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 者 按 ∶ 本 文 接 上 期 文 章 ， 其 中 探 讨 了 相 对 主 义 神 学 的 定 意 及 主 要 特 徵 。

　 　 怀 特 海 曾 经 写 过 关 於 神 与 世 界 相 对 关 系 的 六 条 ， 充 分 地 揭 示 了 他 在 神 学 上 的 相 对 主 义 思 想 。 我 想 分 析 其 中 的 三 条 作 为 例 子 。

　 　 （ 1 ） 例 如 ， 他 说 ∶ “ 说 神 是 不 变 的 ， 世 界 是 变 动 的 ， 那 是 真 的 ； 就 像 说 世 界 是 不 变 的 ， 神 是 变 动 的 是 真 的 一 样 。 ” 用 怀 特 海 的 过 程 神 学 理 论 来 分 解 这 句 话 ， 我 们 就 可 以 知 道 ， 他 说 的 “ 神 是 变 动 的 ” 是 指 在 “ 合 生 ” 中 ， 虽 然 被 “ 神 ” 保 存 著 的 那 些 资 料 是 “ 永 恒 ” 的 ， 但 是 ， 这 些 资 料 要 随 著 人 需 要 和 物 质 条 件 的 不 同 来 改 变 。 因 此 ， 他 得 出 结 论 “ 神 是 变 动 的 ” ， 不 是 “ 不 变 ” 的 。

　 　 有 人 说 “ 神 是 变 动 的 ” 这 句 话 并 不 错 ， 例 如 ∶ 神 派 遣 约 拿 到 罪 恶 极 大 的 尼 尼 微 城 去 宣 告 说 ∶ “ 再 过 四 十 天 ， 尼 尼 微 就 要 毁 灭 了 。 ” （ 根 据 《 圣 经 新 译 本 》 《 约 拿 书 》 ） 但 是 後 来 ， 当 神 看 到 从 国 王 到 百 姓 都 “ 悔 改 离 开 恶 行 ” 的 时 候 ， “ 神 就 转 意 ， 不 把 所 说 的灾祸 降 在 他 们 身 上 了 ” 。

　 　 我 们 应 当 怎 样 认识 这 种 情 况 呢 ？ 这 说 的 是 神 行 动 上 的 改 变 ， 并 不 是 神 性 的 改 变 。 神 改 变 了 行 动 ， 那 是 因 为 尼 尼 微 人 离 开 恶 行 悔 改 了 ， 若 是 他 们 不 悔 改 ， 神 的 行 动 不 会 改 变 。 正 像 我 们 悔 改 信 主 以 後 ， 我 们 在 神 眼 中 不 再 是 罪 人 ， 而 是 成 了 义 人 。

　 　 这 中 间 ， 神 的 公 义 圣 洁 的 神 性 并 没 有 改 变 ， 只 是 因 为 尼 尼 微 人 愿 意 归 向 神 的 公 义 和 圣 洁 ， 所 以 神 就 饶 恕 他 们 。 神 先 前 要 毁 灭 尼 尼 微 城 ， 是 为 了 神 的 公 义 和 圣 洁 ， 现 在 ， 尼 尼 微 悔 改 了 ， 也 正 是 符 合 了 神 公 义 圣 洁 的 旨 意 。 神 的 本 性 没 有 改 变 ， 只 是 行 动 上 的 改 变 。 这 种 情 行 和 怀 特 海 所 说 的 无 条 件 的 改 变 是 完 全 不 同 的 ， 神 从 未 违 背 的 本 性 随 著 世 界 的 变 动 在 改 变 。

　 　 在 怀 特 海 的 理 论 中 ， 神 是 “ 变 动 ” 的 ， 不 是 “ 不 变 ” 的 ， 这 就 是 他 的 “ 相 对 主 义 ” 。

　 　 （ 2 ） 例 如 ， 他 又 说 ∶ “ 说 神 是 一 ， 而 世 界 是 多 ， 是 真 的 ， 就 像 说 世 界 是 一 ， 神 是 多 一 样 。 ” 由 於 怀 特 海 把 神 扭 曲 成 资 料 的 保 存 者 ， 而 这 些 资 料 怀 特 海 起 名 叫 “ 永 恒 客 体 ” ， 一 种 东 西 的 资 料 永 不 会 改 变 ， 如 若 改 变 ， 就 成 了 别 的 东 西 。 但 是 ， 在 怀 特 海 看 来 ， 资 料 被 用 在 不 同 的 造 物 当 中 ， 就 成 了 各 式 各 样 ， 所 以 ， 在 怀 特 海 心 目 中 的 神 本 性 也 是 多 样 的 。 如 果 说 神 性 是 多 样 的 ， 并 且 存 在 於 受 造 物 当 中 ， 那 神 和 受 造 物 还 有 什 么 区 别 呢 ？ 《 圣 经 》 上 告 诉 我 们 ， 神 和 受 造 物 是 分 开 的 ， 因 而 受 造 物 不 是 神 自 己 ； 神 的 智 慧 虽 然 显 明 在 受 造 物 的 多 样 上 ， 但 受 造 物 的 多 种 特 性 不 是 神 的 本 性 ， 不 能 把 神 性 和 受 造 物 的 特 性 混 在 一 起 。 怀 特 海 强 调 “ 神 ” 是 “ 多 ” ， 是 说 神 的 本 性 是 “ 多 ” 样 的 ， 而 且 这 种 “ 多 ” 样 的 本 性 ， 显 明 在 所 有 被 造 物 之 中 。 所 以 ， 怀 特 海 认 为 《 圣 经 》 上 指 明 的 神 不 变 的 本 性 应 当 是 可 变 的 ， 应 当 是 “ 多 ” 样 的 。

