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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戴德生(James Hudson Taylor,1832-1905),英國基督教新教來華傳教士,"中國內地會"(後期改稱 "海外基督使團")創辦人。戴德生在華 51 年﹐期間 "中國內地會" 差派了超過 800 名傳教士﹐建立了 125 間學校,並在中國帶領 18,000 人歸信基督教,在中國大陸 18 個省份成立了 300 多所由 500 多位本地助理參與的傳教站(stations of work) 。1964 年內地會更名為 "海外基督使團",持續向亞洲 17 億的非基督徒人口傳揚福音﹔現時 "海外基督使團" 有大約一千名宣教士,來自日本、韓國、台灣、菲律賓、印尼、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巴基斯坦及香港等地。
戴繼宗(James Hudson Taylor IV),是戴德生的第五代孫,父親是戴紹曾(1929年-2009年)﹐因他母親是美國人而擁有美國國籍。他在台灣接受國民小學教育,在馬禮遜美國學校完成中學課程,後來回美國西雅圖太平洋大學,及阿斯伯里(Asbury)神學院就讀﹐曾在波士頓華人聖經教會任職五年,在台灣校園團契做學生工作三年﹐後來任教於中華福音神學院、台灣神學院、玉山神學院、國立花蓮師範學院、與花蓮中學。2015 年 3 月 17 日﹐為紀念 "中國內地會" 成立150週年﹐《真理報》總編輯楊愛程博士(簡稱 "楊" )假列治文粵之醉酒家採訪了戴繼宗牧師(簡稱 "戴")。
二、事奉經歷
楊:"戴牧師您好,可不可以分享下您的服侍經歷?"
戴:"我在 1982 年大學畢業後在美國加州參與內地會為中國代禱團契共兩年多。1984 年到 1987 年我去美國中部 Kentucky 州讀神學﹐神學畢業以後原本是想直接去亞洲參與宣教事工,可是內地會鼓勵我要有幾年的時間先在一個教會服侍,這也可以成為我的母會。所以我從 1987 年到 1990 年就在美國波士頓華人聖經教會服侍了三年。隨後於 1990 年申請加入內地會,從那時到現在一直在內地會服侍,一共 25 年的時間。在這 25 年中也有在台灣十多年,參與兩岸三地的服侍,中國也去了好多次,去過不少早期由內地會建立的教會和服侍過的地方。2014 年年底我們全家搬到了香港居住,作為新的基地。"
三、回溯 150 年
楊:今年是內地會成立 150 周年,如果從您個人的角度來回顧過去 150 年家族服侍的歷史,有沒有一些特別的反思 (Reflections ) 可以分享的?
戴:我想可以用五個英文 P 字母開始的單詞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1、熱忱
第一個 P 是 "Passion",熱忱。1865 年 6 月 25 日內地會成立,當時的中國有將近 4 億人口,大部分居住在中國的內地,也沒有聽過主耶穌基督的福音。所以當戴德生開創 "中國內地會" 的時候,他的負擔就是希望能早早看到福音能夠進入不同的省份,能夠搶救靈魂。雖然馬禮遜是在 1807 年開始在中國宣教的,其事工多在中國沿海的五個通商港口,而內地有很大的缺乏。戴德生在 1865 年曾經寫過一本書叫《中國屬靈的需要與託付》,他特別想到中國屬靈的需要,他說在中國每個月會有 1,000,000 個靈魂奔向沒有基督的永恆(Racing to a Christless eternity )。他想到一個月一百萬的靈魂,他的心就非常關切這個福音的需要。因此對福音的熱忱是非常重要的。
