 超 过 了 他 们 的 所 求 所 想 ， 不 久 之 後 ， 便 赐 给 他 们 一 个 可 爱 的 孩 子 。

金 明 日 ∶ 我 前 面 谈 到 锡 安 教 会 的 三 个 使 命 当 中 ， 第 二 个 便 是 " 建 立 基 督 化 家 庭 " 。 家 庭 婚 姻 问 题 的 重 要 性 ， 我 回 国 牧 会 这 两 年 才 有 了 深 切 的 感 受 。 我 出 国 之 前 ， 国 内 的 情 況 似 乎 还 没 有 今 天 这 么 严 重 。

西 方 当 然 也 有 家 庭 婚 姻 的 破 裂 ， 也 有 高 企 的 离 婚 率 ， 也 有 婚 外 情 ， 色 情 业 泛 滥 以 及 艾 滋 病 、 同 性 恋 、 堕 胎 等 等 问 题 。 但 是 ， 西 方 的 情 況 是 ， 一 部 份 人 确 实 完 全 堕 落 了 ， 没 有 任 何 底 线 和 道 德 标 准 ； 但 大 部 分 人 仍 然 生 活 在 有 善 恶 、 有 是 非 判 断 的 环 境 之 中 。 西 方 有 一 套 历 史 文 化 和 信 仰 共 同 形 成 的 防 御 系 统 ， 当 负 面 的 力 量 增 加 的 时 候 ， 正 面 的 力 量 也 会 相 应 地 增 加 。

余 杰 ∶ 美 国 就 是 这 样 ， 由 於 她 根 深 柢 固 的 清 教 徒 传 统 ， 美 国 社 会 是 有 相 当 深 厚 的 道 德 根 基 的 ， 真 正 的 美 国 并 不 是 我 们 从 好 莱 坞 电 影 上 看 到 的 那 个 充 满 色 情 、 暴 力 和 犯 罪 的 国 家 。

金 明 日 ∶ 是 的 ， 西 方 尤 其 是 美 国 有 一 个 強 大 的 保 护 家 庭 的 社 会 氛 围 和 力 量 。 家 庭 是 人 类 社 会 的 最 小 的 结 构 ， 家 庭 既 是 社 会 的 根 基 ， 也 是 教 会 的 根 基 。 没 有 健 康 的 家 庭 ， 便 没 有 健 康 的 教 会 ， 也 没 有 健 康 的 国 家 ； 没 有 健 康 的 家 庭 ， 当 然 也 没 有 健 康 的 孩 子 -- 而 孩 子 是 我 们 的 未 来 。 所 以 ， 对 於 教 会 来 说 ， 家 庭 婚 姻 的 问 题 ， 比 起 政 教 关 系 问 题 、 登 记 问 题 更 加 重 要 。

我 与 有 关 部 门 官 员 对 话 的 时 候 ， 便 告 诉 他 们 说 ， 以 前 共 青 团 、 工 会 、 妇 联 、 民 政 部 、 文 化 部 、 卫 生 部 等 机 构 试 图 解 决 却 始 终 无 法 解 决 的 一 些 难 题 ， 即 家 庭 婚 姻 方 面 的 工 作 、 大 量 的 社 会 关 怀 工 作 、 慈 善 工 作 ， 现 在 都 是 由 教 会 在 做 ， 而 且 效 果 非 常 之 好 。 教 会 是 社 会 稳 定 的 基 石 。 比 如 ， 在 心 理 辅 导 领 域 ， 我 在 一 份 调 查 表 上 看 到 ， 在 目 前 中 国 心 理 医 生 严 重 不 足 的 情 況 下 ， 教 会 承 担 了 一 半 左 右 的 工 作 量 ， 从 而 节 省 了 大 量 的 社 会 资 源 。

锡 安 教 会 很 重 视 家 庭 婚 姻 问 题 的 辅 导 。 会 友 要 在 教 会 里 举 行 婚 礼 ， 牧 师 出 面 证 婚 ， 必 须 经 过 五 次 婚 姻 辅 导 。 我 们 每 年 举 行 两 次 新 婚 夫 妇 的 培 训 ， 教 导 新 婚 夫 妇 如 何 在 主 里 面 相 爱 。 只 有 先 爱 神 ， 才 能 爱 人 如 己 。 我 们 还 专 门 设 置 了 一 个 家 庭 婚 姻 工 作 小 组 ， 主 要 负 责 那 些 婚 姻 失 败 、 家 庭 破 裂 的 会 友 。 现 在 ， 中 国 基 督 徒 中 的 离 婚 率 也 很 高 ， 有 很 多 带 著 伤 害 来 教 会 的 信 徒 和 慕 道 友 。

