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们 第 一 次 去 奥 里 根 （ Oregon Caves ） 山 洞 玩 的 时 候 ， 进 到 那 奇 妙 的 山 洞 ， 看 见 洞 顶 下 垂 的 钟 乳 石 （ stalactites ） 和 地 上 「 长 」 的 石 荀 （ stalagmites ） 觉 得 十 分 兴 奋 ， 紧 跟 著 导 游 ， 要 知 道 更 多 关 於 这 些 「 奇 景 」 的 资 料 。

　 　 导 游 告 诉 我 们 ， 雨 水 带 著 酸 性 ， 流 过 石 灰 岩 ， 将 一 些 岩 石 溶 化 ， 流 进 了 山 洞 ， 钟 乳 石 就 是 那 流 进 来 的 石 灰 水 形 成 的 ， 滴 到 地 上 的 水 就 成 了 石 笋 。 如 果 钟 乳 石 和 石 笋 连 接 起 来 了 ， 那 就 成 了 石 柱 （ columns ） 。

　 　 「 这 些 钟 乳 石 需 多 少 时 间 形 成 呢 ？ 」

　 　 「 噢 ， 要 很 久 。 因 为 很 慢 ， 大 概 要 几 万 年 才 能 长 成 这 么 长 的 钟 乳 石 ！ 」

　 　 哗 ！ 多 奇 妙 ！ 我 们 忙 著 欣 赏 ， 忙 著 拍 照 ， 但 是 没 有 忙 著 思 考 ！

　 　 参 观 另 一 个 山 洞 的 时 候 ， 也 是 忙 著 欣 赏 ， 忙 著 拍 照 。 导 游 说 ∶ 「 我 们 正 看 著 这 大 厅 这 些 几 十 高 的 石 柱 ， 它 们 就 像 大 树 那 么 高 ， 那 么 大 ， 需 要 很 久 才 能 形 成 ， 这 的 计 算 是 一 百 年 才 长 一 寸 。 你 看 ， 这 山 洞 有 四 十 高 ， 这 大 石 柱 就 需 要 五 万 年 的 时 间 才 长 成 ！ 」

　 　 我 开 始 思 想 ， 这 钟 乳 石 ， 石 笋 和 石 柱 的 形 成 速 度 是 怎 么 计 算 的 呢 ？ 是 不 是 有 一 定 的 速 度 ？ 如 果 不 同 山 洞 会 不 会 有 不 同 速 度 ？

　 　 之 後 ， 每 一 次 有 机 会 去 参 观 这 种 山 洞 的 时 候 ， 我 都 问 导 游 同 类 的 问 题 。 只 是 我 发 现 导 游 原 来 只 是 把 公 司 给 他 们 的 说 明 书 背 诵 了 ， 他 们 并 没 有 查 问 所 背 诵 的 资 料 是 根 据 什 么 科 学 的 实 验 而 得 的 ， 而 且 ， 他 们 并 不 欢 迎 这 类 问 题 ， 所 以 我 也 少 问 了 。

　 　 有 一 次 ， 读 到 一 篇 报 告 ， 说 美 国 华 府 林 肯 记 念 碑 下 面 有 五 长 的 钟 乳 石 ， 林 肯 记 念 碑 是 1923 年 才 建 的 ， 那 报 告 是 1968 年 的 ， 那 么 ， 这 五 长 的 钟 乳 石 只 需 45 年 时 间 ！ 一 寸 不 需 一 年 ！

　 　 几 年 前 ， 我 们 有 机 会 到 林 肯 记 念 碑 ， 得 到 管 理 人 许 可 ， 我 们 真 的 亲 眼 见 到 这 些 五 、 六 长 的 钟 乳 石 ！ 可 能 还 有 更 长 的 ， 但 是 只 能 到 进 口 ， 里 面 如 何 不 得 而 知 ！

　 　 在 香 港 时 ， 我 在 讲 座 上 提 到 这 件 事 ， 有 一 位 男 士 举 手 说 ， 他 的 房 子 只 建 了 十 八 年 ， 也 有 钟 乳 石 ！ 不 久 之 前 我 们 去 了 马 来 西 亚 ， 有 一 家 庭 热 烈 招 待 我 们 ， 又 带 我 们 到 他 们 的 房 子 ， 给 我 们 看 他 们 家 的 「 私 家 钟 乳 石 」 。 这 钟 乳 石 是 长 在 他 们 的 车 库 上 面 ， 约 有 八 寸 长 ， 相 对 的 地 面 也 有 石 笋 ， 不 过 是 扁 扁 矮 矮 的 ， 大 概 是 因 为 在 地 上 ， 人 和 车 都 可 能 把 它 压 得 扁 扁 ！ 这 房 子 只 建 了 六 年 ！

　 　 是 的 ， 从 第 一 次 见 到 这 些 美 丽 的 钟 乳 石 到 现 在 ， 我 想 我 的 思 考 力 有 增 加 ， 不 再 那 么 「 听 话 了 」 。 我 不 知 道 那 些 每 天 告 诉 游 客 「 钟 乳 石 长 得 非 常 慢 」 的 导 游 们 有 没 有 问 问 题 。

