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人 问 我 ， 你 一 个 学 科 学 的 人 ， 怎 么 会 相 信 有 神 的 呢 ？ 其 实 ， 这 样 问 的 人 ， 先 预 设 了 一 个 前 提 ， 那 就 是 如 果 相 信 科 学 ， 就 不 能 相 信 神 ， 二 者 是 相 互 矛 盾 ， 互 相 抵 触 的 。 是 不 是 这 样 呢 ？

我 们 首 先 来 看 看 科 学 的 定 义 。 马 克 思 的 定 义 ， 我 们 从 小 学 政 治 课 时 就 耳 熟 能 详 的 是 ∶ 科 学 是 发 现 和 利 用 规 律 的 工 具 。 维 基 百 科 ( Wikipedia) 英 文 版 关 於 科 学 的 定 义 是 :

Science (from the Latin scientia, meaning "knowledge" or "knowing") is the effort to discover and increase human understanding of how physical reality works. 直 接 翻 译 出 来 是 " 发 现 和 加 增 人 类 对 物 理 世 界 工 作 机 理 理 解 的 努 力 。 "

这 两 种 定 义 大 同 小 异 ， 都 基 於 以 下 两 个 前 提 ∶ 1 ） 这 个 世 界 是 有 规 律 的 ； 2 ） 规 律 是 可 以 被 人 类 认 识 的 。 这 两 个 前 提 ， 任 何 从 事 科 学 工 作 的 人 都 必 须 承 认 和 相 信 ， 否 则 没 办 法 做 下 去 。 也 就 是 说 ， 离 开 了 这 两 个 前 提 ， 也 就 没 有 了 科 学 。

可 是 如 果 有 人 问 ， 为 什 么 这 个 世 界 有 规 律 呢 ？ 规 律 从 哪 来 的 呢 ？ 这 个 问 题 就 超 出 了 科 学 的 范 畴 了 。 因 为 这 个 问 题 挑 战 的 是 科 学 必 须 先 被 接 受 的 一 个 先 验 性 前 提 ， 科 学 不 研 究 ， 也 不 能 回 答 这 个 问 题 。

那 么 为 什 么 这 个 世 界 有 规 律 呢 ？ 规 律 从 哪 来 的 呢 ？ 科 学 ， 特 别 是 近 代 科 学 ， 已 经 揭 示 出 了 很 多 美 妙 的 规 律 ， 从 牛 顿 力 学 、 天 体 物 理 学 ， 到 看 不 见 的 电 磁 波 、 统 一 的 麦 克 斯 韦 方 程 ； 从 氧 化 还 原 、 高 分 子 材 料 ， 到 今 天 的 纳 米 技 术 ， 人 们 清 楚 地 认 识 到 世 界 暗 藏 著 无 数 纷 繁 复 杂 ， 又 简 明 美 妙 的 规 律 。 这 些 规 律 告 诉 我 们 世 界 高 度 有 序 ， 像 一 台 钜 大 无 比 ， 又 精 妙 无 双 的 机 器 ， 按 著 超 乎 物 理 、 生 物 、 化 学 之 上 的 程 式 在 运 行 。 这 么 些 规 律 ， 到 底 怎 么 来 的 呢 ？

十 多 年 前 我 在 维 多 利 亚 大 学 读 博 士 的 时 候 ， 曾 与 一 位 来 自 天 津 大 学 的 ， 当 时 在 维 大 访 问 的 教 授 谈 到 这 个 问 题 ， 他 的 答 案 是 ∶ 自 然 ， 自 然 生 成 了 这 个 世 界 和 其 中 的 规 律 。 意 思 就 是 ， 原 来 是 没 有 世 界 和 其 中 的 规 律 的 ， 是 时 间 慢 慢 地 积 累 ， 渐 渐 地 从 无 序 状 态 生 出 规 律 来 ， 使 世 界 变 得 有 序 的 。 这 是 一 种 答 案 ， 我 相 信 很 多 人 认 同 这 个 答 案 。