2、禱告
第二個 P 是 "Prayer",禱告以及仰望上帝。如果你有機會讀內地會的歷史就可以知道﹐其實內地會是一個信心的差會,這意味著我們不募款,單單用祈禱來仰望上帝,相信上帝會供應。戴德生曾經講過一句話:"用上帝的方法做上帝的工作,斷然不會缺乏上帝的供應。" 用神的方法來做他的工作,上帝一定會供應我們一切的需要。所以我們一開始就很清楚的用禱告來仰望上帝,用信心相信上帝會供應。
其實在戴德生去中國之前,他在 Hull 醫學院讀書的時候,就覺得籍著禱告來依靠上帝和經歷到上帝的供應的重要性。他想到﹐去了中國之後﹐他將會無依無靠,只能夠仰望上帝,所以就要在去中國之前開始操練信心。當時他在一個藥房裡打工,藥劑師健忘,常常忘記發薪水給他,戴德生就決定不提醒他的老闆,而靠著禱告讓上帝去提醒他。他曾說﹐"我要籍著禱告來讓上帝工作,讓上帝來感動人",之後也很奇妙地看到上帝的供應。因此,憑信心禱告是很重要的。
戴德生曾經講過一句話:"我們需要的不是偉大的信心,乃是信靠一位偉大的上帝"。信心也不單單只是在金錢上面的,內地會的開始也是通過仰望上帝來供應工人和差派工人。在內地會即將成立之際﹐上帝便差派了 5 位同工去中國服侍,後來又有 24 位,這讓他看到了上帝的供應。後來又有好幾次在為使團的人數上禱告。比如,1870 年特別為所需要的 18 位同工禱告﹔後來在 19 世紀 80 年代為過 70 位﹐甚至 100 位禱告。到了 20 世紀 20 年代末﹐他們甚至向上帝禱告要供應兩百位同工。所以﹐在不同階段都看到無論是在金錢上的,還是在工人上﹐上帝都聽他們的禱告﹐按時供應他們的需要。上帝是信實的!
3、開拓
第三個 "P" 就是 "Pioneer",開拓。看看內地會的歷史我們會發現,雖然在宣教歷史上他們是早期的宣教士,但是他們已經看到了很多在宣教事工上面我們要特別留意的東西,譬如所謂的 "入境隨俗"。那時候去中國宣教,很多西方的宣教士還沒有 "本土化" 的理念﹐所以他們穿的是西方人的衣服,雖然學了中文,但是仍然覺得他們是西方人,與
中國本地人有區隔。他們沒有意識到這是個不必要的事情﹐是有形無形的攔阻,於是就發生了 "多一個基督徒,少一個中國人" 這樣的錯誤認知。
戴德生去了中國沒有多久就發現穿西方人的衣服對於傳福音的工作是一個攔阻和不必要的障礙﹐所以他做出了一個相當有革命性的決定:脫下西方人的衣服,穿上中國人的衣服。看歷史的話我們可以知道他也因此被人取笑,甚至內地會後來有個綽號叫 "豬尾巴差會"(Pig Tail Mission),因為是在清朝,所有男的宣教士都要留辮子。嘲笑他的基本上都是西方的宣教士。"入境隨俗" 的功課在宣教學中是很重要的。使徒行傳2:4說:"他們就都被聖靈充滿,按著聖靈所賜的口才說起別國的話來。"我們福音是可以翻譯的,有 "可譯度" (Translatability )。因此我們呈現信息的方式、穿著和語言都需要入境隨俗﹐本土化的。內地會在這方面是相當的有開拓性和革命性的。
另外一個有革命性的是在動員宣教士上面。那時候宣教士都是從神學院畢業的,戴德生在設立內地會的時候就想,不單單是傳道人可以作宣教士,只要是個 "傳道的人" 就可以作宣教士。也就是說不一定神職人員才可以作宣教士,普通的信徒若是有神的呼召、傳福音的經驗和熱忱也可以。因此早期的內地會宣教士大部分不是傳道人,但是每一位都是 "傳道的人"。在那個時候這是件很革命性的事情。那時候連戴德生自己都常被人取笑,因為他去中國既不是醫生,也不是牧師﹐但是他動員很多弟兄和姐妹參與宣教。我順便提一下,這和 21 世紀宣教事工也是很有關係的,今天還有很多地方是傳統宣教士沒法去到的,因為你拿不到宣教許可。這些地方雖然宣教士、傳道人沒法去,但是基督徒可以去,"傳道的人" 可以去。