　 　 在 怀 特 海 的 理 论 中 ， 神 是 多 样 的 ， 不 总 是 “ 一 ” ， 这 就 是 他 的 “ 相 对 主 义 ” 。

　 　 （ 3 ） 例 如 ， 他 还 说 ∶ “ 说 神 创 造 了 世 界 是 真 的 ， 就 像 说 世 界 创 造 了 神 是 真 的 一 样 。 ” 怀 特 海 的 这 种 谬 论 使 他 “ 相 对 主 义 ” 走 向 极 端 ， 成 了 无 神 论 ， “ 世 界 创 造 了 神 ” 是 典 型 的 无 神 论 思 想 。 怀 特 海 这 种 思 想 是 怎 么 来 的 呢 ？ 根 据 他 的 “ 过 程 神 学 ” ， 万 物 必 须 先 有 “ 永 恒 客 体 ” 那 些 资 料 ， 而 後 才 能 被 制 造 出 来 ， 但 是 ， 如 果 各 种 被 造 物 不 需 要 这 些 资 料 ， “ 永 恒 客 体 ” 就 没 有 地 方 可 以 停 留 ， 神 性 就 无 法 表 明 。 所 以 ， 他 认 为 ， 神 对 世 界 有 一 种 依 附 性 。 这 就 是 他 所 谓 的 “ 世 界 创 造 了 神 ” 。 如 果 说 神 要 依 附 世 界 而 存 在 ， 而 不 是 世 界 要 靠 著 神 而 存 在 ， 那 么 神 为 什 么 被 称 为 神 呢 ？

　 　 在 怀 特 海 的 理 论 中 ， 世 界 也 创 造 了 神 ， 这 就 是 他 的 “ 相 对 主 义 ” ， 或 者 叫 他 的 无 神 论 。

　 　 从 上 面 的 举 例 来 看 ， 好 像 怀 特 海 的 思 想 还 不 算 太 坏 ， 至 少 有 一 半 还 是 对 的 。 其 实 只 有 那 错 的 一 半 ， 才 是 他 真 正 的 看 法 。 “ 相 对 主 义 ” 并 不 是 说 相 对 的 两 方 面 是 平 等 的 ， “ 相 对 主 义 ” 反 应 出 来 的 并 不 是 一 种 不 偏 不 倚 的 姿 态 ， 而 是 要 和 圣 经 真 理 对 立 起 来 。 具 体 地 说 ， 怀 特 海 主 张 神 是 “ 改 变 ” 的 ， 神 的 本 性 是 “ 多 样 ” 的 ， 神 对 世 界 是 “ 依 附 ” 的 ， 这 些 观 点 就 是 要 和 圣 经 真 理 对 立 。 那 么 ， 他 提 出 这 些 主 张 是 要 达 到 什 么 目 的 呢 ？ 简 单 的 说 ， 他 的 “ 神 ” 已 经 不 是 《 圣 经 》 所 启 示 的 神 ， 他 要 另 外 设 计 一 种 神 性 ， 用 来 取 代 《 圣 经 》 上 的 耶 和 华 神 。

