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與中華
愛的使者∼慕拉第:第四章-教學生涯第一步(續)
楊愛程

   學 校 的 招 生 廣 告 中 說 到 , 「 卡 特 斯 維 爾 高 等 女 子 學 校 」 的 兩 位 「 聯 席 校 長 」 將 致 力 於 培 養 順 從 、 守 紀 律 、 守 秩 序 、 行 為 溫 文 高 雅 的 青 年 「 女 士 」 。 中 低 年 級 將 會 提 供 基 礎 的 和 普 通 的 教 育 , 而 高 年 級 則 要 提 供 相 當 於 女 子 大 學 的 課 程 , 包 括 古 典 和 現 代 語 言 , 以 及 每 周 的 聖 經 課 程 。

1871 年 7 月 3 號 , 學 校 正 式 開 課 , 慕 拉 第 負 責 中 低 年 級 , 安 娜 負 責 高 年 級 。 開 始 只 有 七 名 學 生 , 但 很 快 就 增 加 到 了 百 餘 人 。 兩 位 校 長 自 己 掏 腰 包 買 了 書 籍 、 鋼 琴 、 風 琴 和 科 學 實 驗 儀 器 , 以 及 美 化 裝 飾 校 舍 。 安 娜 加 入 了 當 地 的 長 老 會 , 「 洛 蒂 」 則 把 會 籍 轉 入 卡 特 斯 維 爾 浸 信 會 。 她 在 星 期 天 也 教 一 些 女 孩 子 主 日 學 , 並 且 花 很 多 時 間 探 訪 周 圍 的 貧 困 家 庭 , 幫 他 們 解 決 一 些 生 活 上 的 困 難 。 教 會 的 牧 師 把 她 當 成 自 己 的 得 力 助 手 , 請 她 協 助 處 理 很 多 教 會 的 事 務 。 兩 位 女 士 很 得 當 地 群 眾 的 歡 心 , 因 而 在 第 二 年 請 她 們 繼 續 留 任 。

到 了 第 三 年 , 慕 拉 第 似 乎 對 教 學 工 作 的 熱 心 稍 微 有 所 降 低 , 因 為 在 這 期 間 小 妹 「 艾 蒂 」 在 沒 有 任 何 預 警 的 情 況 下 , 突 然 去 中 國 宣 教 , 成 為 美 南 浸 信 會 差 遣 的 宣 教 士 。 她 一 直 與 美 南 浸 信 會 派 駐 中 國 山 東 的 宣 教 士 高 福 樂 牧 師 (Rev. Tarleton P. Crowford) 的 太 太 (Martha F. Crowford) 有 通 信 往 來 。 這 對 夫 婦 自 1851 年 開 始 就 一 直 在 登 州 ( 蓬 萊 ) 拓 展 宣 教 工 場 , 慕 拉 第 和 她 的 小 妹 妹 對 那 裡 的 學 校 工 作 發 生 了 特 別 的 興 趣 。 姊 妹 倆 每 年 為 高 師 母 的 學 校 奉 獻 45 元 金 幣 , 慕 拉 第 在 赴 卡 特 斯 維 爾 之 前 也 因 有 關 的 財 務 問 題 和 差 會 的 主 管 通 過 信 。 此 外 , 「 洛 蒂 」 還 為 在 意 大 利 的 羅 馬 建 設 浸 信 會 教 堂 的 事 作 金 錢 的 奉 獻 , 而 且 總 是 要 求 差 會 不 要 公 開 自 己 的 姓 名 。

美 南 浸 信 會 於 1849 年 差 派 過 第 一 位 女 宣 教 士 去 中 國 南 方 , 此 後 就 一 直 拒 絕 考 慮 單 身 女 性 的 申 請 , 直 到 1872 年 差 派 慕 家 的 小 女 兒 去 山 東 , 成 為 第 二 位 單 身 女 宣 教 士 。 這 是 因 為 有 幾 個 方 面 的 發 展 趨 勢 促 成 他 們 調 整 了 既 定 的 政 策 。 首 先 , 「 婦 女 對 婦 女 」 的 觀 念 日 漸 成 為 廣 受 重 視 的 宣 教 策 略 。 當 時 在 廣 州 宣 教 的 紀 好 弼 牧 師 (Rev. Rosewell H. Graves) 跟 他 母 親 講 到 向 中 國 女 性 傳 福 音 的 需 要 , 因 為 當 時 的 中 國 婦 女 還 十 分 封 閉 , 男 性 宣 教 士 很 難 接 觸 到 她 們 , 而 單 靠 宣 教 士 的 太 太 們 就 無 法 廣 泛 開 展 工 作 , 因 而 最 好 的 辦 法 就 是 多 派 女 性 宣 教 士 去 , 才 有 可 能 逐 門 逐 戶 向 足 不 出 戶 的 中 國 婦 女 傳 福 音 。 他 母 親 便 在 巴 爾 第 摩 (Baltimore) 組 織 一 些 浸 信 會 女 會 友 , 成 立 了 「 婦 女 對 婦 女 」 的 差 傳 團 體 , 其 影 響 逐 漸 傳 播 到 了 其 他 地 區 。