我 刚 开 始 牧 养 这 个 教 会 的 时 候 ， 教 会 还 没 有 举 行 过 证 婚 仪 式 ， 却 遇 到 一 对 同 在 教 会 里 的 夫 妻 出 现 了 问 题 ， 当 时 我 建 议 他 们 暂 时 分 居 ， 看 看 下 一 步 有 没 有 复 合 的 希 望 。 但 最 终 他 们 还 是 以 离 婚 结 束 。 社 会 上 的 诱 惑 太 多 ， 许 多 基 督 徒 里 面 活 不 出 丰 盛 甜 美 的 生 命 来 ， 便 难 以 维 系 家 庭 和 婚 姻 。 经 过 我 们 的 努 力 ， 也 有 很 多 成 功 的 个 案 。

另 外 ， 我 们 这 个 教 会 是 一 个 年 轻 的 教 会 ， 也 是 单 身 的 年 轻 人 较 多 的 教 会 。 这 就 需 要 帮 助 他 们 树 立 正 确 的 恋 爱 观 ， 教 导 他 们 如 何 守 节 ， 如 何 选 择 终 身 伴 侣 ， 如 何 预 备 婚 姻 。 这 方 面 的 工 作 量 也 非 常 大 。

余 杰 ∶ 基 督 徒 生 命 的 转 变 是 全 方 位 的 ， 有 些 人 声 称 自 己 有 重 生 的 经 历 ， 却 在 日 常 生 活 的 诸 多 方 面 仍 然 与 外 邦 人 一 模 一 样 。 有 的 基 督 徒 在 教 会 里 是 一 种 状 态 ， 到 社 会 上 又 是 另 外 一 种 状 态 。 比 如 ， 可 以 举 出 最 小 的 例 子 来 ∶ 看 到 红 灯 的 时 候 是 否 仍 然 与 其 他 人 一 样 抢 著 过 马 路 ？ 是 否 与 其 他 人 一 样 随 地 吐 痰 ？ 在 这 些 方 面 ， 基 督 徒 能 不 能 比 非 基 督 徒 做 得 好 呢 ？

金 明 日 ∶ 教 会 的 牧 者 在 教 导 上 要 跟 上 ， 不 能 只 讲 属 灵 的 问 题 ， 不 讲 怎 么 样 生 活 的 问 题 ， 这 样 就 容 易 造 成 信 仰 与 生 活 的 脱 节 。 讲 道 的 时 候 ， 我 经 常 会 涉 及 一 些 道 德 性 的 例 子 ， 比 如 三 鹿 毒 奶 粉 事 件 ， 既 是 制 度 问 题 ， 更 是 道 德 问 题 。 如 果 一 个 民 族 沦 落 到 连 自 己 的 孩 子 都 要 加 害 的 程 度 ， 它 还 有 什 么 希 望 呢 ？

余 杰 ∶ 教 会 还 要 为 中 国 社 会 寻 求 超 越 性 的 价 值 观 。 比 如 ， 在 民 族 主 义 盛 行 的 今 天 ， 作 普 世 的 信 仰 ， 基 督 信 仰 理 应 成 为 民 族 主 义 的 “ 解 毒 剂 ” 。 但 在 中 国 ， 它 似 乎 尚 未 起 到 这 样 的 作 用 。 在 基 督 教 成 功 地 促 成 了 民 主 转 型 的 韩 国 ， 基 督 信 仰 似 乎 也 未 能 有 力 地 克 制 民 族 主 义 情 绪 。 这 背 後 是 什 么 原 因 呢 ？

金 明 日 ∶ 这 是 一 个 相 当 重 要 的 话 题 。 我 想 从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讨 论 ∶ 第 一 ， 在 抵 抗 民 族 主 义 方 面 ， 新 教 确 实 有 欠 缺 之 处 。 新 教 改 革 是 以 民 族 国 家 主 义 为 同 盟 ， 路 德 巧 妙 地 利 用 了 那 些 急 於 获 得 独 立 地 位 的 德 国 诸 侯 的 力 量 来 反 抗 罗 马 教 廷 。 所 以 ， 新 教 未 能 形 成 抵 制 现 代 民 族 国 家 主 义 的 教 会 论 ， 在 若 干 时 期 都 为 民 族 国 家 主 义 服 务 。 即 便 是 美 国 的 教 会 也 存 在 此 问 题 ， 一 些 美 国 教 会 将 “ 美 国 梦 ” 与 信 仰 结 合 起 来 ， 一 旦 走 过 头 便 可 能 导 致 危 险 的 结 果 。

