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與中華
愛的使者-慕拉第：第四章：踏出教學生涯第一步
楊愛程
比 慕 拉 先 到 山 東 的 小 妹 妹 艾 蒂 (Eddie)
慕 拉 第 於 1866 年 找 到 第 一 份 教 職 ， 是 肯 塔 基 州 的 「 但 維 爾 女 子 學 院 」 (Danville Female Academy) ， 「 但 維 爾 第 一 浸 信 會 」 (First Baptist Church in Danville) 所 屬 的 女 子 學 校 。 慕 小 姐 的 工 作 得 到 校 方 很 高 的 評 價 ， 所 以 在 1869 年 該 校 與 另 一 間 長 老 會 人 士 辦 的 學 校 合 併 ， 成 為 「 凱 德 威 爾 學 院 」 (Caldwell Institute) 時 ， 校 長 邀 請 慕 拉 第 擔 任 語 言 文 學 系 的 主 任 。
與 此 同 時 ， 慕 小 姐 也 全 力 投 入 「 但 維 爾 第 一 浸 信 會 」 的 事 奉 ， 不 但 是 一 位 深 受 年 輕 女 孩 子 所 喜 愛 的 主 日 學 教 師 ， 並 且 擔 任 牧 師 的 助 理 ， 協 助 牧 師 處 理 很 多 教 會 的 管 理 事 務 。
也 是 在 這 裡 ， 慕 拉 第 開 始 對 遙 遠 的 中 國 產 生 了 興 趣 。 當 時 ， 有 一 位 在 中 國 作 醫 療 傳 道 人 的 美 南 浸 信 會 宣 教 土 布 爾 登 (G. W. Burton) 來 到 但 維 爾 。 雖 然 在 戰 後 艱 難 的 日 子 裡 ， 這 位 宣 教 士 還 是 籌 措 到 豐 厚 捐 款 ， 匯 給 在 中 國 的 同 工 們 。 慕 拉 第 從 他 的 演 講 中 了 解 到 不 少 有 關 中 國 的 情 況 。
於 此 同 時 ， 維 門 特 莊 園 的 經 營 狀 況 持 續 惡 化 。 慕 太 太 來 信 給 女 兒 說 ， 所 有 田 產 都 抵 押 出 去 了 ， 仍 然 債 台 高 築 ， 甚 至 連 續 兩 年 連 債 務 的 利 息 都 付 不 出 去 了 。 她 建 議 女 兒 用 工 資 的 剩 餘 部 份 幫 忙 支 付 利 息 ， 好 以 此 換 取 部 份 地 產 的 所 有 權 。 慕 小 姐 也 常 寄 錢 給 母 親 ， 於 解 不 時 之 需 。
這 時 ， 慕 拉 第 的 三 妹 「 撒 莉 」 (Sally) 或 者 「 訶 莉 」 (Colie) 也 找 到 了 教 書 的 工 作 ， 自 己 獨 立 生 活 。 而 四 妹 「 莫 莉 」 (Mollie) 或 者 「 蜜 蒂 」 (Midie) 和 小 妹 「 艾 蒂 」 (Eddie) 都 從 女 子 學 院 畢 業 ， 兩 人 常 常 交 換 衣 服 ， 去 參 加 一 些 社 交 活 動 ， 以 免 花 錢 賣 新 衣 服 。 「 莫 莉 」 還 曾 一 度 在 她 二 姐 所 任 教 的 學 校 擔 任 教 職 ， 後 來 就 回 到 弗 吉 尼 亞 老 家 ， 在 那 裡 過 自 己 獨 立 的 生 活 。 小 妹 則 和 母 親 及 兄 嫂 一 家 留 在 維 門 特 莊 園 裡 。
