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 " 巴 門 宣 言 " 和 巴 特 對 自 然 啟 示 的 看 法

" 巴 門 宣 言 " （ The Barman Declaration ） ， 巴 門 是 地 名 ， " 巴 門 宣 言 " 全 名 叫 " 巴 門 神 學 宣 言 " ， 這 個 宣 言 於 1934 年 5 月 31 日 制 定 ， 它 是 由 德 國 信 義 會 和 改 革 宗 教 會 聯 合 發 起 的 ， 巴 特 是 三 人 起 草 小 組 的 一 個 成 員 ， 據 說 在 起 草 宣 言 的 時 候 ， 在 其 他 兩 位 成 員 午 後 休 息 的 時 間 ， 巴 特 就 單 獨 完 成 了 起 草 工 作 ， 所 以 ， 一 般 人 都 認 為 " 巴 門 宣 言 " 主 要 反 映 了 巴 特 的 神 學 思 想 。

為 什 麼 要 制 定 " 巴 門 宣 言 " ？ 因 為 在 希 特 勒 納 粹 集 團 於 1933 年 執 掌 德 國 政 權 以 後 ， 出 現 了 一 個 稱 為 " 德 國 基 督 徒 " 的 團 體 ， 他 們 認 為 " 希 特 勒 是 神 差 來 的 ， 須 要 順 從 和 信 靠 ， 是 聖 經 啟 示 之 外 一 個 特 別 的 新 啟 示 的 來 源 " 。 另 有 一 部 分 基 督 徒 ， 包 括 巴 特 在 內 ， 則 反 對 上 述 的 主 張 。 " 巴 門 宣 言 " 主 要 希 望 澄 清 有 關 神 的 啟 示 的 問 題 。 因 為 ， 巴 特 認 為 " 德 國 基 督 徒 " 的 錯 誤 正 在 於 他 們 在 基 督 耶 穌 的 啟 示 以 外 又 提 出 了 新 啟 示 ， 關 於 這 一 點 ， 巴 特 在 他 的 《 教 會 教 義 學 》 （ Church Dogmatics ） 第 二 卷 中 有 一 段 話 講 到 了 " 巴 門 宣 言 " 所 針 對 的 問 題 。 巴 特 在 他 的 書 中 先 引 用 了 " 巴 門 宣 言 " 的 第 一 部 分 內 容 ， 這 部 分 內 容 是 ：

" 耶 穌 說 ： ' 我 是 道 路 ， 真 理 ， 生 命 ； 若 不 藉 著 我 ， 沒 有 人 能 到 父 那 裡 去 。 ' （ 約 １ ４ ： ６ ） ' 我 實 實 在 在 的 告 訴 你 們 ， 人 進 羊 圈 ， 不 從 門 進 去 ， 倒 從 別 處 爬 進 去 ， 那 人 就 是 賊 ， 是 強 盜 。 我 就 是 門 ， 凡 從 我 進 來 的 ， 必 然 得 救 ， 並 且 出 入 得 草 吃 。 ' （ 約 １ ０ ： １ ， ９ ）

耶 穌 基 督 ， 就 像 在 聖 經 中 所 見 證 的 那 樣 ， 祂 是 神 的 道 ， 無 論 是 生 是 死 ， 我 們 定 要 聽 祂 ， 信 靠 祂 ， 和 順 從 祂 。 我 們 譴 責 錯 謬 的 原 則 ， 它 說 教 會 能 夠 和 必 須 承 認 另 外 的 一 些 事 件 和 權 能 ， 及 形 式 和 真 理 ， 是 與 這 一 神 的 道 （ this one Word of God ） 分 開 的 和 並 列 的 神 的 啟 示 。 "

在 " 巴 門 宣 言 " 的 第 一 部 分 ， 巴 特 提 出 了 明 確 的 主 張 ， 那 就 是 ， 他 認 為 除 了 耶 穌 基 督 （ 他 用 " 這 一 神 的 道 " 來 表 述 ） 是 聖 經 上 神 的 啟 示 之 外 ， 不 應 當 有 任 何 " 事 件 和 權 能 " ， " 形 式 和 真 理 " 被 當 成 神 的 啟 示 。 他 主 要 是 指 不 應 該 錯 誤 的 把 希 特 勒 看 成 是 神 啟 示 的 來 源 。 如 果 把 希 特 勒 看 成 神 啟 示 的 來 源 ， 就 像 進 錯 了 " 門 " 一 樣 ， 所 進 的 一 定 不 是 耶 穌 基 督 的 門 。