　 　 曾 经 作 过 怀 特 海 教 学 助 手 的 过 程 神 学 家 哈 茨 霍 恩 （ Hartshorne ） 声 称 ， 要 给 神 “ 重 下 定 义 ” ， 例 如 ， 他 不 同 意 说 神 是 “ 无 所 不 在 ” ， 他 认 为 这 是 一 种 “ 绝 对 性 ” 的 观 念 ， 他 给 出 一 个 新 定 义 是 “ 无 限 的 存 在 ” 。 这 两 种 说 法 有 什 么 不 同 呢 ？ 他 说 ∶ “ 无 所 不 在 ” 正 像 “ 无 所 不 知 ” ， “ 无 所 不 能 ” 一 样 ， 是 表 示 “ 质 ” 的 不 同 的 观 念 ， 表 示 创 造 主 和 受 造 物 之 间 有 一 种 不 可 越 过 的 界 限 ， 是 一 种 “ 绝 对 性 ” 的 观 念 。 他 说 ∶ “ 无 限 的 存 在 ” 在 意 思 上 就 有 不 同 ， 因 为 ， “ 无 限 的 存 在 ” 只 是 表 明 一 种 “ 量 ” 上 的 区 别 。 他 的 意 思 是 说 ， 神 是 “ 存 在 ” ， 受 造 物 也 是 “ 存 在 ” ， 只 不 过 在 “ 量 ” 上 有 区 别 ， 神 的 “ 存 在 ” 只 是 在 时 间 更 长 和 空 间 上 更 广 大 。 因 此 ， 他 下 结 论 说 ∶ 在 创 造 主 和 受 造 物 之 间 ， 只 是 “ 量 ” 的 差 别 ， 不 是 “ 质 ” 的 差 别 ， 他 说 ， “ 质 ” 的 差 别 是 绝 对 的 ， 是 应 当 反 对 的 ； “ 量 ” 的 差 别 才 是 相 对 的 ， 是 应 当 赞 成 的 。 这 种 “ 相 对 主 义 ” 就 引 起 了 对 很 多 《 圣 经 》 真 理 的 否 定 ， 例 如 ， 如 果 说 神 和 人 之 间 没 有 “ 质 ” 的 不 同 ， 那 么 ， 人 是 不 是 神 ？ 人 有 没 有 永 恒 的 神 性 ？ 人 和 神 的 差 别 是 不 是 只 是 存 在 时 间 长 短 的 不 同 ？ 人 有 没 有 罪 ？ 人 还 需 要 不 需 要 靠 主 耶 稣 基 督 得 救 ？ 等 等 。 对 “ 相 对 主 义 ” 者 来 说 ， 《 圣 经 》 上 的 一 系 列 真 理 ， 都 要 被 他 们 否 定 和 改 变 。

　 　 又 例 如 ， 哈 茨 霍 恩 对 神 与 世 界 的 关 系 也 发 表 了 看 法 ， 他 说 ∶ “ 神 与 世 界 是 密 切 相 连 的 ， 不 但 是 创 造 者 ， 也 接 受 世 界 对 作 出 的 反 应 ， 并 且 也 作 出 的 反 应 。 这 并 不 否 认 神 的 超 越 ， 超 越 并 不 意 味 著 远 离 世 界 ， 或 不 受 世 界 的 影 响 。 ” 这 些 话 是 什 么 意 思 呢 ？ 他 是 说 ∶ 神 也 受 世 界 的 影 响 ， 神 的 旨 意 和 真 理 并 不 是 不 改 变 的 。 所 以 ， “ 相 对 主 义 ” 否 定 《 圣 经 》 的 真 理 是 准 确 无 误 的 ， 是 不 可 改 变 的 ， 这 就 为 那 些 假 先 知 假 教 师 随 意 篡 改 《 圣 经 》 真 理 ， 大 开 了 方 便 之 门 。

　 　 到 了 哈 茨 霍 恩 的 学 生 科 布 （ Cobb ） 的 时 候 ， 就 明 确 地 提 出 ∶ “ 我 们 的 时 代 是 ‘ 後 现 代 世 界 ’ ” ， “ 过 去 的 观 念 已 经 不 能 解 释 现 在 的 问 题 ” ， 所 以 ， 他 提 出 “ 要 抛 弃 传 统 信 仰 ， 放 弃 让 我 们 远 离 世 界 的 信 仰 。 ” 这 就 是 让 基 督 徒 放 弃 对 神 永 恒 性 的 信 仰 ， 他 主 张 不 要 把 神 性 看 成 是 “ 不 改 变 ” 的 ， 在 他 看 来 ， 人 们 可 以 随 著 需 要 任 意 解 释 神 性 ， 以 便 适 应 世 界 的 变 化 ， 不 “ 远 离 世 界 ” 。

　 　 “ 相 对 主 义 ” 是 後 现 代 神 学 思 想 重 要 特 徵 ， 他 们 认 为 一 切 不 同 的 文 化 ， 宗 教 信 仰 ， 伦 理 道 德 等 ， 都 是 相 对 的 ， 基 督 教 都 应 当 考 虑 认 同 它 们 。 因 为 既 然 没 有 “ 绝 对 ” 的 超 乎 万 有 之 神 ， 所 以 ， 神 启 示 的 真 理 就 成 了 相 对 的 ， 对 其 他 宗 教 就 应 持 “ 平 等 ” 态 度 。 正 像 上 文 所 说 的 ， “ 相 对 主 义 ” 由 於 否 定 《 圣 经 》 真 理 的 绝 对 正 确 性 ， 因 而 就 把 各 种 宗 教 和 异 教 的 理 论 ， 也 都 说 成 是 “ 真 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