此外,在動員工作中動員姐妹。那時候在中國大部分的宣教士都是男的﹐若果姐妹要去就一定要嫁給男的,幾乎是沒有單身姐妹宣教士。但是戴德生看到若是福音要進入中國社會,就要讓福音進入中國人的家裡面。男的不太容易進入中國人的家裡面,他們最多就是和一家之主的男人可以接觸,而且是在家庭以外的接觸﹐在家裡的婦女兒童基本上是接觸不到的。而如果是姐妹的話就可以接觸到這些群體﹐這在動員上也是非常有開拓性和革命性的。
另一個開拓性的體現就是他把宣教機構總部放在一線工場上。那時候所有的宣教機構總部都是在英國或者美國,離宣教的工場非常的遠。一直到今天很多宣教的機構總部都不在宣教的工場。那個年代和我們現在所生活的咨詢發達時代很不一樣,無論在是電話,手機,電腦上等。有什麼需要他們必須寫信給總部,這封信要幾個月才能抵達總部。經過總部的討論後把回覆寄出來又需要幾個月。戴德生就發現這是很沒有效率的,而且因為離的太遠,這些總部的人對一線宣教禾場情況並不是太了解。戴德生就發現宣教總部要放在宣教工場上。所有宣教事工所要作的決定應該在離那個決定之後所帶來影響最近的地方,而且越近越好。這是一種非常前鋒性的看見。
4、聯結
第四個 "P" 就是 "Partnership",聯結。 從兩方面看,一個方面就是內地會是跨宗派的差會﹐旗下宣教士有的來自聖公會,有的來自是浸信會、衛理公會等。戴德生十分看重結聯的工作,所以很多不同的差會來一起合作配搭與服侍。與此同時,它也是一個跨國的差會,到了 19 世紀 80 年代,有來自北美的人加入內地會,緊接著又有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的人加入,使之變成一個多國籍的差會。戴德生認為在"合而為一"這個重要的聖經基礎上,雖然有一些 "次要不一樣" 的地方,但是如果我們在對聖經、救恩、宣教的認知上面有共識,為了福音和普世宣教的緣故,我們可以把那些"次要的"東西放下。
另外一個聯結的方面就是和中國的本土教會之間。戴德生很清楚地知道,如果福音真正要在本國傳開﹐不可能僅僅依靠西方的宣教士,而是需要西方宣教士陪伴著中國的教會來完成福音中國化的託付。所以內地會一開始就很明顯地看到不是由宣教士主導對中國的教會說要做這個做那個,而是很多地方到後期都是由中國的傳道人或負責人親自來作指導的工作,而宣教士則變成了配角。這也是個很重要的提醒。今天在很多教會或者宣教事工上,我們不是在聯結,而是在結黨。合而為一的見証是非常重要的。耶穌說:"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 。 我們如果能夠放下一些 "次要不一樣" 的地方,彼此接納,彼此尊重,彼此配搭,這就是個很好很有力的見証。
5、主居首位
第五個 "P" 就是 "Preeminence",讓基督居首位掌王權﹐基督是一生之主。戴德生曾說:"如果耶穌不是我們全然的主,那耶穌就全然不是我們的主"。他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就很清楚地知道耶穌是他生命中的核心,最重要的一位。他要所作的所有事情都要與耶穌基督有關。他自己的靈命,如約翰福音所說,我們和耶穌基督就像葡萄枝子和葡萄樹,葡萄是要聯結在葡萄樹上 。在服侍當中我們也要仰望依靠耶穌基督﹐耶穌基督要成為我們生命的主宰,在我們生命中居首位掌王權。這是很重要的屬靈遺產。
四、對華人教會發展的前瞻
楊:最近在微信上看到一個視頻,是中央電視台採訪你父親的,這個有些意外。想請您談談今後的兩岸四地,特別是中國大陸教會的發展的前景,對此您有什麼觀察?