從 這 觀 點 來 說 ， 巴 特 的 主 張 無 疑 是 對 的 。 但 是 ， 當 時 在 啟 示 問 題 上 所 反 映 出 來 的 尖 銳 矛 盾 是 ： （ １ ） 除 了 耶 穌 基 督 的 啟 示 以 外 ， 神 有 沒 有 賜 給 人 別 的 啟 示 ？ （ ２ ） 人 可 能 不 可 能 透 過 神 在 自 然 和 人 類 歷 史 上 的 啟 示 來 認 識 神 ？ 巴 特 對 於 上 述 兩 個 問 題 的 回 答 是 ： "No" 。

巴 特 把 所 有 在 耶 穌 基 督 之 外 的 啟 示 統 稱 為 " 自 然 神 學 " ， 就 是 說 ， 人 對 神 的 認 識 可 以 通 過 神 在 自 然 的 啟 示 來 獲 得 。 巴 特 否 定 這 種 " 自 然 神 學 " ， 他 說 ： " 自 然 神 學 是 一 種 原 則 ， 它 是 神 在 耶 穌 基 督 裡 的 啟 示 之 外 的 人 與 神 的 聯 合 " 。 他 進 一 步 說 ： " 自 然 神 學 甚 至 不 能 作 為 一 個 有 能 力 的 實 體 而 存 在 ， 如 果 一 個 人 他 自 己 佔 有 真 正 的 神 學 ， 他 就 能 夠 跳 過 所 謂 自 然 神 學 ， 正 像 一 個 人 可 能 跳 過 一 個 深 谷 ， 如 果 他 不 希 望 掉 到 裡 面 去 。 " 所 以 ， 在 巴 特 看 來 ， 如 果 不 能 放 下 " 自 然 神 學 " ， 就 會 有 滅 頂 之 災 ， 可 見 這 問 題 的 嚴 重 性 。

（ 二 ） 怎 樣 認 識 " 自 然 啟 示 " ？

其 實 ， " 自 然 啟 示 " 是 存 在 的 ， " 自 然 啟 示 " 從 字 面 上 看 ， 就 是 神 藉 著 自 然 把 神 自 己 啟 示 給 人 看 ， 人 雖 然 不 能 看 見 神 ， 但 藉 著 神 所 創 造 的 宇 宙 萬 物 就 可 以 知 道 有 一 位 至 高 神 存 在 ， 知 道 正 是 這 至 高 神 創 造 了 萬 有 。 " 自 然 啟 示 " 也 叫 " 一 般 啟 示 " ， 這 意 思 是 說 ： 神 在 自 然 方 面 的 啟 示 ， 是 每 個 人 都 可 以 領 受 的 ， 在 對 比 著 聖 經 上 的 " 特 殊 啟 示 " 來 說 ， 那 些 " 特 別 啟 示 " 只 有 靠 著 聖 靈 的 引 導 才 能 夠 明 白 ， 不 是 靠 人 的 頭 腦 能 夠 明 白 的 。

使 徒 保 羅 曾 講 到 自 然 啟 示 ， 他 說 ： " 原 來 神 的 忿 怒 ， 從 天 上 顯 明 在 一 切 不 虔 不 義 的 人 身 上 ， 那 就 是 那 些 行 不 義 阻 擋 真 理 的 人 。 神 的 事 情 ， 人 所 能 知 道 的 ， 原 顯 明 在 人 心 裡 ； 因 為 神 已 經 給 他 們 顯 明 。 自 從 造 天 地 以 來 ， 神 的 永 能 和 神 性 是 明 明 可 知 的 ， 雖 是 眼 不 能 見 ， 但 藉 著 所 造 之 物 ， 就 可 以 曉 得 ， 叫 人 無 可 推 諉 。 " （ 羅 １ ： １ ８ － ２ ０ ）

