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裡兩代的矛盾,一般都是婆媳關係。但是丈婿之間的矛盾,常常也會發生的。一般都是岳父有錢有勢,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愛上了一個小白臉。這一下子,小伙子一入侯門深似海,一輩子在妻子娘家人的手下。妻子固然是被寵壞了的女人,更受不了的還是岳父的強權奪理﹐小看小伙子。小伙子若不是很能幹的話,自然一輩子被踩在對方的腳底下。就是能幹的話,也是一輩子要面對妻子一家的挑戰,甚至於妒忌。更糟的是如果這個女婿受雇於岳父的大公司,這就翻不了身,內外一直管到底。整天被歧視﹐心裡痛苦不堪。基本上是嫁給妻子一家當奴僕!但是我也有遇到有些毅然自己出去創業,不過卻要有相當大的毅力,還要受得住妻子和她外家的冷嘲熱諷。
如此婚姻,一個很明顯的後遺症是婚姻的破裂。破裂的時候﹐妻子娘家還有可能逼他净身出戶﹐孤零零地出去。更恐怖的,這種女婿可能一怒之下,把妻子全家都殺掉,大不了同歸於盡。可惜的是,這種的岳父,常常是固執的老人家,當慣了老板,誰的話都不會聽進去。寧可毀掉自己女兒的一生和家庭,也要一意孤行。最可憐的還是孩子們。女孩子嘛,一輩子沒有見到一個正常溫馨的家,將來不是像媽媽,歷史重演,就是不敢結婚。男孩子更糟,因為沒有一個正常的父親形像,成為同性戀是十分可能的。還有一些這樣的父親,在嚴重的挫折感之下,轉而向自己的兒女發洩,虐待兒女,以致對兒女身體上和心理上產生不能磨滅的創傷。這種個案我見過。
乖女婿的痛苦
大衛和他的岳父就是一個這麼極端的例子。自從掃羅看上了他,大衛就沒有好日子過。大衛當時還是個青少年,不到二十歲,就是因為他的音樂好,被推薦去彈琴消解掃羅的發神經。不過掃羅還不記得大衛是誰。那還好!就是大衛殺了巨人歌利亞之後,成為民族英雄,掃羅一方面欣賞大衛,一方面又妒忌大衛。最糟是掃羅的兒子女兒都喜歡大衛。原來掃羅招大衛為女婿其實是想害死大衛。「掃羅對大衛說,我將大女兒米拉給你為妻,只要你為我奮勇,為耶和華爭戰。掃羅心裡說,我不好親手害他,要藉非利士人的手害他。」(撒母耳記上18:17)
大衛還很天真,舊約聖經記載說:「大衛對掃羅說,我是誰,我是什麼出身,我父家在以色列中是何等的家,豈敢作王的女婿呢?」(18:18)
到了掃羅的小女兒米甲愛上了大衛的時候,掃羅又來一次:「掃羅心裡說,我將這女兒給大衛,作他的網羅,好藉非利士人的手害他。所以掃羅對大衛說,你今日可以第二次作我的女婿。」(18:21)
又說:「掃羅說,你們要對大衛這樣說,王不要什麼聘禮,只要一百非利士人的陽皮,好在王的仇敵身上報仇。掃羅的意思要使大衛喪在非利士人的手裡。」(18:25)
掃羅根本是存心不良。大衛這個青少年,善良可愛,為何沒有早在這老奸巨猾手下喪生?第一,他有神的恩膏在他頭上﹐所以他知道神在他身上的使命是甚麼﹐就是將來要掌王權的。這是一件大事,但是大衛並不驕傲,也不會迫不及待,自己動手腳。我們前面提過,在掃羅活的時候,大衛從頭到尾都尊重一件事:掃羅還是神的受膏者,自己是不可以加以傷害的。這是大衛的立場:他尊重神的揀選和印証。無論是在別人身上還是在自己身上都是如此。別人要如何做,是當事人的問題,他自己定意尊重神在自己身上的揀選,就勇往直前﹐無所懼怕。他是一個單純的好人﹐單純的好人更加需要神。這個世界本是好人難做,好心不得好報,好心人會被懷心眼的人犧牲掉。但是這樣的好心人,如果單純地信靠神,神保守比什麼都好。在這種情形之下,大衛終於做了掃羅的女婿。這明明是自討苦吃,羊入虎口。我年輕的時候,沒錢讀醫學院,有個大老板想要供我讀醫學,幸虧我當時候太瘦了,他的女兒看不上我。後來才知道他是要招我做女婿的﹐讓我捏了一把冷汗,幾乎賣了身!
尊敬前輩
其實掃羅一瘋狂起來,真是尊嚴喪盡。一下子在家裡胡言亂語,一下子在外面,脫光衣服躺在撒母耳面前亂說話。大衛放過他不加害於他的時候,他又痛哭流淚地懺悔。大衛盡可以鄙視他,不把他當作一回事。但是大衛沒有這樣做﹐並且禁止他的臣僕加害掃羅。「隨後大衛心中自責,因為割下掃羅的衣襟。對跟隨他的人說,我的主乃是耶和華的受膏者,我在耶和華面前萬不敢伸手害他,因他是耶和華的受膏者。大衛用這話攔住跟隨他的人,不容他們起來害掃羅。」(撒母耳記上24:5-7)
今天有多少年長的人,本來是風雲人物,老了痴呆了,有些時候還會固執常常發脾氣。最困難處理就是當事人只有一點痴呆,但是還能夠自由往來。年輕的人忍受不了他,很容易鄙視他,不理會他,不照顧他,更加不會尊重他。我們要一方面保護自己,不讓老人家的行動影響自己的情緒。另外一方面卻要溫柔地處理,尊重老人家,盡量保持老人的尊嚴。這實在是不容易。我現在也虛齡 80 了,看見這種老人家,有些還比我年輕,我都會受不了﹐何況年輕人呢!但是困難管困難,老人家的尊嚴還是要尊重。這不單單是對老人家應該有的態度,在神面前也是蒙福的途徑。在自己以下的人,無論是自己管理的人,還是自己的兒女,都是一個見証和榜樣。將來自己老了的時候,我們的小輩也會尊重我們。
不容易的感情
很多人在這種的情形之下,或者可以勉強忍受,但是很容易變成是一個責任上的行動﹐完全沒有感情的投入﹐言語神情變成十分冷漠。老人家雖然痴呆﹐但是還是有可能感受到。他自己嗎,就整天滿心苦毒,可以影響自己個人的心情,也可以影響自己家庭的氣氛。有些人可能很有感情,但是卻很容易被老人家不合理的行動和話語,傷害了自己的內心,搞得自己情緒起伏,破壞了自己的家庭。或是覺得自己做不夠,或是因為老人家無理的要求和攻擊,覺得氣憤。
大衛並沒有這樣做。第一,他只是告訴神。詩篇裡面滿了他被掃羅追逼的時候,到處漂流,又被同族的人和他幫助過的人出賣的時候所寫的詩篇。被所愛的人傷害過的人,應該多多地讀這些詩篇。第二,他卻不容許掃羅對他的傷害碰到他自己。就是一方面不把傷害放在心裡,另外一方面不會無知地把自己交在掃羅的手裡。這個叫做敬而遠之。我曾經輔導過有些身為兒女的,不曉得如何保護自己的情緒和家庭,被老人家無理的要求和情緒,影響了自己和自己的家庭,這樣做是很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