可 是 你 再 仔 细 想 想 ， 这 个 答 案 与 我 们 观 察 到 的 情 况 不 符 。 一 栋 房 子 ， 久 没 人 住 ， 就 生 出 青 苔 ， 房 子 木 料 渐 渐 朽 坏 ， 就 成 了 危 房 ； 一 辆 车 子 ， 如 果 不 维 护 ， 就 容 易 出 问 题 ； 就 算 车 主 再 精 心 维 护 ， 一 辆 车 开 上 20 万 公 里 ， 离 报 废 就 不 远 了 ； 同 样 的 ， 一 个 公 司 ， 如 果 没 人 打 理 ， 业 务 就 会 下 降 ； 一 个 运 动 员 ， 不 经 常 练 习 ， 成 绩 就 会 退 步 ， 如 此 等 等 。 我 们 这 些 观 察 的 现 象 有 没 有 共 同 的 规 律 呢 ？ 答 案 是 有 ！

我 的 专 业 是 机 械 工 程 ， 一 般 来 讲 ， 机 械 专 业 学 生 在 第 二 年 就 应 该 学 到 热 力 学 第 二 定 理 。 这 个 定 理 告 诉 我 们 ， 一 个 封 闭 的 系 统 ， 如 果 没 有 外 在 的 能 量 输 进 去 ， 这 个 系 统 就 会 慢 慢 地 从 有 序 变 成 无 序 。 通 俗 地 讲 ， 就 是 说 ， 如 果 房 子 不 打 理 ， 就 会 变 坏 ； 如 果 没 有 良 好 的 设 计 和 工 艺 ， 一 堆 铁 不 会 变 成 汽 车 ； 如 果 不 是 经 过 千 万 次 的 试 验 ， 无 数 人 的 心 血 ， 飞 机 不 会 飞 上 蓝 天 。 更 重 要 的 是 ， 这 个 定 理 告 诉 我 们 ， 如 果 没 有 外 在 的 能 量 ， 甚 至 智 慧 ， 那 么 高 度 有 序 ， 充 满 我 们 世 界 的 规 律 ， 是 不 会 慢 慢 自 己 生 出 来 的 。

曾 经 有 这 么 个 故 事 ， 说 的 是 牛 顿 （ ？ ） 的 一 个 无 神 论 的 朋 友 到 他 家 作 客 ， 看 到 牛 顿 家 里 摆 设 著 一 个 精 美 的 地 球 的 模 型 。 那 个 朋 友 赞 叹 不 已 ， 问 他 :" 呃 ， 这 个 模 型 是 哪 个 能 工 巧 匠 做 的 呢 ？ " 牛 顿 微 微 一 笑 ， 说 ， " 你 问 这 个 模 型 是 哪 个 能 工 巧 匠 做 的 ， 为 什 么 不 问 这 个 模 型 的 原 形 是 谁 造 的 呢 ？ " 这 个 故 事 出 处 无 从 查 证 ， 但 故 事 本 身 很 有 意 思 。

我 从 事 的 研 究 是 优 化 设 计 。 十 多 年 来 ， 我 和 我 的 研 究 小 组 一 直 致 力 於 开 发 一 种 能 实 用 的 优 化 方 法 来 支 援 产 品 设 计 。 什 么 是 优 化 设 计 呢 ？ 就 是 工 程 师 设 计 出 来 的 产 品 性 能 、 价 格 、 质 量 是 最 好 的 。 举 例 来 说 ， 我 们 日 常 用 的 汽 车 ， 是 不 是 优 化 设 计 的 结 果 呢 ？ 你 可 能 认 为 是 。 我 们 的 汽 车 ， 在 过 去 的 一 百 年 里 ， 的 确 是 经 过 不 断 的 更 新 和 提 高 ， 的 确 比 从 前 优 化 了 很 多 。 但 是 这 种 优 化 更 多 的 是 经 验 的 积 累 ， 不 断 从 错 误 中 学 习 的 结 果 。 这 些 错 误 ， 曾 经 导 致 了 交 通 事 故 ， 有 人 为 之 失 去 生 命 ， 或 者 成 为 残 疾 。 优 化 设 计 ， 其 目 的 是 在 设 计 的 最 开 始 ， 就 精 确 计 算 产 品 的 性 能 和 其 他 指 标 ， 找 到 最 好 的 设 计 方 案 。