這 段 經 文 告 訴 我 們 ： １ ， 神 的 忿 怒 要 臨 到 那 些 阻 擋 真 理 的 人 ， 那 些 人 正 是 故 意 否 定 神 藉 著 自 然 啟 示 讓 人 知 道 神 性 和 大 能 的 人 ， 是 不 虔 不 義 之 人 。

２ ， 神 的 事 情 ， 人 所 能 知 道 的 ， 已 經 顯 明 在 人 心 裡 。 這 裡 講 的 " 知 道 " 是 最 基 本 的 ， 是 初 步 的 ， 就 是 說 讓 人 " 知 道 " 有 一 位 至 高 的 神 存 在 ， 祂 有 大 能 ， 祂 創 造 了 萬 有 。 " 自 然 啟 示 " 不 能 夠 讓 人 真 正 " 明 白 " 神 的 本 質 和 特 徵 ， 特 別 是 不 可 能 讓 人 對 神 的 愛 子 耶 穌 基 督 ， 對 神 的 愛 ， 對 神 的 拯 救 ， 對 神 永 遠 的 旨 意 等 等 有 認 識 ， 更 不 能 建 立 個 人 與 神 的 關 係 ， 人 也 不 能 靠 " 自 然 啟 示 " 得 救 。 知 道 神 的 存 在 是 最 初 步 的 ， 但 又 是 最 基 本 的 。 神 對 人 應 當 藉 著 自 然 啟 示 知 道 祂 的 存 在 和 大 能 非 常 重 視 ， 神 曾 回 答 約 伯 說 ： " 我 立 大 地 根 基 的 時 候 ， 你 在 哪 裡 呢 ？ 你 若 有 聰 明 只 管 說 吧 ！ 你 若 曉 得 就 說 ， 是 誰 定 地 的 尺 度 ？ 是 誰 把 準 繩 拉 在 其 上 ？ 地 的 根 基 安 置 在 何 處 ？ 地 的 角 石 是 誰 安 放 的 ？ 那 時 晨 星 一 同 歌 唱 ， 神 的 眾 子 也 都 歡 呼 。 海 水 衝 出 ， 如 出 胎 胞 。 那 時 誰 將 它 關 閉 呢 ？ 是 我 用 雲 彩 當 海 的 衣 服 ， 用 幽 暗 當 包 裹 它 的 布 。 為 它 定 界 限 ， 又 安 門 和 閂 ， 說 ： ' 你 只 可 到 這 裡 ， 不 可 越 過 ； 你 狂 傲 的 浪 要 到 此 止 住 ' 。 " （ 伯 ３ ８ ： ４ － １ １ ） 從 神 的 話 我 們 可 以 知 道 ， " 自 然 啟 示 " 是 關 係 到 一 個 人 最 基 本 的 世 界 觀 的 建 立 ， 人 若 抵 擋 神 藉 自 然 啟 示 所 顯 明 的 神 性 和 大 能 ， 就 是 抵 擋 神 自 己 ， 就 會 陷 入 進 化 論 或 無 神 論 中 去 。 因 此 ， 我 們 對 " 自 然 啟 示 " 應 當 重 視 。 更 不 能 像 巴 特 那 樣 去 否 定 自 然 啟 示 的 存 在 。

３ ， 這 段 經 文 還 告 訴 我 們 ， " 自 然 啟 示 " 是 藉 著 所 造 之 物 來 顯 明 " 神 的 永 能 " 和 " 神 性 " ， " 神 的 永 能 " 是 指 神 創 造 、 保 持 、 維 護 和 繁 衍 的 大 能 ， 神 不 但 創 造 萬 有 ， 又 使 萬 有 得 以 延 續 和 得 到 保 護 。 " 神 性 " 是 指 人 透 過 自 然 啟 示 讓 人 能 夠 知 道 萬 有 是 出 於 至 高 神 ， 不 是 出 於 受 造 物 ， 不 是 出 於 人 。 這 裡 的 " 神 性 " 不 包 含 在 聖 經 上 " 特 殊 啟 示 " 中 所 顯 明 的 神 的 本 質 和 特 徵 ， 也 不 是 要 把 神 的 愛 子 耶 穌 基 督 和 祂 的 救 贖 與 復 活 啟 示 給 人 。