這 個 時 候 ， 最 讓 慕 太 太 傷 心 的 就 是 ， 三 女 「 訶 莉 」 和 四 女 「 莫 莉 」 受 到 一 位 音 樂 教 師 的 影 響 ， 決 定 皈 信 天 主 教 。 慕 太 太 無 法 阻 止 ， 寫 信 給 「 洛 蒂 」 訴 苦 。 慕 小 姐 很 冷 靜 地 勸 告 母 親 要 寬 容 她 們 ， 母 親 回 信 說 :
「 我 很 欽 慕 寬 容 的 思 想 ， 但 是 我 不 相 信 天 主 教 的 教 義 。 」 當 兩 個 女 兒 帶 著 唸 珠 回 家 時 ， 慕 太 太 心 裡 非 常 地 不 舒 服 。 在 垂 暮 之 年 ， 這 也 許 是 慕 太 太 心 中 最 大 的 遺 憾 了 ， 而 二 女 兒 「 洛 蒂 」 的 家 信 ， 對 她 就 顯 得 更 加 寶 貴 。
慕 拉 第 在 卡 特 斯 維 爾 任 教 時 的 居 所
1870 年 6 月 間 ， 慕 太 太 帶 著 些 許 遺 憾 被 主 接 去 ， 慕 小 姐 趕 去 見 了 她 母 親 最 後 一 面 。 在 追 思 禮 拜 上 ， 牧 師 給 了 慕 太 太 如 下 的 讚 譽 :
「 她 是 一 位 平 靜 、 明 智 、 美 麗 而 又 滿 有 信 心 的 婦 人 。 」
慕 拉 第 也 懷 著 悲 傷 寫 信 給 她 大 姐 和 姐 夫 說 :
「 最 壞 的 - 哦 ， 不 ， 是 最 好 的 - 時 刻 來 到 了 。 她 走 得 既 平 靜 又 喜 樂 。 有 整 整 三 天 ， 她 幾 乎 沒 有 感 到 任 何 疼 痛 。 最 後 的 時 刻 雖 然 是 令 人 傷 感 的 ， 然 而 ， 當 我 目 睹 了 她 如 何 在 死 亡 面 前 得 勝 的 情 形 之 後 ， 我 想 我 將 永 遠 不 再 懼 怕 死 亡 了 ! 」
母 親 去 世 後 ， 慕 家 的 財 務 狀 況 也 漸 不 如 前 ， 如 不 去 工 作 就 很 難 保 障 生 活 的 需 要 。 這 時 ， 小 妹 「 艾 蒂 」 曾 在 一 次 騎 馬 郊 遊 中 告 訴 「 洛 蒂 」 ， 她 很 想 作 一 名 宣 教 士 ， 去 中 國 傳 福 音 。 「 洛 蒂 」 表 示 自 己 也 有 相 同 的 願 望 ， 但 她 大 哥 去 世 後 她 曾 承 諾 ， 假 如 大 嫂 也 去 世 ， 她 便 會 撫 養 他 的 兒 子 湯 姆 。 這 就 使 得 她 必 須 留 在 美 國 ， 並 要 繼 續 工 作 ， 保 有 穩 定 的 經 濟 來 源 。 所 以 ， 她 在 1870 年 底 又 回 到 「 凱 德 威 爾 學 院 」 任 教 ， 所 得 工 資 相 當 優 厚 ， 而 且 有 很 舒 適 的 居 室 。 在 這 裡 她 和 安 娜 . 薩 福 德 (Anna Cunningham Safford) 女 士 成 了 至 交 好 友 。
安 娜 . 薩 福 德 在 該 院 教 授 慕 拉 第 最 不 喜 歡 教 的 數 學 、 自 然 哲 學 和 天 文 學 ， 比 她 年 長 三 歲 ， 接 受 過 良 好 的 教 育 ， 擁 有 非 常 良 好 的 領 導 才 能 。 安 娜 出 生 於 一 個 長 老 會 牧 師 的 家 庭 ， 對 基 督 教 的 信 仰 和 慕 女 士 同 樣 虔 誠 ， 也 同 樣 因 為 家 庭 經 濟 不 寬 裕 ， 而 必 須 從 事 教 育 工 作 ， 賺 取 生 活 費 用 。 她 們 二 人 又 同 屬 「 南 部 聯 盟 」 背 景 ， 在 學 校 也 有 因 此 而 反 對 聘 用 她 們 的 聲 音 ， 但 由 於 她 們 在 各 自 的 專 業 領 域 有 極 為 優 異 的 表 現 ， 校 長 便 力 排 眾 議 ， 堅 持 聘 用 她 們 。