戴:我用四個 "E" 來做一個整理。
第一個 "E":Evangelism (傳福音,佈道)
我們看到從上世紀五十年代宣教士離開,那個時候中國教會的基督徒的人數大概在一百萬人上下,所有的西方宣教士、差會、宗派離開了,那時候很多人都在說:"中國的教會沒有希望和前途了",因為宣教士和宣教士的錢也都跟著走了,而且國內教會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遭到嚴厲逼迫,教會大有被連根拔起之勢。我想這些都是人的看法。
到了八十年代中國開放,我們就發現教會的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倒成倍的增長。我們不知道今天基督徒有多少人,但是最保守的估計﹐在三自教會的就有三千多萬人,我想家庭教會的人數應該比三自教會人數還要多,有可能是七千萬到八千萬。總而言之我們看到了教會的快速增長。但是我們不要忘記,今天中國有十三億的人口,就算我們有一億個基督徒,我們不要忘記還有十二億人沒有信耶穌的,在這十二億人中,還有很多連聽聞耶穌的機會都沒有。因此在福音的工作上還有很多的空間和需要,所以我想海內外的教會還是要關注中國福音的需要﹔我們有一億人但仍然是少數,在中國有十個穆斯林民族,對他們的福音工作和託付都還未完成。
所以我想佈道和福音的工作我們還要繼續地做﹔我想傳福音也包括到海外移民、留學或者旅遊觀光的,海外教會也可以繼續關注這些。我們到中國大陸做福音的工作可能不那麼容易,但是我想上帝把這些國內的人帶到海外來,在海外我們就有更大的空間去接觸他們,把福音傳給他們。福音的工作仍然是重要的。
第二個 "E" :Equipping(裝備,培育)
假如今天的中國教會有七千萬到八千萬﹐甚至更多的信徒的話,那我們可以想象需要多少傳道人來牧養這些人,何況福音的工作仍在繼續發展。我們需要更多的全時間傳道人走出來,培育這些傳道人,從聖經方面的裝備到服侍上的裝備,聖經和神學方面的培育工作仍然是非常重要。
三自教會有三自教會的途徑來裝備這些傳道人,但是家庭教會也非常重要,這方面需要更積極,全面和系統地培育工作被落實。今天有很多裝備的工作不夠全面,太多都是 "蘸蘸醬油",做一點培訓之後就走掉,不夠全面。我們做培育工作要看到怎樣能夠使其處境化和應用化。培育的工作很重要,不單單是傳道人的培訓工作,而且平信徒的培育工作也很重要,因為上帝給我們的託付我們不單單是作信徒,乃是要我們作門徒 。
裝備中國教會的基督徒從信徒到門徒,以至能夠成為順服主、跟隨主、服侍主的佈道者。我想教會的建立不是單靠傳道人來做的,更是靠傳道人和信徒同心合意來興旺福音。何況在傳福音的工作上,傳道人接觸的範圍和層面也非常有限,但是平信徒從家人、同事、朋友、鄰居等所接觸的範圍是非常廣泛的。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是傳道人,但是每個人都可以是"傳道的人",所以培育信徒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第三個 "E":Empowering (強化)
中國的教會無論是 "三自" 教會還是家庭教會,我想都在轉型的過程中,越來越成型﹐在建立和完善制度等方面面臨一個重大的轉折點。過往很多教會的領袖都是在文革當中受過苦的人,他們的靈命都是被尊重的,所以那時候他們說什麼,基本就是什麼。這一輩已經慢慢地被主接回天家,新一代人起來,教會的人越來越多,事工也越來越廣﹐因此整個教會的制度要被建立起來。我想對很多中國的教會來講﹐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制度建立起來。除了制度需要被建立起來,她的服侍和事工也要被建立起來。
我們要看到的是需要建造的不是教堂,而是教會。不是 "Church building", 而是 "Church body"。 我們今天有可能太在乎外表的教堂,所謂的硬件,但是我們不夠關心軟件。我們太關心教堂是不是蓋得又高又大,但是裡面的制度、體系、服侍怎樣呢?教會要被建立起來,就包括各個方面的事工,比如主日的崇拜,不論是敬拜還是講道,這些都是非常關鍵的﹐以及不同年齡的事工如:兒童事工、青少年事工、青年事工、家庭事工、老年人的工作,這些是 "一條龍" 的整體,這些都需要建立起一整套的制度來。