另 一 種 自 然 啟 示 是 神 藉 著 世 界 歷 史 ， 顯 明 神 的 創 造 和 大 能 ， 正 如 聖 經 上 說 的 ： "祂 從 一 本 造 出 萬 族 的 人 ， 住 在 地 上 ， 並 且 預 先 定 準 他 們 的 年 限 ， 和 所 住 的 疆 界 ， 要 叫 他 們 尋 求 神 ， 或 者 可 以 揣 摩 而 得 ， 其 實 祂 離 我 們 不 遠 ； ......" （ 徒 １ ７ ： ２ ６ － ２ ７ ） 這 裡 說 的 " 揣 摩 而 得 " （ reach out for Him and find Him ） 是 可 以 " 拿 到 " 的 意 思 ， 是 說 對 於 生 活 在 世 界 歷 史 中 的 人 來 說 ， 神 在 世 界 上 的 作 為 是 人 可 以 醒 悟 到 的 ， 如 果 人 尋 求 神 ， 神 就 在 我 們 近 旁 。 但 是 ， 從 歷 史 收 到 的 自 然 啟 示 ， 也 仍 然 不 是 特 殊 啟 示 ， 因 為 這 仍 是 " 知 道 " ， 不 是 " 明 白 " ， 仍 是 在 知 道 神 的 創 造 和 大 能 的 範 圍 之 內 ， 不 是 指 人 從 聖 靈 的 感 動 認 識 了 救 主 耶 穌 基 督 。 神 通 過 人 類 的 歷 史 所 顯 明 給 人 的 自 然 啟 示 ， 就 更 容 易 引 起 人 的 曲 解 ， 這 是 由 於 人 的 罪 所 帶 來 的 偏 見 造 成 的 。

可 見 ， 自 然 啟 示 是 存 在 的 ， 不 應 當 像 巴 特 那 樣 否 定 神 對 人 有 自 然 啟 示 。 但 是 聖 經 提 醒 我 們 說 ： 由 於 人 有 罪 ， 因 此 有 些 人 雖 然 得 到 了 自 然 啟 示 ， 但 他 們 可 能 把 神 創 造 的 奇 妙 和 大 能 歸 給 了 一 些 偶 像 或 受 造 物 ， 就 故 意 不 榮 耀 神 ， 也 不 感 謝 神 。 正 如 聖 經 所 說 ： " 他 們 雖 然 知 道 神 ， 卻 不 當 作 神 榮 耀 祂 ， 也 不 感 謝 祂 ， 他 們 的 思 念 變 為 虛 妄 ， 無 知 的 心 就 昏 暗 了 。 自 稱 為 聰 明 ， 反 成 了 愚 拙 ； 將 不 能 朽 壞 之 神 的 榮 耀 變 為 偶 像 ， 仿 佛 必 朽 壞 的 人 ， 和 飛 禽 、 走 獸 、 昆 蟲 的 樣 式 。 " （ 羅 １ ： ２ １ ） 這 是 對 自 然 啟 示 的 故 意 歪 曲 ， 並 不 是 自 然 啟 示 造 成 的 ， 而 是 人 的 罪 造 成 的 。