開 始 時 ， 她 們 兩 人 都 試 圖 說 服 對 方 加 入 自 己 的 宗 派 ， 但 最 後 兩 人 都 放 棄 說 服 對 方 ， 改 為 互 相 理 解 ， 求 同 存 異 。 慕 拉 第 開 玩 笑 說 ： 「 算 了 ， 拉 到 吧 ! 從 今 往 後 我 『 禁 止 』 你 加 入 浸 信 會 。 」 有 了 互 相 理 解 的 默 契 後 ， 兩 人 在 各 方 面 都 有 極 高 的 相 互 信 任 ， 兩 人 都 沒 有 結 婚 的 打 算 ， 兩 人 都 有 意 赴 海 外 宣 教 ， 但 由 於 兩 人 各 自 所 屬 宗 派 在 當 時 都 不 鼓 勵 單 身 女 子 作 海 外 宣 教 士 等 原 因 ， 她 們 都 暫 時 無 法 達 成 這 樣 的 願 望 。
在 當 時 的 美 國 南 方 ， 尤 其 是 南 方 浸 信 會 和 長 老 會 ， 在 任 用 婦 女 作 宣 教 士 上 還 十 分 保 守 。 雖 然 ， 別 的 宗 派 已 開 始 給 婦 女 更 多 展 示 其 才 能 的 空 間 ， 如 承 擔 教 會 內 的 管 理 、 教 導 及 本 土 及 海 外 的 差 傳 等 ， 但 美 南 浸 信 會 內 還 只 有 非 常 謹 慎 的 討 論 ， 很 多 人 仍 然 認 為 婦 女 不 應 該 公 開 講 演 、 帶 領 會 眾 祈 禱 、 擔 任 教 會 長 執 或 者 獨 當 一 面 地 去 開 闢 本 土 或 海 外 宣 教 工 場 。 不 過 ， 由 於 南 北 戰 爭 後 ， 南 方 的 經 濟 環 境 發 生 很 大 改 變 ， 也 缺 乏 男 性 工 作 人 員 ， 所 以 就 算 是 這 些 保 守 的 宗 派 也 開 始 認 可 婦 女 外 出 工 作 ， 在 教 育 、 醫 療 等 領 域 為 她 們 開 放 更 多 的 機 會 。 在 教 會 內 部 ， 也 開 始 讓 她 們 擔 任 更 多 教 導 和 協 助 管 理 教 會 的 職 責 。
就 在 這 樣 的 背 景 下 ， 喬 治 亞 卡 特 斯 維 爾 鎮 (Cartersville, Georgia) 有 一 些 領 袖 人 物 決 定 成 立 董 事 會 ， 準 備 開 辦 一 所 女 子 學 校 ， 需 要 聘 請 有 專 業 背 景 的 女 士 擔 任 教 職 。 慕 拉 第 的 一 位 在 該 地 經 商 的 遠 親 正 好 是 董 事 會 成 員 ， 他 便 把 這 個 消 息 轉 達 給 慕 女 士 。 於 是 ， 她 便 和 安 娜 一 齊 應 聘 ， 在 1870-71 學 年 結 束 後 ， 立 即 前 往 喬 治 亞 州 ， 成 為 「 卡 特 斯 維 爾 高 等 女 子 學 校 」 (the Cartersville Female High School) 的 「 聯 席 校 長 」 (associate principals)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