　 　 其 实 并 不 是 那 么 高 深 ， 我 们 可 以 测 量 钟 乳 石 今 天 的 成 长 速 度 ， 但 是 我 们 无 法 测 量 它 以 前 的 速 度 。 如 果 我 们 量 了 过 去 一 百 年 到 今 天 的 速 度 ， 我 们 通 常 就 会 以 这 速 度 为 「 一 贯 」 的 。 比 如 ， 过 去 一 百 年 长 了 十 寸 ， 而 这 钟 乳 石 有 一 百 寸 长 ， 我 们 的 结 论 是 ∶ 需 时 一 千 年 。

　 　 为 什 么 我 们 有 这 结 论 呢 ？ 因 为 我 们 的 思 想 已 经 被 「 古 今 一 贯 」 ， 「 现 在 是 过 去 的 钥 匙 」 所 影 向 ， 而 且 ， 我 们 所 见 所 闻 有 关 地 质 学 的 资 讯 都 是 很 长 时 间 的 ， 不 知 不 觉 就 认 为 千 年 、 万 年 或 更 长 的 时 间 是 自 然 而 然 的 。

　 　 当 我 们 的 思 想 不 被 「 古 今 一 贯 」 主 义 支 配 的 时 候 ， 我 们 就 会 以 实 验 科 学 的 办 法 和 精 神 去 研 究 钟 乳 石 成 长 的 速 度 。 我 们 会 问 ， 有 什 么 因 素 可 能 影 向 它 成 长 的 速 度 呢 ？ 然 後 我 们 可 以 观 察 事 实 。 比 如 说 ∶ 山 洞 的 潮 湿 度 对 成 长 的 速 度 有 没 有 影 向 ？ 空 气 的 流 动 对 成 长 的 速 度 有 没 有 影 向 ？ 石 灰 的 成 份 、 雨 水 的 多 或 少 ， 水 流 动 的 速 度 等 ， 对 钟 乳 石 形 成 的 速 度 有 没 有 影 向 ？ 还 有 ， 开 始 的 情 况 又 有 何 影 向 ？ 地 震 呢 ？ 等 等 。 我 们 会 发 现 有 太 多 未 知 数 叫 我 们 无 法 测 知 这 些 几 十 长 的 钟 乳 石 需 多 少 时 间 形 成 。 不 过 有 很 多 的 事 实 告 诉 我 们 不 一 定 需 要 很 久 的 时 间 。

　 　 亚 拉 巴 马 洲 （ Alabama, Sequeyah ） 山 洞 的 钟 乳 石 ， 十 年 长 了 十 寸 。 新 墨 西 哥 洲 （ New Mexico, Carlsbad ） 山 洞 ， 有 一 支 蝙 蝠 被 钟 乳 石 的 石 灰 淹 盖 ， 保 留 了 下 来 。 可 见 这 事 一 定 发 生 得 相 当 快 ， 要 不 然 蝙 蝠 会 腐 化 掉 （ 注 一 ） 。 所 以 掩 盖 这 蝙 蝠 所 需 的 时 间 不 会 是 长 的 。

　 　 当 我 发 现 以 前 所 读 所 听 见 的 不 一 定 是 事 实 的 时 候 ， 我 也 发 现 我 更 能 够 没 有 偏 见 的 思 考 眼 前 的 资 讯 ， 从 而 更 可 能 知 道 事 情 的 真 相 。 我 也 以 同 样 的 心 态 来 研 读 圣 经 ， 发 现 这 本 奇 妙 的 书 实 在 太 丰 富 了 。 当 我 面 临 某 些 挑 战 的 时 候 ， 我 发 现 圣 经 早 已 为 我 预 备 了 。 比 如 ， 当 我 看 到 几 乎 所 有 的 大 博 物 馆 都 以 进 化 来 作 为 主 题 的 时 候 ， 我 发 现 圣 经 早 就 告 诉 我 ， 生 物 是 各 从 其 类 的 （ 「 类 」 ＝ 「 范 围 」 ） ， 一 类 不 会 变 成 另 一 类 ， 这 就 帮 助 我 看 事 实 。 真 的 ， 生 物 界 确 实 有 不 同 范 围 ， 是 大 家 都 看 得 出 来 的 ， 就 如 有 鱼 类 ， 有 甲 壳 类 ， 也 有 无 脊 椎 无 硬 壳 的 小 虫 。 「 有 范 围 」 是 很 明 显 的 事 情 。

　 　 我 希 望 追 求 真 理 的 朋 友 们 也 能 平 心 静 气 ， 客 观 理 性 的 观 察 事 物 ， 不 必 听 信 人 家 的 意 见 （ 包 括 我 的 意 见 ） 。 我 希 望 继 续 将 我 学 到 的 一 些 资 讯 与 您 交 流 ， 真 理 是 不 怕 问 的 ， 追 求 真 理 的 人 是 严 谨 的 研 究 事 物 。 但 是 不 会 人 身 攻 击 ， 如 果 您 遇 到 那 种 不 能 客 观 查 考 事 实 ， 只 会 作 人 身 攻 击 的 人 ， 请 不 要 太 失 望 也 不 要 难 过 ， 因 为 损 失 的 不 是 您 而 是 那 些 人 ， 真 理 终 必 浮 现 ， 跟 从 真 理 的 人 是 幸 福 的 人 。

注 一 :Natures Geographic, 1953 年 十 月 份 , P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