我 們 對 神 的 " 自 然 啟 示 " 必 須 有 一 個 認 識 上 的 極 限 ， 那 就 是 " 自 然 啟 示 " 不 能 取 代 " 特 殊 啟 示 " ， 人 通 過 " 自 然 啟 示 " 不 能 真 認 識 神 ， 只 能 " 知 道 " 有 一 至 高 神 ， 因 此 人 不 能 靠 自 然 啟 示 得 救 ， 也 不 能 把 " 自 然 啟 示 " 當 成 基 督 徒 所 應 當 掌 握 的 全 部 真 理 。 羅 馬 天 主 教 在 傳 統 上 一 直 強 調 " 自 然 神 學 " ， 特 別 推 崇 神 學 家 托 馬 斯 . 阿 奎 那 （ Thomas Aquinas, 1225-74 ） ， 托 馬 斯 . 阿 奎 那 認 為 人 認 識 神 有 兩 種 方 法 ， 一 種 叫 " 上 升 法 " ， 即 靠 人 推 理 來 認 識 神 ； 另 一 種 方 法 是 " 下 降 法 " ， 即 神 向 人 的 自 啟 。 所 謂 " 上 升 法 " 實 際 上 是 他 靠 著 自 然 啟 示 推 論 出 來 的 道 理 ， 例 如 他 提 出 通 過 五 條 結 論 就 可 以 認 識 神 ： １ ， 神 是 一 切 運 動 的 第 一 推 動 者 ； ２ ， 神 是 最 初 的 成 因 ； ３ ， 神 是 一 切 必 然 性 的 根 源 ； ４ ， 神 是 最 高 標 準 的 道 德 ； ５ ， 神 是 自 然 治 理 的 本 源 。 但 是 ， 這 些 從 自 然 啟 示 推 出 來 的 道 理 ， 並 沒 有 把 神 的 自 有 永 有 的 本 質 和 神 的 拯 救 、 神 的 愛 、 神 的 公 義 和 聖 潔 等 特 性 表 明 出 來 。 換 句 話 說 ， 托 馬 斯 . 阿 奎 那 的 神 是 物 質 性 的 ， 與 真 正 的 神 性 和 神 的 位 格 相 去 甚 遠 ， 人 怎 麼 能 通 過 托 馬 斯 . 阿 奎 那 的 描 述 認 識 我 們 又 真 又 活 的 神 呢 ？ 在 1980 年 ， 羅 馬 教 皇 約 翰 保 羅 二 世 更 是 把 自 然 啟 示 和 特 殊 啟 示 混 淆 在 一 起 ， 他 說 ： " 經 過 受 造 物 表 現 出 來 的 真 理 ， 和 經 過 上 帝 的 道 表 現 出 來 的 真 理 ， 是 同 一 的 。 " 實 際 上 ， 他 是 想 用 自 然 啟 示 來 取 代 特 殊 啟 示 ， 好 像 是 說 ： 只 要 有 自 然 啟 示 就 夠 了 。 這 是 完 全 背 離 聖 經 真 理 的 。

（ 三 ） 人 怎 樣 能 接 受 神 的 啟 示 ？

巴 特 還 認 為 人 不 可 能 接 受 自 然 啟 示 。 這 原 因 是 ， 除 了 他 認 為 神 是 "Yes" 人 是 " No" ， 因 而 神 人 之 間 根 本 不 可 能 有 任 何 溝 通 之 外 ， 他 還 認 為 ： 人 知 道 神 的 啟 示 要 靠 " 事 件 " （ events ） 來 證 實 。 就 是 說 ， 任 何 啟 示 都 必 須 有 可 供 考 查 的 時 間 、 地 點 和 內 容 。 這 樣 就 把 啟 示 納 入 實 證 主 義 的 範 圍 ， 從 而 也 就 否 定 了 所 有 超 自 然 啟 示 的 存 在 。 用 這 樣 的 實 證 原 則 來 批 判 所 謂 希 特 勒 是 新 啟 示 來 源 的 錯 謬 ， 或 許 還 是 有 效 的 ， 因 為 提 出 這 樣 錯 誤 主 張 的 人 ， 提 不 出 任 何 時 間 、 地 點 和 內 容 來 證 明 這 是 神 的 啟 示 。 但 是 ， 如 果 我 們 說 詩 人 的 " 諸 天 述 說 神 的 榮 耀 ， 窮 蒼 傳 揚 祂 的 手 段 " （ 詩 １ ９ ： １ － ６ ） 是 自 然 啟 示 的 話 ， 我 們 又 怎 樣 用 有 時 間 、 地 點 和 內 容 的 " 事 件 " 來 實 證 呢 ？ 透 過 自 然 啟 示 所 顯 明 的 " 神 的 永 能 和 神 性 是 明 明 可 知 ， 雖 是 眼 不 能 見 的 ， 但 藉 著 所 造 之 物 ， 就 可 以 曉 得 叫 人 無 可 推 諉 " （ 羅 １ ： １ ９ － ２ ０ ） ， 神 怎 樣 藉 著 所 造 之 物 叫 人 知 道 神 的 永 能 和 神 性 呢 ？ 誰 又 能 用 " 事 件 " 來 證 實 這 樣 的 屬 靈 的 看 見 呢 ？ 巴 特 的 實 證 主 義 啟 示 觀 ， 卻 偏 偏 要 憑 眼 見 的 " 事 件 " 來 證 實 啟 示 的 內 容 ， 這 實 際 上 就 完 全 抹 煞 了 自 然 啟 示 的 存 在 。 巴 特 不 能 接 受 所 有 不 能 被 證 實 的 啟 示 ， 因 而 形 成 了 實 證 主 義 的 啟 示 觀 ， 這 就 把 神 的 屬 靈 的 啟 示 ， 納 入 了 世 俗 實 證 主 義 哲 學 的 軌 道 。

