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與中華
愛的使者-慕拉第:渡過戰亂的歲月
楊愛程
慕 氏 姐 妹 回 到 維 門 特 莊 園 後 ， 並 未 能 過 上 平 靜 的 日 子 ， 因 為 南 北 戰 爭 已 經 把 越 來 越 多 的 人 牽 扯 進 去 ， 戰 亂 也 越 來 越 逼 近 到 她 們 的 家 門 口 。
作 為 南 方 種 植 園 主 的 一 份 子 ， 慕 家 是 站 在 南 部 聯 盟 一 方 的 。 這 家 人 從 來 都 以 基 督 的 愛 心 對 待 自 家 的 黑 人 奴 隸 ， 從 來 不 用 「 奴 隸 」 (slaves) 相 稱 ， 而 以 「 傭 人 」 (servants) 相 稱 ， 並 帶 他 們 上 教 堂 ， 也 為 他 們 的 孩 子 請 老 師 ， 讓 他 們 接 受 基 礎 教 育 。 正 如 聖 經 中 所 記 載 的 ， 當 腓 利 門 的 奴 隸 阿 尼 西 謀 從 主 人 那 裡 逃 走 後 ， 神 卻 將 他 帶 到 使 徒 保 羅 身 邊 ， 並 在 保 羅 的 教 導 下 歸 入 主 耶 穌 名 下 。 在 他 信 主 後 ， 使 徒 保 羅 讓 阿 尼 西 謀 帶 著 他 寫 給 腓 利 門 的 信 ， 打 發 他 重 新 回 到 主 人 那 裡 。 而 在 信 中 ， 保 羅 也 要 求 腓 利 門 善 待 阿 尼 西 謀 : 「 不 再 是 奴 僕 ， 乃 是 高 過 奴 僕 ， 是 親 愛 的 兄 弟 。 」 ( 腓 利 門 書 第 16 節 ) 。 慕 拉 第 的 父 母 也 是 本 著 這 樣 的 教 訓 對 待 家 中 的 黑 奴 的 ， 所 以 她 家 的 奴 隸 也 都 非 常 忠 心 ， 就 是 在 南 北 戰 爭 之 後 ， 仍 然 願 意 繼 續 留 在 維 門 特 莊 園 工 作 。
然 而 ， 歷 史 的 進 程 是 無 情 的 ， 無 論 慕 家 如 何 善 待 黑 奴 ， 在 人 身 關 係 上 他 們 仍 然 是 不 自 由 的 ， 是 慕 家 的 「 財 產 」 。 而 作 為 奴 隸 主 的 慕 家 ， 也 就 站 在 了 歷 史 潮 流 的 對 立 面 。
慕 太 太 認 為 她 們 家 必 須 堅 定 地 支 持 南 部 聯 盟 ， 所 以 她 在 長 女 娥 莉 亞 娜 陪 伴 下 ， 把 家 中 所 有 的 儲 蓄 款 都 送 到 銀 行 ， 兌 換 成 南 部 聯 盟 政 府 發 行 的 貨 幣 和 債 券 ， 以 支 援 軍 費 。 可 想 而 知 ， 在 戰 後 這 些 資 金 就 分 文 無 法 收 回 了 。 她 們 從 銀 行 裡 就 聽 到 了 聯 邦 軍 隊 節 節 逼 近 的 消 息 ， 於 是 「 娥 莉 」 便 立 即 趕 去 報 名 參 加 聯 盟 軍 ， 要 求 作 一 名 軍 醫 。 接 待 她 的 軍 官 讓 她 在 家 待 命 ， 而 她 卻 首 先 參 加 當 地 婦 女 組 織 的 傷 員 救 治 中 心 。 不 久 ， 她 便 接 到 聯 盟 軍 隊 的 通 知 ， 叫 她 去 擔 任 某 戰 地 醫 院 的 外 科 醫 生 。 就 是 在 這 個 戰 地 醫 院 裡 ， 她 認 識 了 一 位 男 醫 生 安 約 翰 (John Summerfield Andrews) ， 兩 人 後 來 結 為 恩 愛 夫 妻 。 這 是 後 話 。