在 那 個 時 代 , 讓 一 位 女 性 獨 自 遠 行 簡 直 是 不 可 想 像 的 事 。 不 過 , 也 有 一 些 更 具 革 新 精 神 的 宗 派 , 就 嚐 試 差 遣 單 身 女 性 去 協 助 已 有 的 宣 教 師 家 庭 , 作 為 「 輔 助 人 員 」 , 在 當 地 工 場 宣 教 士 夫 婦 督 導 下 承 擔 一 部 份 宣 教 工 作 , 特 別 是 兒 童 婦 女 工 作 。 當 時 在 中 國 山 東 的 高 福 樂 牧 師 夫 婦 也 在 通 信 中 提 到 這 方 面 的 急 迫 需 要 , 並 提 出 如 有 單 身 女 宣 教 士 來 山 東 工 作 , 可 以 住 在 他 們 的 家 裡 。

正 當 這 些 外 部 的 因 素 推 動 美 南 浸 信 會 改 變 政 策 的 時 候 , 「 海 外 差 傳 委 員 會 」 的 負 責 人 泰 勒 (James B. Taylor) 去 世 了 , 新 接 任 的 塔 伯 (Henry Allen Tupper) 對 差 派 單 身 女 性 持 積 極 的 態 度 。 他 於 1872 年 1 月 上 任 後 , 即 刻 向 各 教 會 通 告 , 中 國 的 廣 東 和 山 東 的 宣 教 工 場 均 需 要 女 同 工 前 往 。 「 艾 蒂 」 得 到 消 息 後 立 即 去 信 給 「 外 傳 會 」 詢 問 , 並 去 信 給 高 福 樂 師 母 , 希 望 能 去 山 東 和 她 一 家 配 搭 事 奉 。 到 4 月 間 , 已 有 弗 吉 尼 亞 的 五 間 教 會 表 示 願 意 支 持 她 的 生 活 費 用 , 她 的 工 資 定 為 每 年 400 美 元 , 比 正 式 宣 教 士 少 200 元 , 因 為 她 將 會 住 在 高 福 樂 牧 師 夫 婦 的 家 中 , 無 需 付 房 租 。 很 快 , 家 人 幫 她 準 備 好 行 李 , 便 經 由 紐 約 去 舊 金 山 , 6 月 間 已 到 達 山 東 。

小 妹 從 中 國 來 信 , 竭 力 勸 說 慕 拉 第 也 去 那 裡 。 高 福 樂 師 母 從 「 艾 蒂 」 那 裡 聽 到 「 洛 蒂 」 的 情 況 , 便 去 信 「 外 傳 會 」 , 要 求 差 派 這 位 訓 練 有 素 的 姊 妹 前 來 , 因 為 她 在 那 裡 創 辦 的 學 校 非 常 需 要 教 師 。 於 是 , 慕 拉 第 從 1873 年 1 月 開 始 , 就 已 經 和 塔 伯 通 信 , 探 討 差 派 她 去 中 國 的 可 能 性 。 在 那 年 2 月 的 一 次 主 日 崇 拜 中 , 一 位 對 海 外 宣 教 特 別 有 負 擔 的 牧 師 作 講 員 , 他 鼓 動 信 徒 奔 赴 世 界 各 地 的 宣 教 工 場 , 為 主 作 工 , 收 割 「 熟 透 了 的 莊 稼 」 。 這 次 的 信 息 打 動 了 「 洛 蒂 」 的 心 , 證 道 結 束 後 她 走 到 講 台 前 , 要 求 牧 師 為 她 祈 禱 , 請 求 主 耶 穌 選 召 她 作 一 名 宣 教 士 , 遠 赴 中 國 。

與 此 同 時 , 另 一 位 「 聯 席 校 長 」 安 娜 也 領 受 到 神 的 呼 召 , 將 要 接 受 長 老 會 的 差 遣 , 赴 中 國 的 蘇 州 作 宣 教 士 。 就 這 樣 , 在 1873 年 暑 假 前 , 兩 位 好 朋 友 , 「 卡 特 斯 維 爾 高 等 女 子 學 校 」 的 「 聯 席 校 長 」 , 同 時 辭 去 教 職 , 投 入 到 搶 救 中 國 人 靈 魂 的 工 作 中 , 成 為 派 往 中 國 宣 教 的 美 國 女 宣 教 士 中 的 先 驅 人 物 。

1873 年 7 月 7 日 , 慕 拉 第 正 式 成 為 美 南 浸 信 會 「 海 外 差 傳 委 員 會 」 的 宣 教 士 , 喬 治 亞 州 的 會 友 成 為 她 的 主 要 資 助 者 。 在 她 取 道 紐 約 赴 舊 金 山 之 前 , 「 洛 蒂 」 先 去 她 大 姐 「 娥 莉 」 在 阿 拉 巴 馬 的 家 , 在 那 裡 學 習 一 些 在 宣 教 工 場 用 得 上 的 醫 療 護 理 知 識 , 又 在 老 家 弗 吉 尼 亞 州 艾 伯 瑪 縣 作 短 暫 停 留 , 向 親 友 告 別 , 然 後 便 於 8 月 15 日 搭 火 車 赴 舊 金 山 , 9 月 1 日 登 上 輪 船 , 遠 赴 太 平 洋 彼 岸 那 個 既 令 人 嚮 往 , 又 令 人 迷 惑 的 國 度 - 中 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