我 們 不 接 受 巴 特 的 實 證 主 義 啟 示 觀 ， 並 不 是 要 回 到 士 來 馬 赫 的 " 感 覺 神 學 " 中 去 ， 而 是 要 回 到 聖 經 的 真 理 中 去 ， 相 信 " 聖 靈 參 透 萬 事 ， 就 是 神 的 事 也 參 透 了 " （ 林 前 ２ ： １ ０ ） ， 無 論 是 自 然 啟 示 ， 還 是 特 殊 啟 示 ， 若 沒 有 聖 靈 的 參 與 工 作 ， 人 就 不 能 從 神 那 裡 真 正 領 受 任 何 啟 示 ， 靠 理 性 和 實 證 都 不 能 認 識 神 ， 或 許 也 只 能 知 道 有 神 ， 但 是 不 能 打 開 心 靈 的 眼 睛 真 正 認 識 神 。 這 裡 並 不 是 說 人 必 須 有 聖 靈 的 內 住 才 能 接 受 自 然 啟 示 ， 而 是 講 到 聖 靈 對 人 心 的 感 動 和 開 啟 是 人 正 確 領 受 神 的 啟 示 的 必 要 條 件 ， 只 有 聖 靈 能 夠 幫 助 我 們 認 識 神 ， 大 衛 所 領 受 的 豐 盛 的 自 然 啟 示 是 離 不 開 聖 靈 的 工 作 的 。

人 要 明 白 神 的 啟 示 ， 是 要 通 過 聖 靈 對 人 的 啟 示 ， 這 是 神 與 人 交 通 的 方 法 ， 我 們 或 許 可 以 說 ： 聖 靈 的 啟 示 是 我 們 知 道 神 和 認 識 神 的 唯 一 管 道 。 所 以 聖 經 說 ： " 求 我 們 主 耶 穌 基 督 的 神 ， 榮 耀 的 父 ， 將 那 賜 人 智 慧 和 啟 示 的 靈 賞 給 你 們 ， 使 你 們 真 知 道 祂 。 " （ 弗 １ ： １ ７ ） 這 並 不 是 說 神 要 賜 人 另 外 一 個 聖 靈 ， 而 是 說 我 們 應 當 知 道 聖 靈 來 到 世 上 ， 是 要 啟 示 人 認 識 神 。 這 既 不 是 " 感 覺 " 的 路 ， 也 不 是 " 實 證 主 義 " 的 路 ， 是 一 條 屬 靈 的 路 。

德 國 福 音 教 會 在 希 特 勒 的 事 情 上 出 現 的 錯 誤 ， 有 很 複 雜 的 背 景 ， 其 中 一 個 重 要 原 因 是 ， 當 時 德 國 的 基 督 教 會 已 經 很 深 地 介 入 了 政 治 ， 因 此 在 政 治 上 就 會 有 傾 向 。 他 們 不 只 是 在 自 然 神 學 的 認 識 上 有 錯 誤 ， 他 們 在 處 理 教 會 與 政 治 的 關 係 上 也 有 錯 誤 。 或 許 他 們 只 是 用 神 的 啟 示 作 為 藉 口 ， 來 欺 騙 廣 大 基 督 徒 順 從 法 西 斯 統 治 。 今 天 ， " 巴 門 宣 言 " 本 身 留 給 我 們 的 反 省 是 ， 一 切 離 開 聖 靈 引 導 的 人 的 聰 明 智 慧 ， 在 神 的 事 工 上 都 不 會 有 價 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