這 時 ， 慕 拉 第 和 她 的 三 妹 和 四 妹 以 及 堂 姐 妹 、 表 姐 妹 們 ， 都 忙 著 去 當 地 的 救 治 中 心 作 義 工 ， 護 理 傷 員 ， 同 時 協 助 母 親 處 理 莊 園 裡 的 各 種 事 務 。 這 時 也 曾 有 一 位 從 神 學 院 畢 業 的 青 年 人 來 到 維 門 特 莊 園 ， 目 的 是 向 慕 家 二 小 姐 求 婚 。 但 不 知 為 什 麼 沒 有 成 功 ， 這 位 青 年 隨 即 參 加 了 聯 盟 軍 隊 ， 去 擔 任 軍 牧 (chaplain) 。
戰 爭 似 乎 並 未 打 破 維 門 特 莊 園 的 平 靜 ， 慕 拉 第 繼 續 教 導 小 妹 艾 德 莫 妮 亞 ， 輔 導 她 學 習 外 語 。 而 「 艾 蒂 」 的 外 語 天 份 也 十 分 了 得 ， 後 來 在 某 些 方 面 甚 至 超 過 了 她 的 老 師 - 二 姐 「 洛 蒂 」 。 同 時 ， 慕 拉 第 也 關 注 著 戰 爭 的 進 程 ， 因 為 她 自 己 的 哥 哥 姐 姐 和 多 位 親 戚 都 投 入 了 戰 場 。 她 也 常 常 參 與 救 治 傷 員 的 工 作 ， 並 為 前 方 戰 士 織 襪 子 。 她 還 在 園 子 裡 種 了 了 許 多 玫 瑰 花 。 她 曾 說 自 己 「 離 開 了 書 籍 、 音 樂 和 花 卉 ， 就 不 知 道 如 何 過 生 活 了 。 」
在 1862 年 ， 慕 拉 第 把 會 籍 從 斯 葛 茲 維 爾 浸 信 會 轉 到 離 維 門 特 莊 園 更 近 的 松 林 浸 信 會 ， 而 她 母 親 則 早 兩 年 就 已 經 轉 來 這 間 教 會 了 。 她 在 這 裡 教 兒 童 主 日 學 ， 對 白 人 孩 子 和 黑 人 孩 子 ， 她 都 一 視 同 仁 ， 十 分 喜 愛 。
戰 爭 的 歲 月 使 她 在 信 心 上 得 到 了 歷 練 ， 因 而 顯 得 更 加 成 熟 。 她 曾 這 樣 記 錄 那 時 的 心 聲 ：
「 我 相 信 任 何 的 難 處 ， 如 若 不 是 我 們 生 命 中 所 需 要 的 ， 上 帝 就 不 會 令 其 臨 到 我 們 的 身 上 。 所 以 ， 我 們 似 應 一 如 在 喜 樂 中 感 恩 一 般 ， 在 痛 苦 中 也 照 樣 感 恩 。 」 她 還 回 憶 起 她 的 老 師 布 羅 杜 教 授 曾 經 作 過 的 一 個 禱 告 ：
「 主 啊 ， 假 如 您 看 為 必 要 ， 就 請 賜 給 我 們 磨 難 、 困 苦 、 甚 至 災 禍 吧 ! 如 此 ， 我 們 便 可 學 會 更 多 地 依 靠 您 。 」
從 她 後 來 的 經 歷 中 ，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上 帝 對 她 如 此 的 預 備 是 何 等 的 重 要 。 她 在 中 國 將 近 四 十 年 的 艱 苦 耕 耘 ， 如 若 沒 有 這 樣 的 信 心 ， 那 是 萬 萬 不 可 能 堅 持 下 來 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