其 次 ， 在 第 三 世 界 的 语 境 下 ， 民 族 国 家 主 义 成 为 一 个 具 有 感 召 力 的 、 至 高 无 上 的 意 识 形 态 。 比 如 ， 在 中 国 ， 便 有 狭 隘 而 狂 妄 的 " 中 华 帝 国 梦 " ， 还 有 一 种 更 危 险 的 " 大 汉 族 主 义 " 。 在 这 种 思 想 框 架 下 ， 少 数 民 族 天 生 就 是 被 压 制 和 剥 夺 的 对 象 。

耶 稣 本 身 就 是 民 族 主 义 的 “ 解 毒 剂 ” ， 耶 稣 生 活 在 罗 马 帝 国 统 治 之 下 作 为 被 殖 民 者 的 犹 太 社 会 ， 但 耶 稣 却 超 越 了 犹 太 民 族 主 义 者 。 耶 稣 用 祂 的 言 行 和 殉 难 ， 彰 显 了 民 族 主 义 的 有 限 性 和 上 帝 国 度 的 优 先 性 。

耶 稣 告 诉 我 们 说 ， 一 个 守 诫 命 的 人 ， 爱 是 第 一 位 的 ， 爱 是 律 法 中 的 律 法 ； 而 爱 的 对 象 当 中 ， 上 帝 是 第 一 位 的 ， 人 必 须 先 爱 神 ， 才 能 爱 人 。 所 以 ， 人 不 能 满 足 於 爱 自 己 、 爱 一 个 小 集 体 、 爱 同 一 血 缘 和 种 族 的 人 ； 耶 稣 用 祂 的 一 生 来 向 我 们 证 明 ， 要 将 爱 拓 展 到 所 有 人 那 里 ， 甚 至 仇 敌 那 里 -- 仇 敌 是 我 们 的 社 会 关 系 中 最 後 的 那 个 环 节 。

这 就 是 我 们 今 天 的 处 境 ， 为 了 应 对 这 种 特 殊 的 处 境 ， 包 括 主 日 学 课 程 、 包 括 查 经 资 料 都 需 要 重 新 撰 写 ， 都 要 由 我 们 自 己 来 撰 写 ， 别 人 帮 不 了 我 们 。 我 们 就 生 活 在 这 里 ， 我 们 才 知 道 圣 经 真 理 在 这 里 如 何 应 用 ， 不 能 简 单 地 沿 用 西 方 已 有 的 那 些 神 学 观 念 及 各 种 课 程 。 中 国 教 会 需 要 全 方 位 建 设 自 己 的 神 学 系 统 ， 要 有 我 们 的 时 代 性 和 历 史 感 。

余 杰 ∶ 这 几 年 来 我 一 直 在 思 考 教 会 内 部 建 造 的 问 题 。 中 国 城 市 教 会 尽 管 增 长 迅 速 ， 但 面 临 著 严 重 的 “ 内 忧 外 患 ” ， 情 形 实 在 是 不 容 乐 观 。 我 认 为 ， 一 个 被 圣 灵 充 满 的 教 会 、 一 个 传 扬 真 理 的 教 会 ， 无 论 面 对 如 何 巨 大 的 逼 迫 ， 它 也 不 会 瓦 解 。 在 教 会 的 历 史 上 ， 从 来 还 没 有 哪 个 教 会 是 被 世 俗 政 权 摧 毁 的 。 那 些 垮 掉 的 教 会 ， 其 垮 掉 的 根 本 原 因 是 没 有 圣 灵 的 同 在 、 没 有 真 理 的 持 守 — — 与 其 说 他 们 是 被 外 部 的 权 力 打 垮 的 ， 还 不 如 说 是 被 自 己 打 垮 的 。

金 明 日 ∶ 我 是 朝 鲜 族 人 ， 我 对 韩 国 教 会 的 历 史 有 所 解 。 在 军 政 权 的 高 压 下 ， 当 韩 国 基 督 徒 的 比 例 只 有 百 分 之 五 的 时 候 ， 教 会 的 影 响 力 却 最 大 。 在 光 州 事 件 当 中 ， 教 会 和 基 督 徒 拯 救 了 很 多 民 众 ， 教 会 代 表 著 社 会 良 心 和 希 望 ， 神 职 人 员 深 受 民 众 的 尊 重 。 而 民 主 化 之 後 ， 韩 国 教 会 的 人 数 增 长 迅 速 ， 财 力 可 谓 富 可 敌 国 ， 教 会 却 单 单 为 著 自 己 的 存 在 而 考 量 ， 单 单 著 眼 於 自 身 如 何 发 展 ， 并 与 政 权 之 间 维 持 过 於 密 切 之 关 系 ， 甚 至 企 图 利 用 政 府 的 力 量 传 教 ， 结 果 受 到 民 众 之 怀 疑 和 批 判 。