另外一方面很重要的就是牧養的工作。目前的傳道人實在是太缺乏了,可以想象一個牧者下面有一千、兩千甚至更多的隻羊,這些羊在生命中有很多的需要,你怎麼去牧養他們?在牧養的工作中,無論是神話語的供應,或是在生命中的陪伴以及探訪,或是面臨的夫妻家庭的問題、個人的問題等等,我們怎麼樣去幫助他們。因此牧養的工作非常重要。
強化不單單是指對內的強化,對外的強化也很重要。我們聚會是為了散會,我們上山是為了下山,我們聽道是為了行道。教會一定要從教堂裡面走出去。我們要從教堂走出去,走入到社會裡為主作光作鹽。所以我想教會在被強化的過程中應該不斷地思想我們怎樣可以更多的走進到社會裡,把福音帶到社會的裡面。不只是對人傳福音,還要對社會弱勢群體的關懷,比如關懷很多無家可歸的人、孤兒、監獄中受刑人士的家庭、民工的家庭、殘障人士、社會邊緣人士和弱勢群體。
我們今天的教會是否進入到社會裡面在做關懷的工作?社會中還有一些需要比如夫妻、家庭輔導方面。今天中國每天有五千個家庭婚姻破碎,這還是官方的統計。如果官方說是五千的話,我相信不止五千,因為這五千只是合法的登記離婚數量﹐我們可以想象還有多少分居的或者根本不辦離婚的人。教會如果能從這個層面走出去,進入社會,這是很重要的事情。甚至包括一些環保、污染、吸毒、人口販賣、淫亂色情等等的問題。從中國的國情來看,雖然想碰觸這方面還不是那麼容易,但是我想我們需要關心這些。
第四個 "E":Engaging (參與)
參與跨文化宣教的工作(Engaging in cross culture missions)。 在過去兩百年中國教會蒙受了西方宣教士的祝福﹐無數的宣教士為我們中國人可以聽聞福音的緣故離開了他們的家鄉,遠道而來,入鄉隨俗,學習我們的語言,甚至為此擺上了生命。我們一方面不要徒受主的恩,另一方面我們更不要辜負這些宣教士和他們所做的工程﹐以及所留下來的榜樣。所以我覺得在 21 世紀,中國教會在宣教方面,無論是境內的跨文化宣教還是境外的跨文化宣教,都是需要學習和漸漸參與的。
我十分地相信中國的教會在 21 世紀的普世宣教上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我們需要動員教會來更多地關注宣教的工作﹐從教會有宣教的異象到有宣教的參與,以及宣教士的篩選、裝備和差派。中國本身的宣教機構也要被建立起來﹐雖然有一部分海外的差會,但是我想最終我們還是要自己起來,有我們本土化的差會來做差派的工作﹐宣教工場上的宣教士初期的語言文化學習也要關注﹐我們可以差派他們到西藏或者新疆傳福音。
有的人說,他們會講普通話,我們就不需要去學藏語、維語或哈語。但是如果我們可以用他們的鄉談向他們傳福音,效果絕對是會大過我們用普通話向他們傳福音的。比如我們要向穆斯林傳福音,如果我們不懂穆斯林的文化,那我們很難在他們當中看到福音的落實。若是我們還是整天到晚還是吃豬肉的話,那我們根本就接觸不到這批人。所以我想在一些最基本的宣教理念上,都是我們走上宣教之路時所要看重的:語言的學習、文化的認同、在事工上的推動、宣教士的關懷工作﹐甚至宣教士子弟的關懷工作。
今天如果願意看到更多的宣教士出去,一定是要家庭的出動。如果家庭出去就會面臨孩子的看顧怎麼辦,孩子的教育問題怎麼去解決等,這是一個全盤的計劃,我們需要全部都能考慮和關心到。這樣的話他們才能走得出去,也能夠留得下來,而不是走出去沒多久就被變成 "炮灰"﹐撤退回來。
五、給海外信徒的忠告
楊:也想請您談一談中國大陸特殊的情況,正如您剛剛提到的﹐有家庭教會,也有 "三自" 教會﹐我們常常會看到一些弟兄姐妹在社交平台上起爭論。比如說你是家庭教會,我是 "三自" 教會,之後互相攻擊,造成紛爭和相互之間的一些消耗。對此您有什麼觀察以及個人的意見?
戴:我想我們從海外的角度,應該多為國內的教會禱告。我想有很多東西,我們在外面,並且也對國內的情況了解不佳﹐所以我們講太多,其實不好。我想我們不需要火上加油。有一些問題,我們需要求神憐憫中國的教會﹐至於怎麼解決這些歷史的問題,我們要把它們放在神的手中,因為神有神的時間。我想我們要用禱告來托住並記念國內的教會。除此之外,任何的批評或者論斷都不好。所以我們盡量用禱告來陪伴著他們,而不是用其他的方法來處理這些矛盾。