可 是 在 设 计 中 ， 很 多 产 品 性 能 的 计 算 很 复 杂 ， 要 找 到 优 化 的 设 计 结 果 很 困 难 。 在 过 去 的 七 、 八 年 里 ， 我 有 幸 几 乎 年 年 担 任 国 际 设 计 工 程 技 术 会 议 中 ， 关 於 复 杂 问 题 的 优 化 设 计 这 个 专 题 的 分 会 主 席 。 每 年 全 世 界 的 科 学 家 都 在 会 议 上 发 表 这 个 领 域 的 最 新 进 展 。 到 目 前 为 止 ， 世 界 上 有 把 握 能 解 决 的 复 杂 设 计 优 化 问 题 ， 其 变 数 不 超 过 10 。 也 就 是 说 ， 你 一 个 设 计 ， 超 过 了 十 个 需 要 设 计 的 变 数 ， 我 就 没 把 握 能 在 合 理 的 时 间 内 优 化 了 。 你 想 想 ， 设 计 一 个 简 单 的 桌 子 ， 他 的 长 、 宽 、 高 的 尺 寸 ， 桌 面 的 厚 度 及 材 料 ， 这 就 几 个 变 数 了 ？ 5 个 ； 一 辆 汽 车 有 多 少 变 数 ？ 少 说 点 ， 有 几 千 个 ； 一 架 飞 机 呢 ， 至 少 几 万 。 怎 么 优 化 ？ 我 不 知 道 ， 还 在 研 究 。

那 么 我 问 你 ， 要 造 我 们 的 地 球 ， 你 说 说 有 多 少 变 数 ？ 我 们 的 地 球 优 化 了 没 有 ？ 我 不 敢 肯 定 ， 但 我 们 都 知 道 ， 我 们 常 谈 要 保 护 生 态 环 境 ， 因 为 我 们 人 类 经 常 弄 得 生 态 失 衡 。 既 然 我 们 要 保 护 原 有 的 生 态 环 境 ， 而 不 是 说 要 优 化 生 态 环 境 ， 就 是 说 我 们 肯 定 了 原 有 的 就 是 最 好 了 ， 用 不 著 我 们 去 优 化 了 。 是 不 是 ？ 还 好 ， 至 少 现 在 还 没 听 到 人 讲 要 优 化 全 球 生 态 环 境 。

那 么 ， 回 到 起 初 的 问 题 ， 规 律 从 哪 来 的 呢 ？ 我 的 答 案 是 ， 这 些 规 律 只 有 从 一 个 无 限 高 度 的 智 慧 者 ， 由 他 优 化 设 计 而 来 。 这 个 智 慧 者 ， 提 供 了 热 力 学 第 二 定 理 中 所 说 的 能 量 和 智 慧 ， 才 使 得 这 个 世 界 如 此 美 丽 和 有 序 。 圣 经 罗 马 书 一 章 20 节 讲 ∶

" 自 从 造 天 地 以 来 ， 神 的 永 能 和 神 性 是 明 明 可 知 的 ， 虽 是 眼 不 能 见 ， 但 藉 著 所 造 之 物 就 可 以 晓 得 ， 叫 人 无 可 推 诿 。 "

这 句 话 告 诉 我 们 ， 1 ） 神 造 天 地 （ 当 然 也 包 括 其 上 的 规 律 ） ； 2 ） 人 可 以 认 识 所 造 之 物 （ 也 就 是 世 界 和 其 中 的 规 律 ） 。

圣 经 明 明 白 白 地 回 答 了 规 律 从 哪 来 的 问 题 ， 也 解 决 了 科 学 的 两 个 预 设 前 提 ， 那 就 是 : 规 律 是 存 在 的 ， 人 是 可 以 认 识 这 些 规 律 的 。 科 学 和 神 学 在 此 便 和 谐 统 一 了 。 所 以 总 括 来 讲 ， 科 学 不 研 究 规 律 从 哪 来 的 问 是 ， 神 学 却 能 回 答 这 个 问 题 ， 并 且 给 科 学 提 供 其 需 要 的 前 提 条 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