我 也 认 为 ， 未 来 的 中 国 ， 教 会 将 面 临 更 大 的 挑 战 。 首 先 ， 伊 斯 兰 的 力 量 将 兴 起 ， 不 仅 局 限 於 西 部 地 区 ， 不 仅 局 限 於 少 数 民 族 ， 伊 斯 兰 的 扩 张 是 一 个 世 界 性 的 问 题 ， 连 西 方 国 家 都 拙 於 应 对 。

其 次 ， 传 统 文 化 及 传 统 民 间 宗 教 信 仰 ， 如 佛 教 、 道 教 将 会 迅 速 拓 展 ； 以 及 由 此 产 生 各 种 " 变 种 " ， 如 法 轮 功 等 新 兴 宗 教 ， 也 极 具 蛊 惑 力 。

第 三 ， 世 俗 主 义 的 力 量 亦 相 当 強 大 ， 长 期 的 唯 物 论 教 育 的 惯 性 ， 再 结 合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的 拜 金 主 义 、 虚 无 主 义 等 思 潮 ， 将 融 合 成 一 个 中 国 化 的 " 怪 胎 " ， 阻 碍 福 音 的 传 播 。 所 以 ， 从 教 会 角 度 来 考 虑 ， 未 来 的 形 势 将 更 为 严 峻 。 历 史 留 给 我 们 的 时 间 已 经 不 多 了 ， 我 们 要 意 识 到 " 大 使 命 " 的 紧 迫 性 。

余 杰 ∶ 所 以 ， 教 会 不 仅 要 回 应 时 代 的 呼 声 ， 还 要 有 创 造 力 和 前 瞻 性 。 教 会 有 “ 先 知 ” 的 职 分 ， 要 更 早 地 发 现 社 会 的 问 题 ， 要 比 世 俗 社 会 看 得 远 。

金 明 日 ∶ 这 一 代 人 如 何 抓 住 机 遇 ， 明 白 并 完 成 上 帝 的 托 付 ？ 由 於 人 的 罪 性 ， 人 人 都 想 成 为 上 帝 ， 但 基 督 教 的 奥 秘 就 是 ， 上 帝 成 为 人 ， 耶 稣 基 督 道 成 肉 身 来 到 我 们 中 间 ， 成 为 我 们 当 中 的 一 员 。 从 此 ， 人 成 为 神 圣 的 生 命 ， 人 权 、 自 由 及 人 的 尊 严 神 圣 不 可 剥 夺 。 如 果 我 们 明 白 这 样 的 奥 秘 ， 就 能 明 白 上 帝 在 我 们 每 个 人 身 上 的 奇 妙 计 划 。

教 会 要 尽 责 任 ， 要 鼓 励 有 领 导 力 的 牧 师 和 基 督 徒 开 拓 新 的 模 式 ， 不 要 拿 固 有 的 条 条 框 框 来 束 缚 人 。 我 们 看 西 方 ， 百 年 来 涌 现 出 一 大 批 有 时 代 性 的 神 学 大 师 ， 如 卡 尔 �� 巴 特 、 蒂 利 希 、 布 林 特 曼 、 莫 尔 特 曼 等 等 ， 我 们 中 国 呢 ？ 我 们 能 否 出 现 有 创 造 力 的 神 学 家 ？ 我 相 信 ， 未 来 各 个 领 域 内 最 了 不 起 的 人 物 ， 都 要 从 教 会 中 走 出 来 。 他 们 受 过 良 好 的 教 育 ， 又 有 神 学 研 究 的 经 历 ， 有 深 沉 的 灵 性 ， 心 灵 深 处 被 上 帝 所 光 照 ， 故 而 能 够 在 教 会 内 外 作 出 美 好 的 见 证 。 中 国 教 会 和 基 督 徒 要 让 我 们 的 祖 国 成 为 一 个 有 谦 卑 、 公 义 和 爱 的 国 家 ， 一 个 负 责 任 的 大 国 。 愿 上 帝 帮 助 我 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